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绝察觉到她的气息忽然变得微弱,便说道:“不要说话了,你好好休息。”
“我有力气,让我下来吧……”
每次在季颜毒发不久,星绝立刻返回。看到她忍受非人的折磨而蜷缩颤抖的身体,只能狠心将她敲晕,然后抱起她继续寻找云四。
昏迷的时候,季颜也能感受到身体一波更强一波的疼痛,往往晕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会被剧痛刺醒,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死去活来。
若不是意志足够坚强,季颜恐怕早已经承受不住咬舌自尽。
季颜再次看向苍白的天空,看着那无垠的没有边际,心中的信念忽然变得不坚定起来,“绝……那只孔雀,可以找到的吧……”
“可以的。”绝的声音沙哑,但异常果断。
“……我记得你说过,如果情况相反,你会选择扔下我,自己活命,现在,我拖累你了……”
“……”星绝紧紧皱起眉,没有回答她。
季颜声音很轻的说道:“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像一个人,哪怕见过你的脸,还是觉得你很像……”
星绝怔了怔,“我是我,不是任何人。”
“……你累么?”
“还好。”
“哦。”季颜闭上了眼睛。她也不是傻子,尽管被剧毒折磨的心神交瘁,但到底是察觉到了一些令她错愕和心惊的东西。
星绝看着她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庞,更加抱紧了一些,加快步伐。
这些天来,他的情况不比季颜乐观,身上的伤口早已溃烂,眼中布满血丝,可是他的脚步不能停,亦不能倒下。
他活着最大的因素就是对她的眷恋,可若因为自己的无力而让她死去,那将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
“我不会让你死。”
季颜忽然睁开眼睛,正对上他那异常深沉的视线,心里一颤,慌忙扭了扭身子,“原地休息一下吧。”
再往后,发作的时间开始加倍,肉身的痛也似乎转移到了灵魂,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煎熬,仿佛世界只剩下痛苦,无穷无尽的痛苦。
“痛,好痛,青青……!”
“……对不起,我又失约了,我总是照顾不好自己……”
“天杀的孔雀,我要咬死你!还有凤凰,恶毒……”
“……星绝,不要再打晕我了,没用的,还是好痛……”
“杀了我吧……”再强大的意志,在这种折磨中,也会开始渴求一份解脱。
“杀了我吧,大不了重来一次,我不会真的死的,我有同生契……”
看着她毒发痛苦的样子,星绝死死捏住拳头,满腔翻涌着杀意。
他不止一次的自责,也有责怪他人,那个人,应该保护好她的!
他是神啊!他在何处?早知道他这样不用心,自己为什么要退让?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我以为他能保护好你……”星绝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喧嚣,一把将季颜捞进怀中,紧紧的抱着,忏悔着,鼓励着,心疼到了窒息。
“坚持住,不要放弃。”
“你不能死……”
“……你是季颜啊,没有什么能够打败你,坚持,再坚持一会儿……”
“活着,求你,活着……”
“……”
“你若真的累了,我会陪你一起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