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着玱玹变幻莫测的脸,不知道他又在盘算什么。
太尊复杂的看向玱玹,真怕玱玹突然发疯,连忙说话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对这个孙子,太尊还是很宠的。
“舟山,快把礼物呈上来。”
舟山命人抬上来两箱金子放在相柳和小夭的面前。
小夭拉着相柳向太尊道谢。
“外爷,我和相柳每人一箱吗?外爷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太尊眯着眼,兴冲冲的问:“小夭,外爷的丸药呢?”
小夭从怀里掏出一个青布香囊送给太尊。
“外爷,保命的,危险的时候服用。”
太尊看着朴素的香囊,想起缬祖绣的鸳鸯荷包,有些怀念,还不忘打趣道:“小夭,送给相柳的香囊那么精致,送给外爷的这么敷衍。”
小夭看向相柳腰间的香囊,刚要开口解释说香囊是买的,就听相柳说:“太尊,香囊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丸药。”
玱玹盯着相柳腰间的雪莲花香囊,想象小夭一针一线的给相柳绣香囊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
嫉妒之火要将他燃烧殆尽。
相柳扫玱玹一眼,眼中带笑,心中嘲讽,他很想知道玱玹什么时候才能知难而退。
太尊笑着说:“好,我收好。”
舟山又让人端来两个托盘,每个托盘上一颗蛋。
太尊说:“这是青龙蛋,送给葫芦和思瑶当坐骑。”
青龙,那可是天之四灵之一的东方之神,果然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小夭开心的帮孩子们收下,今早真是收获满满。
“多谢外爷,以后我一定带孩子们常来。”
太尊笑着说:“好,常来陪陪外爷。”
小夭和相柳此行真是收获满满,光说葫芦和思瑶的坐骑,九天玄鸟和青龙,都是难得的神兽。
这两个小不点才这么小,就拥有两个坐骑,一鸟一龙,以后出门安全问题不用担心。
这两个小家伙算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童年一定会比她和相柳幸福。
相柳在一旁很开心,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如此多的压岁金子。
虽然他不在乎身外之物,但被家人这样宠爱,感觉心里很暖。
小夭的感觉很奇妙,她能感受到被偏爱,生活安稳,她的性格好像越来越好,不由自主的开心和自信。
那相柳呢?
他为何在经历过死斗场的残酷还能保持内心的善良和柔软?
在为辰荣义军殚精竭虑的谋划时如何释放压力?
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魄力说服自己。
小夭握住相柳的手,仔细看相柳的眉眼和相柳整个人。
相柳身上似乎自带光芒,越深入了解越敬佩不已。
小夭的眼神过于明亮和炽热,相柳被看得有些害羞,耳尖微微泛红。
小夭轻吻相柳泛红的耳尖。
“相公,你真好。”
不经意的表白,带动心脏剧烈的跳动,相柳的银发随风而起,每一根头发丝都像是在狂喜。
玱玹在袖中握紧拳头,心口像是被狠狠剜去一块。
在小夭和相柳临走前,他叫住相柳。
太尊在不远处担忧的盯着玱玹。
几番较量下来,玱玹根本不是相柳的对手。
再者小夭对相柳的情意坚定,玱玹在相柳那里绝对讨不得好。
他是真的为玱玹担心。
好在相柳有分寸。
玱玹对小夭柔声说:“小夭,我有话单独跟相柳说。”
小夭担忧的看相柳一眼,想到身上的情人蛊,抱着孩子坐上毛球的背,在不远处看着。
玱玹直白的问相柳:“昨夜的事蓐收已经告诉我,谢谢你救了我。”
相柳冷冷的说:“陛下若是真的想感谢我,就祝福我和小夭白首相携,幸福平稳一生。”
玱玹摇晃了下身子,极力的隐忍。
“我真心希望小夭过的开心幸福。”
“她跟我在一起,定是会开心幸福,不劳陛下操心。”相柳歪着头扫视玱玹一眼,随即嘲讽道,
“倒是陛下要好好管管你娶进门的那些女人,如今辰荣王后魔气入体,陛下还是想想如何应对,就不要操心妹妹的家务事。”
一句妹妹让玱玹险些失控。
玱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妹妹小夭,一个是丰隆。而馨悦先是陷害小夭,让小夭与他产生隔阂,后又害死丰隆。
失去一员大将,还是自己的知己,玱玹悲痛不已,对馨悦更加恼恨。
馨悦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玱玹阴鸷的眸子闪动着说:“不劳你操心,朕自会解决这个祸害。”
相柳拱手道:“那就恭喜陛下早日得偿所愿。到时可不要顾念夫妻情分手下留情。”
相柳每说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往玱玹心口扎。
玱玹恨不得鞭馨悦的尸,相柳这么说就是故意在嘲讽他。
玱玹心中怒气更盛,脸色铁青,闭眼看向远处,深呼吸压抑翻涌的怒气,很久才蹦出几个字:
“你可以走了。”
相柳望着不远处的妻儿,满脸温柔幸福。
“告辞,我娘子和孩子在等我。”
玱玹再次叫住相柳,刚才真是气糊涂了,居然忘记问一件重要的事。
“相柳,你与鬼方氏是什么关系?馨悦出事,是不是你一早安排好的?”
玱玹定定的看着相柳。
相柳淡定的笑着说:“陛下不是在查吗?查到了自然就知道。我所做的任何事都无愧于心。告辞。”
相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望着相柳离去的背影,玱玹在心中重复“无愧于心”四个字,有点心虚。
鬼方氏非常神秘,相柳与鬼方氏的关系更是扑朔迷离。
记得在清水镇的时候,相柳与他决战,手下之人不是辰荣义军,而是鬼方氏的穿着习惯,黑色的面具就是最好的证明。
相柳不仅能调动鬼方氏的人,还能轻而易举的拿到鬼方氏的宝物,在鬼方氏中一定是举足轻重的上层人物。
相柳的身份真是多变,越查越觉得神秘。
馨悦被原魔洞的黑气侵染,这肯定跟相柳脱不开关系,毕竟金萱曾经带人追到原魔洞附近,相柳就在那附近突然消失。
玱玹越想心情越沉重。
“玱玹,放过自己吧。”
是爷爷的声音。
玱玹想的过于入神,竟然没有察觉到太尊已到自己身边。
“爷爷,相柳明明是一只妖怪,为何能如此坦诚,他刚才说他所做之事无愧于心。爷爷,我输了,输得彻底。”
玱玹望着虚空,心情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