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阢也颇为感慨,相柳终于不再孤单,从今夜往后,相柳就可以真正融入到普通人中,好好生活。
族长和鬼方阢离开清水镇,鬼方阢非常好奇族长送的东西。
族长凝视暗夜,说:“是避魔珠。”
鬼方阢心中惊骇,紧张的问:“您是担心魔族还有人找相柳?”
族长心情沉重:“如果是魔族那些宵小之辈,不足为惧。但愿我的担心多余。”
鬼方阢回头望,早已不见清水镇,只剩下漆黑的夜幕,还有一轮孤月。
但愿一切顺遂。
清水镇的宴席还在继续,有人喝得东倒西歪,趴在桌子上,手里还举着酒杯,含糊不清的咕哝,仔细听好像在说:“继续喝。”
还有的托着腮,嘿嘿的笑着,不知在想什么美事。
这可能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喝点酒就飘飘欲仙,幻想美好的事。
宴席已经接近尾声,沿街摆放的席面已经人去座空。
玱玹喝了很多酒,眼眶发红,知道一些内情的人都能看出来,玱玹在闷酒。
喝闷酒最容易醉。
离戎昶和自家姐姐以及姐夫就坐在不远处,玱玹压根没认出离戎妃。
这么一看离开紫金宫真的是姐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离戎昶很高兴,痛快畅饮。
看到相柳,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就过来,一手搭在相柳的肩膀上,好像他与相柳非常熟悉一样。
相柳看着肩膀上的手,离戎昶发觉后又用力压了压。
“相柳,璟是你的妹夫,我与璟又是好兄弟,这么算下来,我也应该喊您一声二哥。二哥,以后咱们也算是好兄弟。二哥好,小弟敬您一杯。”
相柳不太适应与人勾肩搭背,虽然他喜欢搭小夭的肩膀,但不代表他喜欢被其他人搭肩膀。
“离戎昶,先松开。当你二哥可以去离戎赌场肆意赢钱吗?”
一听到这个,离戎昶立刻松手,陪笑道:“二哥可以去玩,但小弟真的是小本买卖,能不能手下留点情?”
相柳忍俊不禁,绯红的唇瓣弯成好看的弧度。
离戎昶不得不感叹一句:“二哥,这么看你,真是比璟还好看。”
涂山璟干咳一声,离戎昶和相柳同时看过去。
璟有些尴尬,端起酒杯向二人示意。
离戎昶有点心虚,有种被抓包的感觉。
相柳看着离戎昶的窘迫样子说:“我确实比他好看。叫二哥就免了,我不想再多个小弟。不过你这个朋友,可以交。”
有这句话就行,离戎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以后咱们就是朋友。”
相柳也喝下杯中酒。
又有人过来,是西陵氏族长及其两名子弟,这是小夭的表亲,相柳与他们说好一会话,亲情的纽带变得牢固。
西陵氏族长是缬祖娘娘的兄弟,就是小夭的舅爷爷。
“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古蜀找我。唉,小夭之前遇到那么多困难我后来才知道。这丫头真是固执,完全可以来找我们或是让人稍信来,受了那么多苦,真让人心疼。不过以后有你照顾小夭,我放心。”
这份真心实意的心疼,相柳为之动容。
“还请舅爷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
一声舅爷爷叫的族长欢喜不已,红了眼眶,年纪越大越是受不了亲人离世。
缬祖,阿珩,都去了。
小夭颠沛流离三百多年,想想都心痛。
“好,舅爷爷放心。”
相柳招呼好西陵氏,去找太尊他们。
正走着又遇到防风小怪。
曾经是防风邶的时候,喊他一声父亲,现在看到了,相柳称呼一声“防风氏族长”。
防风小怪有些尴尬的说:“这段时间我想通一件事,我应该向你表示感谢,谢谢你让我那不争气的庶子有一个邶至孝的好名声。这些年我对你确实亏欠很多。”
相柳赶紧打住:“防风氏族长不必如此说,您亏欠的是防风邶,不是我。我用防风邶的身份穿梭在世间,体会人情冷暖,我过得很不错。如今防风邶已经被家族除名,再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
防风小怪愧疚的说:“当时的情况怕家族被连累,不得已而为之,我已经让人把防风邶重新写入家谱,他母亲的坟墓也让人重新修缮。”
相柳审视防风小怪,锐利的眸子早已看透一切。
“所以族长告诉我这些是想要做什么?不管是以前的防风邶还是后来的防风邶都已经死去。族长,今日是我大喜之日,过往不必再提。”
相柳淡漠疏离的话语和神情,让防风小怪难堪。
但他还是想争取。
“听说意映还称呼你为二哥,你是否可以考虑再做回防风邶。毕竟你流淌的血液还有他的气息,还有你的箭术,也是防风氏的秘术,我希望你能回来,为防风氏族争得荣耀。”
一股郁气冲向脑门,相柳强压下去,鄙视道:“将心比心,你对防风邶如何我心中有数,你作为一个父亲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你趋名逐利,伤害的不只是防风邶还有其他子女,防风氏我只认意映一个人。还请族长自重。”
突然一个纤细的身影挡在相柳的身前,
“父亲,你要做什么?今日是二哥婚宴,不要弄得太难看,伤了防风氏的颜面。”
涂山璟抱着涂山瑱也走过来,目光有些冷。
周围有人朝他们这里看过来,防风小怪站在阴影里,还是怕被人看到议论。
瞪了意映一眼,甩袖走开。
意映回头,不好意思的说:“父亲就是这样,他跟你说的不必理会,你是我二哥,但不是他儿子,他没有权利命令你做什么。二哥,你和二嫂好好生活,以后见到他直接赶走,他不敢拿你如何,鬼方氏的圣子,还是王姬的夫婿,他真有脸往上贴。”
相柳觉得这个二妹真是没白认,又是送金子又是维护他。
有这么个好妹妹,此生也算是体会了什么是兄妹情。
“二妹说的对,二哥受教了。”
相柳突然开起玩笑,意映有些不适应,眨巴着眼睛,惊讶的说:“原来二哥也会打趣人。”
意映刚才实在是看不过去,不过想想相柳的身份,只要相柳不愿意,谁能拿他如何,是她冲动了,有些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