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必没什么大事。
小夭匆忙赶去青丘涂山府,意映正在一勺一勺给涂山璟喂药。
涂山璟喉头滚动,吞咽汤药,看来是醒了。
小夭上前查看,涂山璟迷茫地看着小夭问意映:
“夫人,这人是谁?”
小夭诧异的看向意映,意映放下手中的汤碗,热情的介绍:
“她就是我跟你提起的二嫂,皓翎玖瑶,是她救了你。”
涂山璟挣扎着坐起来,感激的向小夭行礼。
“多谢二嫂救命之恩。”
小夭眨巴着大眼睛,这才明白过来,涂山璟真的忘记与她的纠葛,忘忧盏起作用了。
真是天大的好事。
“妹夫不必如此客气,是意映找到了我,你要感谢的人该是她。”
涂山璟看向意映,一抹柔情闪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小夭。
“等我好起来,我会好好感谢夫人。”
小夭察觉出端倪。
如果涂山璟不曾被涂山篌荼害,应是喜欢意映这种稳重有礼的姑娘。
涂山老夫人最疼涂山璟,一定是根据涂山璟的喜好选择的意映,否则凭防风氏的地位,不可能攀上涂山氏。
一等氏族和小氏族差别很大,中原最重门第。
不知意映跟涂山璟坦白了多少。
不过涂山瑱虽然长得像涂山篌,可他是九尾狐,同涂山璟一样,是难得的纯正九尾狐。
想必这就是族中长老同意涂山瑱继承族长之位的根本原因。
想必族中人也不会多言。
不管意映是有意为之,还是凑巧,这样的结局还算不错。
最起码拯救了青丘公子。
小夭乐见其成,现在再为涂山璟把脉,没有任何顾虑,等相柳回来,她一定要告诉相柳这个好消息。
“妹夫的伤势好转,我再去做些丸药,一天一粒,再吃三日,就能下床活动。”
涂山璟盯着小夭的眉眼,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又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清澈的眸子就像蒙上水雾,迷茫看不清。
小夭立刻察觉,生怕涂山璟想起什么,即刻告辞去做药。
身后传来涂山璟的声音:“二嫂,我有话要问。”
小夭不安的看向意映,意映手一紧,也不确定涂山璟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
意映紧张的动了动嘴唇,不知能说什么。
小夭回头,露出惯常用的假笑,坚决不先开口。
涂山璟打量小夭一番后,敛去心中的疑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二嫂,我的尾巴还能长出来吗?”
小夭与意映对望一眼,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斟酌好措辞,小夭说:“妹夫的尾巴是被灵力从根部扯断,伤了根本,所以能长出来的可能性很低。妹夫好好养身体,遭到如此重创还能活下来,实属不易。”
涂山璟失落的低下头。
意映坐到涂山璟的旁边安慰:“夫君不用难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青丘第一公子。”
涂山璟情意满满的看向意映,羞涩的说:“多谢夫人照顾我。”
小夭被迫观看涂山璟和意映眉目传情,郎情妾意的一面,默默的退出去。
原来这种场面这么腻歪,那她和相柳被别人看到……
简直不敢在想,脸在烧。
小夭拍打两下自己的脑袋,到药房做药。
这次她放了更多的血,还用灵力灌入丸药中,希望涂山璟快点好起来。
想到意映的遭遇,小夭一阵感慨,若是没有遇到篌,若不是篌刻意勾引意映,意映与涂山璟或许可以成为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涂山璟那么精明,就算忘记过去,只要有心查,应该能查出什么。
不过接下来就不是她能操心的了。
小夭做完药赶回清水镇时,太阳已经落山。
天边昏黄,好像要下雪了。
小夭回到家中,发现相柳还没有回来,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直到吃晚饭,相柳依旧没有回来,小夭时不时往门口张望,心不在焉的吃着饭。
毛球说:“夫人不必担心,主人应该是遇到棘手的事,处理完会立刻就回来。”
小夭审视毛球,严肃的问:“相柳出去做什么了?”
毛球轻松的说:“没什么,去鬼方氏还忘忧盏了。”
小夭摸向自己的怀里,发现令牌不见了,担忧的问:“他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主人和鬼方氏族长有交情,不会出事。”
“原来是这样。”
小夭想到那夜与相柳的对话,她居然觉得令牌是相柳偷的或是抢的,真是太丢脸了。
相柳在大荒流浪那么久,与鬼方氏有交情合情合理,是她想岔了。
夜静无声,相柳还没有回来,小夭抱着两个孩子,不时关注外面的情景。
有脚步声,小夭以为相柳回来了,兴奋的出门,却看见一身青衣的毛球,正在收拾柴火。
“夫人,怎么还没睡,是不是我吵着你了。下雪了,我得把柴火收到柴房里。”
小夭说:“不是因为你,我以为是相柳回来了。”
毛球扛起一捆柴进柴房。
“夫人对主人的感情真是深厚。”
小夭忽然想起鬼方氏送来的九株还魂草,想必是相柳说服鬼方氏族长送来的。
不过这鬼方氏的族长与相柳的感情真好。
心里泛起甜蜜。
脑海里突然闪过洪江的样子,那份甜蜜消失,不安感蔓延。
“毛球,相柳与鬼方氏族长是什么交情?”
毛球从柴房里出来,继续搬运木柴。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被主人收留的时候,他既是相柳也是防风邶。”
小夭有些失望,相柳认识她之前的事,她知道的并不多。
“相柳还真是神秘,等他回来我一定让他细数过往。”
雪从一粒粒变成鹅毛,小夭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清清凉凉的,就像以前相柳清冷的面颊。
天色黑沉,片片雪花在火光的映衬下,镀上一层金光,簌簌的往下落。
相柳每次施法都会下雪。
此刻她真希望这是相柳在附近施法,只为让她看场雪舞。
可是望穿黑夜,相柳仍然没有回来。
小夭伸出手,任由雪花落在手心,在雪花即将融化时,她施法,雪花安静的躺在手心里,不曾融化。
等了许久,冷风肃杀,小夭望着通红的手,回到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