铃兰畏畏缩缩的跪着垂下头,肩膀抖动。
“好啊,居然如此对我。”馨悦好像被人抽走了气力,又无力的坐回凳子上。
眼睛里的红血丝更浓,眼圈发红,她自嘲道:
“所以我这个王后在他心中还不如一个替身!”
铃兰跪地不敢抬头。
主子难堪时,不希望他们这些下人看到。
那晚但凡看到王后娘娘衣衫不整的人,都消失了。
铃兰深知她能活下来,是因为她从小就跟着馨悦,这才免于殒命。
铃兰跪着忍受馨悦的怒火,祈祷自己不要再被责罚。
小月顶。
阿念抱着孩子给太尊看,笑得一如当年灿烂天真。
“爷爷,我带着孩子来看您,以后我就住在小月顶,和爷爷一起聊天说话。”
西炎太尊抱过孩子,笑着逗弄自己的重孙子。
“托你娘亲的福,我当太爷爷了。”
太尊盯着重孙的脸仔细打量,问站在一旁的舟山。
“舟山,你看这孩子的眼睛和嘴巴,是不是和玱玹小时候很像?”
舟山作势走近仔细看了又看,点头笑着说:“是啊太尊,和陛下小时候很像。”
太尊又抬头看看阿念,眼睛低垂,惋惜道:“这眼睛要是像阿念就更好看了。”
“爷爷,我的眼睛不好看吗?”
玱玹在门口站了一会,看到阿念好像如往常一样开心,他心下安定,这才走进来。
阿念匆匆扫视玱玹一眼,故意不再看玱玹,一直盯着孩子。
太尊似乎发现二人之间微妙的变化。
以往的阿念满眼都是玱玹,难道是有了孩子以后不待见玱玹了?
又或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可阿念并没有说一句玱玹的不是,他得让舟山去查查怎么回事。
太尊斜睨玱玹一眼,道:“你的眼睛的确没有阿念的好看。”
玱玹被看得心虚,只一瞬挤出笑容,坐到阿念的身边,手指挥动,幻化出一只透明的小老虎。
那头小老虎不停地旋转跳跃 ,在原地转圈。
孩子咯咯的笑出来。
玱玹也笑了,又用水灵幻化出一只雄鹰,不停地拍打着翅膀,围着孩子飞一圈又回归到玱玹的手中。
玱玹问:“好看吗?以后父王经常变给你看。”
阿念低垂着头,心底涌起一阵悲伤。
听说姐姐小时候就喜欢看这些,父王哄姐姐开心时,就会用水灵变成不同的动物逗姐姐开心。
后来姐姐不见了,阿念成为玱玹的妹妹,玱玹喜欢用这个戏法逗阿念开心。
似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玱玹爱惨了妹妹,不能忍受妹妹受到一丁点委屈。
阿念现在明白了,那些爱护是玱玹打算给姐姐的,而她只是姐姐的替身。
因为这些所谓的好,她义无反顾的爱上了玱玹。
玱玹娶了那么多老婆,却只有她一人怀孕生子。
可见玱玹未曾和其他人圆房。
若不是喝醉以后把她当成姐姐,想必玱玹也不会和她圆房。
“阿念,想什么呢?”
太尊突然问话,阿念回神,露出自己天真烂漫的笑容。
“爷爷,我在想孩子还没取名字呢,还请爷爷赐名。”
太尊看向玱玹,严肃的问:“玱玹,你还没给孩子取名吗?”
玱玹一拍脑门,赔笑道:“爷爷,是孙儿的错,孙儿早就想好了,叫伯怀。”
阿念抬头看向玱玹,玱玹正好也在看她。
“阿念,伯怀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西炎王室的长子。你生孩子有功,明日册封你为西炎王后,和辰荣馨悦平起平坐,你若是喜欢住在小月顶就住在小月顶,住够了想回皓翎也可以。总之随你心意。”
阿念没有想到自己会母凭子贵,从侧妃变成王后。
太尊扫视玱玹,觉察出这其中的事不小。
阿念抱着孩子谢过玱玹。
这对别人来说是无上尊荣,但阿念知道,如果是姐姐,玱玹一定会让姐姐住在小月顶,绝对不会让姐姐离开他的视线。
她终究是个替身。
不过那是她的姐姐,姐姐对她好,她感激姐姐。
如今得来的王后之位也跟姐姐有关。
她知足。
现在重心是对付辰荣馨悦,保护好伯怀。
这时有人匆匆来报。
“太尊,陛下,大王姬来了。”
玱玹激动的站起来,意识到自己失态,咳嗽一声说:“快让她进来。以后她来不用通传。”
话音一落,殿外走来两个人。
待看清来人,玱玹愤怒的站起身。
刚才有多高兴,这会就有多失望,脸上的愤怒几乎压不住。
阿念和太尊快速扫视玱玹一眼,心思各异。
小夭恭敬的行礼:“外爷,陛下,小夭回来了。”
相柳一只胳膊抱着一个娃,双手不得空,不便行礼,微微颔首,以示行礼,跟随小夭的称呼说:
“外爷,陛下,安。”
小夭无视玱玹的凝视,推着相柳来到太尊的面前,高兴的说:“外爷,我和我夫君带着孩子们来看您啦。我生了一对龙凤胎,哥哥叫葫芦,妹妹叫思瑶。”
太尊上下打量小夭,激动地站起来说:“小夭,你眼圈发黑,气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相柳对你不好?”
相柳说:“外爷说笑了。我的命是小夭给的,以后我只是小夭的丈夫。”
相柳即刻表明立场,作为辰荣义军军师的那个相柳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想守护好自己的小家。
太尊满意的点头。
小夭听出来外爷的意思,有些不高兴的说:“外爷,相柳是我夫君,我可不容许任何人欺负他,也不准他受半点委屈。”
太尊讪笑着说:“好好好,外爷错了,只要小夭过得幸福,外爷就放心了。”
玱玹听了小夭的话,整个人都僵住,身子直挺挺的站着,双手紧握成拳。
看到玱玹强装淡定,阿念心中竟有一丝窃喜。
她意识自己到对玱玹的爱,彻底发生了改变。
阿念故意撞了一下玱玹,抱着孩子走到小夭身边,甜甜的喊:“姐姐,姐夫好。”
小夭给阿念一个眼神,示意待会找她有话要问。
玱玹被撞得险些摔倒,手扶住桌子才稳住身形,体内的力量好像被掏空,又坐回到椅子上。
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怎么抽动嘴角都无法笑出来。
不过他的难过好像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