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尊一脸稀奇的看着葫芦说:“葫芦寓意好运和幸福。这个名字取得很好。”
“外爷,这名字是我取的,想当年我在清水镇的时候,有一次不开心,是相柳带我到葫芦湖上看月亮。外爷,那是我活了几百年来,第一次觉得看月亮有意思。”
小夭滔滔不绝的说起过往。
太尊打趣道:“是月亮有意思还是人有意思?”
小夭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和相柳在一起有意思。”
这无疑是当众表白,扞卫相柳在小夭心中至高无上的地位。
相柳不怕被人看,可此刻看外爷和阿念盯着他,真有些羞涩,微微偏头看向小夭,白皙的面皮泛起微红。
阿念笑出声道:“没想到姐夫这么容易害羞。”
太尊对这一点很满意,又从相柳怀中抱过思瑶,只一眼满是惊喜:“思瑶很像阿珩小时候,很像。”
太尊的手颤抖起来,眼圈泛红,声音也开始颤抖。
“太像,我的阿珩。”
一众人齐齐看向太尊,太尊盯着思瑶的脸,激动地嘴唇颤抖,就像是得到失而复得的宝贝,小心翼翼的抱着思瑶,盯着思瑶的脸,陷入久远的回忆。
小夭诧异的看向思瑶,心中激荡。
以前对母亲的那些埋怨,在见到化成旱魃的母亲时,变成后悔自责,愧疚自己未曾发现母亲对自己的疼爱。
如今这些歉疚有了突破口。
思瑶简直就是上天送给她最好的礼物。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倒霉,不好的事情总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现在她不觉得自己倒霉,反而觉得很幸运。
有自保之力,有处可去,有人相依。
这一切都是相柳给的。
小夭感激的看向相柳,心中对相柳的爱意就像汹涌澎湃的大海,绵延不绝。
相柳感受到小夭的眼神,被小夭汹涌的爱意震撼,呼吸一滞,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和事。
如此爱意澎湃的对视,同时也感染了阿念,她一脸羡慕。
玱玹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握,指甲早已嵌入肉里,双目阴沉的如同吞噬万物的深渊。
小夭从进门,就只看了他一眼,生疏的喊他陛下。
当真对他如此无情吗?
还在他面前公然表白相柳,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玱玹觉得屋内沉闷的厉害,即将喘不过气来。
感觉一直信仰的东西突然就塌了。
他艰难的吞咽,动了动唇,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小夭。”
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被大家听到。
这一声打破了室内的祥和和温馨。
玱玹冷着一张脸,连最基本的微笑都难以维持,双目哀伤,盯着小夭看。
“小夭,哥哥有事想要单独和你聊聊。”
相柳握住小夭的手,与玱玹对视,面色冷沉如水。
小夭正好也有事问玱玹,有些话一定要说清楚。
她往相柳身边靠了靠说:“相公,不要担心,玱玹是陛下,也是哥哥,还有外爷在,他不会对我怎样。”
太尊警告般看向玱玹,提醒道:“有些事情不是强求就能得来的,爷爷看到小夭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很高兴,小夭开心,我就开心。”
说到这里,他抱着思瑶出去,阿念也抱着伯怀出门。
相柳抱着葫芦,说:“娘子,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叫我。”
“好,相公,我会尽快早点说完。”
小夭与相柳深情对视,完全忽略玱玹阴沉的脸。
屋内只剩下小夭和玱玹二人,一时间静的可怕。
小夭说:“哥哥,以后不要再派人跟踪我和相柳,或是伤害相柳,相柳是我的夫君,还请哥哥看在我曾经帮助过你的份上,不要再来打扰我和相柳平静和谐的生活。”
“相柳,相柳,你就这么喜欢他吗?他是一只九头妖,他根本配不上你,是不是他用了什么手段蛊惑了你?”
玱玹愤怒的指着外面,颤抖着嘴唇,怒气翻腾。
与玱玹的暴怒相比,小夭平静很多,甚至还能微笑着和玱玹说话。
因为她被相柳好好爱过,心中的伤痛被疗愈。
“哥哥,还记得在清水镇时我给你种的蛊虫吗?种在你身上并没有完全成功,后来我知道你的身份,为了不让你受到伤害,我把蛊虫引到相柳身上。相柳心甘情愿种下,后来我才知道种下的蛊虫叫情人蛊,一旦种下同命相连,生死相依。”
玱玹不可置信的摇晃身子。
“小夭,如果我知道那是情人蛊,我一定会心甘情愿种下。”
小夭释然的摇着头说:“哥哥,没有那么多如果。就像如果你早点找到我,我就不会颠沛流离那么多年。可如果最没用。”
玱玹想到在清水镇对小夭做出的种种伤害行为,全身的力气被彻底抽光。
“小夭,是哥哥错了,当初没能及早认出你。是哥哥错了,没能早点找到你。”
如果他能早点认出玟小六就是小夭,就没有相柳什么事了。
“小夭,可我真的喜欢你,我想让你做我的王后。”
小夭望着外面说:“哥哥,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不要让真正爱你的人寒心。”
玱玹怒吼:“可我只爱你,我只想要你一个。”
小夭怒斥道:“可我只爱相柳,只想要相柳一个。你若是再咄咄逼人,我会永久的消失在你的眼前。我说到做到。”
小夭说的坚决,对上玱玹猩红的眸子,毫无惧意。
玱玹再也稳不住身形,颓然跪坐在地,眼角流出一颗泪来,许久抬起头看向小夭,艰难的开口:
“好,我不逼你。我放你走。”
小夭躬身行礼道:“多谢哥哥。”
说完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偌大的殿内只剩玱玹一人。
玱玹苦笑:“当帝王又如何,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片刻后玱玹稳定情绪起身,擦掉眼角的那滴泪,神色肃然,恢复成高高在上的冷面帝王。
想到姑姑临死前让他守护好妹妹,他现在是帝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以守护好妹妹的一切。
就像他知道馨悦的遭遇,跟小夭脱不了干系。
但谁叫馨悦自己作死,只有馨悦自己作死,赤水氏和辰荣氏才不会向他施压。
想让他和馨悦生孩子,绝无可能。
玱玹一身冷漠,走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