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灵刷的抬起头，瞳孔几乎缩成针眼。
“我……不是上方谷……”
他终于回想起来了，脑子里出现一道声音，确切地说，是一个名号，贯彻古今的名号。
不可置信的声音喃喃：
“我是……伽罗。”
……
楚城某个无人的地界。
昶青凭空出现在这里，环视天空和四周，准确确认位置后，拂开衣摆半蹲而下，手掌贴合地面。
一股汹涌的仙力喷涌而出，刹那在地表铺开成一个直径几公里的大阵。
阵纹发出强光，几乎将昶青的正面染成光源，他的衣摆和发丝漂浮起来，露出棱角分明的完美侧脸，美的摄人而神圣。
不过几个呼吸时间，光阵便完成布置，光芒消退，隐于地下。
他站起来，拍拍手，又去下一个地方。
在他身后，有一道懒洋洋的身影，始终跟着，不近不远。
“我说……”
炽魅隔着不近的距离，用灵力把声音传至他的耳边，“你在大陆各个地方埋下数量不下于几千个这样的东西，到底想做什么？”
昶青幽幽反问：“你跟着我，又图什么？”
炽魅呵呵一笑，“自然是……叙旧啊。”
昶青淡淡道：“我和你不熟。”
炽魅脸皮很厚，“我和你媳妇熟。而且按辈分来算，我还是她叔叔，那么，你是不是也应该……”
昶青不认，挑明道：“你早就不是墨家人，别乱攀关系。”
炽魅脸色僵了一瞬，倏忽间恢复如常，嘁了一声，“玩笑都开不起，无趣！”
昶青不徐不缓的迈步，看似在走路，实则每一步都移动很远，炽魅始终都跟着，偶尔还嘴上插科打诨。
忽然，昶青停下了，拂手一挥，身前出现一个棋桌，棋桌上放着黑白两篓棋子，桌子对面各是一个蒲团。
昶青对炽魅发出邀约，“既然你很闲的话，不如和我对弈一局？”
语毕，他就在黑子前面坐下。
炽魅犹豫片刻，身影原地消失，下一刻在白子前凝聚，嘴角咧开，“好啊。”
昶青：“你先。”
炽魅挑起一颗白子就落下，嘴里还在客气道：“一开局就让我先行，你倒不怕丢失先机。”
昶青捻起一颗黑子，黑眸诡谲，如一汪深潭，啪嗒一声，把黑子落下，“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先机，只有技不如人。”
炽魅不置可否。
面对面坐的两人，昶青如玉竹般身姿端正，而炽魅坐姿就很随意，曲着一条腿，一只手还懒洋洋的抵着膝盖、撑着下巴。
他边落子边说：“据我所知，楚城那边对小鬼头敌意很深，你随便离开，倒不怕她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楚城只是小打小闹，她最大的麻烦，还是来自眼前。”昶青瞥了炽魅一眼，落子成围，把他的白子绞杀了一片。
炽魅嘶了一声，“你也太狠了！”
但他不服输，落子，继续挣扎。
炽魅：“我记得，你会下棋，也是大哥教的。”
昶青嗯了一声，不接话。
“小鬼头知道大哥的事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