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梅花出了禁闭继续唱曲,这次雨宫被他唱成了曲中恶人,小藤听见薛婆有一天说他:
“雨宫大人罚你都是为你好,你可别在心里嫉恨他。幸好这些年小红不在,若是被他听见……梅花,你可千万收敛点。”
折梅花捏着兰花指,嘴角只是浅浅的笑。
小藤却从那抹笑容里感受到了锋利,她很疑惑,小红是谁?为什么薛婆好像很怕他?
薛婆发现了偷听的小藤,私下对她说:“月儿,你看折梅花,他像男人,还是像女人?”
小藤懵懂的说:“像好看的姐姐。”
薛婆叹气,“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只因为他唱戏时,青君经过,驻留了片刻,被小红看见了。”
小藤听不太懂,却感受到一股无名的恐怖。
过了半年,一个大雨的晚上,雨点如墨,倾盆而下。
折梅花挥舞水袖,在雨中癫狂大笑,凄厉的唱曲响彻半座青宫,薛婆和一品大厨没能拉回他。
雨宫出现把他带走了。
小藤问:“折梅花也回家去了吗?”
薛婆满脸雨水,说:“是啊。”
天亮后,一品大厨不小心砸了锅盖。
薛婆眼角红了三天。
这之后,薛婆开始教小藤泡茶。
掌灯的第三年,魔云升的更高。
青殿虽然仍然没有日光,但墙上灯光点点,也是别有一番暖意。
小藤终于能看清楚止杀楼了。
她偶尔还能透过窗子,瞥见阿青一晃而过的身影。
更多时候,是看见他孤身快步走出青宫,面色淡漠,眸光阴沉。
她感觉到他很忙碌。
薛婆告诉小藤,“青君当然忙碌,成神需要积攒大量功德,可外面不断有人给他添堵。他们不仅送女子来让青君分心,还一直挑拨势力与青君为敌,天杀的神殿!”
神殿真的这么坏吗?
小藤想到了百里星辰,他明明看起来那般温润亲和。她问道:“神殿为什么要阻止阿青成神?”
薛婆说:“青君早年屠了几个大族,听说有一个和神殿有点关系,神殿就一直咬着此事,说青君杀孽重。他若成神,修神界将沦为人间地狱。”
小藤问:“他真的杀了那么多人吗?”
薛婆说道:“青君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小藤不知为何,想到了那一湖白骨,问:“那他杀过无辜之人吗?”
“没有。但自己来送死的,青君可不拦着。”薛婆说。
不久,小藤就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这天,她爬上天梯,趴在墙头,正给一盏天灯添油。
忽然,她余光瞥见一抹青影。侧目看去,阿青正从高墙下经过。
他在墙的另一边,大概是刚从外面回来,衣角破碎,沾着血迹,脚步跚跚,拖着一身疲惫。
在小藤看见他时,他亦有所感的抬起头,眉目冷清,还夹带着未完全消退的凌杀之意。
小藤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但紧接着,无法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有一个疯癫女子不知怎么跑出了外庭,她忽然从拐角处走出来,看见了阿青的背影,马上疯了一样的朝他扑去。
然而,没等她靠近,一条青藤猛然从地下钻出,瞬间穿透了女子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