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侍卫一:“那姑娘进去了。”
侍卫二:“并且一个时辰都没有出来了。”
两人眼睛一亮,四目相对,皆能看到对方眼底的欣喜以及那么一丝丝欣慰。
国公爷,终于!终于!
他们差点就要以为国公爷这辈子要孤独终老,无嗣而终了。
两人现在激动的恨不得在国公府跑上个五圈,然后告诉所有人,他们的国公爷破童子身了!
沈蕴意打开门往隔壁屋子看了一眼,见沈仙棠这个点没回来她露出了笑容。
沈仙棠这时候,恐怕与那马夫……
想到这,沈蕴意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倒要看看,沈仙棠还如何抢她的风头。
——
翌日清晨
沈仙棠缓缓苏醒,抬眼便是徐远洲那健壮的胸膛,那胸膛上还缠绕着绷带,已经隐隐沁出血迹。
仰头看去,便对上了徐远洲那深邃的眼眸。
沈仙棠顿时羞红了脸,她眼尾泛红,眸中氤氲着雾气,脸颊红的像成熟的水蜜桃。
“醒了?”徐远洲嗓音沙哑。
还未等他继续说话,沈仙棠便羞的埋头往他胸膛处一埋。
是淡淡的皂角香味,很是好闻。
看着小姑娘如鹌鹑一般埋在自己的怀里,徐远洲的心也跟着软了一塌糊涂。
他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低着头作甚?”
怀中的姑娘瓮声瓮气道:“我害羞。”
徐远洲一愣,许是从未与女子接触过的原因,他的心因为眼前姑娘的出现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以前的心是沉寂的,那么现在他的心如万物复苏,是雀跃的,欢喜的。
他说:“抬起头来。”
沈仙棠仰着脸看她,雾蒙蒙的眼里充满着仰慕,微张的红唇娇艳欲滴。
如墙头那一抹盛开的蔷薇,令人心头一亮。
“等会我会去母亲那里讨你,当我的……贵妾。”徐远洲粗糙的大手摩挲着沈仙棠的下巴。
沈仙棠眼睛一亮,这已经是莫大的殊荣了。
她柔软白皙的胳膊环住了徐远洲的脖颈,语气中带着欢喜与雀跃,仰头吻在了徐远洲的下巴。
“多谢国公爷垂怜……只不过……”
沈仙棠面露犹豫,可怜的看着徐远洲。
“你说。”
“能否让我多陪老夫人一阵,等府中新进来的小丫头们调教好,我再到国公爷您身边。”
沈仙棠眼巴巴的看着徐远洲,眼里带着恳求。
“都依你。”
沈仙棠一喜,娇滴滴的道谢,又在徐远洲的脸颊旁落下一吻。
徐远洲只感觉半边脸都酥麻了,余光瞥见薄被下的春光,以及上面大片的红痕,他觉得他真是个畜生。
昨晚一时激烈了些,下手没个轻重,惹得身下的娇滴滴的哭着用手抓着他的肩膀……
时间不早了,沈仙棠穿上衣物准备回去。
出院门的时候,两个侍卫看着沈仙棠的背影露出了姨母笑。
回到了自己的屋内,沈仙棠匆忙换上衣物来到了老夫人身边。
“呦,妹妹,今日怎么来的这般迟?”沈蕴意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老夫人蹙眉,关心道:“是身子不舒坦吗?”
沈仙棠点点头,“昨日夜里着了凉,脑子昏沉了些,这才起迟了。”
老夫人摆手:“今个你别伺候了,先回屋休息着,于嬷嬷,请个府医过来给仙棠瞧瞧。”
“老夫人,我休息一天就好了,用不着请府医过来的。”
“行,要是不舒服的狠了就告诉于嬷嬷,知道没?”老夫人关心的叮嘱。
回了自己的屋子,沈仙棠躺在床上兴奋的滚了一圈。
等她成为了国公爷贵妾,她一定会回报沈蕴意的。
只不过……不是说国公爷不近女色的吗?
她如今成功了,要是其他人像她一样也成功了这该如何是好?
那可不行,狼多肉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她恨不得国公爷终身不娶,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
“仙棠姐姐,林公子找你。”一个小丫鬟过来传话。
沈仙棠脸上的兴奋之色消失,她与林清学没缘分,当状元的贵妾和当国公爷的贵妾,她选择后者。
后者最大的优势就是,国公爷很可能不会娶妻,没有主母压着她。
沈仙棠走出了屋子,林清学就在院外的亭子里等她。
“仙棠姑娘,你昨日为何没来赴约?”林清学忐忑的看着面前的沈仙棠。
沈仙棠面露凄楚:“林公子,不是我不想来,而是……”
说完她掩面低泣:“昨日与你赴约的路上,我遭了她人暗算。”
她才不想担上负心人的名头,她要让林清学知道他们是有缘无分。
林清学一惊:“仙棠,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仙棠把昨日的经过润色了一下。
“承蒙国公爷相救否则我就要失身于那马夫,如今我已是国公爷的人,我与公子终究是有缘无分。”
这可不是她故意负人在先,她也是被逼无奈啊。
沈仙棠之所以敢告诉林清学,是因为她知道林清学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将这件事外传。
林清学身子晃动了一下,随即稳定身形,他红着眼眶问:“你想留在国公府吗?你要是不想留在国公府,我可以恳求国公爷将你要来,其他我不在意……”
沈仙棠立马打断林清学的话:“公子!国公爷对我有恩,况且我已是国公爷的人了,一女不侍二夫,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她没想到林清学这么难缠,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不放弃,总不能让她直白的说她看不上他了吧?
林清学脸色苍白,他深深的看着沈仙棠:“终究是我们有缘无分,祝姑娘往后安好,平安顺遂。”
年少时的第一次心动,如梦如幻,易碎易逝。
第二日,林清学借口在京城买了个小别院搬出了国公府。
老夫人明白了林清学和沈仙棠没戏顿时有些可惜。
她嗔了沈仙棠一眼:“那么好的人你也不抓紧,这次错过了,这辈子或许都遇不上了。”
沈仙棠故作坚强,她道:“老夫人,我以后有心上人了。”
老夫人来了兴致,追问道:“是谁?长得如何?”
一旁的沈蕴意扯起一个无声的笑,林清学一定是得知沈仙棠失了清白不想要沈仙棠了,什么有心上人了,借口罢了。
沈仙棠羞赧一笑:“老夫人,你就不要调侃我了。”
见沈仙棠不好意思说,老夫人也不强求,只道:“你真要有嫁人的意愿,你就把人带到我这来给我瞧瞧,只有过了我这关,我才会把你嫁人。”
说完,老夫人摇头叹气:“可惜了……”
林清学是个不错的人啊!
可惜了,仙棠丫头是个没福气的。
没过几天,会考成绩出来,得知林清学中了状元,所有人都开始说沈仙棠是个没福气的。
沈蕴意满意了,差点就要让沈仙棠找到一个状元夫君了。
沈仙棠在老夫人的院里按部就班的待着,到了晚上,徐远洲会带她出府玩一圈后再把她送回来。
趁着现在徐远洲对她有热乎劲,紧紧抓住徐远洲的心。
沈仙棠年龄小,性格娇,两个人的相处过程中基本都是徐远洲如老父亲一般宠着她。
沈仙棠转动着手腕上的玉镯,这是昨晚出府,徐远洲给她买的。
中午小厨房的伙食是清蒸鱼,沈仙棠刚吃了一口就捂着嘴吐了出来,胃里一阵恶心,她下意识的落在了小腹,眼底闪过惊喜。
她没想到徐远洲这么厉害,一次就中了。
自从第一次过后,他们便没有再有过,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沈仙棠明白,她的滔天富贵来了,母凭子贵,而徐远洲最缺的就是子嗣,老夫人最焦心的就是徐远洲这么大年纪了连个后都没有。
有了孩子,这国公府与二房有什么关系?
就徐子安混不吝的样子,没有世子的名头,算个什么东西?
沈蕴意听见动静,立马观察沈仙棠的反应,她的眼底闪过窃喜,没想到沈仙棠竟然怀孕了。
无媒苟合,肚子里还怀了孽障,沈仙棠恐怕只能灰溜溜的嫁给马夫了。
那马夫是收了沈蕴意的银子办事,银子是收了,但是不知是谁打晕了他,他失去了意识,等醒来,院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沈蕴意问起来,他也不敢说实话,只说事情成了。
到了下午时分,沈蕴意突然跪到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奴婢要告发仙棠与马夫私通,秽乱后宅!”
在场的丫鬟婆子一脸震惊,老夫人当场黑了脸,她看了沈仙棠一眼,对着沈蕴意道:“你可有确凿的证据?诬陷他人可是要挨板子的!”
沈蕴意勾起唇角:“老夫人,仙棠肚子里的孽种就是证据,老夫人若是不信,找来府医检验一下就是。”
沈仙棠也跟着跪下:“老夫人,奴婢与马夫是清白的,那马夫相貌丑陋,我怎会瞧得上他?”
沈蕴意呵了一声,“一个月前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和马夫拉拉扯扯。”
“口说无凭,你张嘴就毁人清白,姐姐,不知我哪里得罪你,你竟然要如此害我?”沈仙棠眼中含泪,娇声质问。
“那就找来府医还仙棠一个清白。”老夫人脸色严肃。
毕竟与人私通秽乱后宅传出去丢的是她的脸。
府医很快就过来了,跟着过来的还有马夫。
马夫身高矮小相貌丑陋,其他丫鬟纷纷别开脸,实在无法把马夫和沈仙棠联想在一起。
马夫一进来就跪下磕头:“老夫人,小的张财与仙棠姑娘情投意合,这才犯下错事。”
沈仙棠瞪着沈蕴意,好好好,沈蕴意,你要倒大霉了。
府医也过来给沈仙棠把脉。
“老夫人,仙棠姑娘确实怀有身孕。”
所有人皆是一惊,大家不可置信的看向沈仙棠。
沈蕴意笑了:“老夫人,既然仙棠与张财情投意合,不如成全他们。”
老夫人失望的看着沈仙棠,放着状元郎不要,竟然选择一个癞蛤蟆?!
沈仙棠淡定道:“就算我怀有身孕又怎样?这马夫相貌丑陋如蛤蟆,百合,你当我眼瞎吗?
你是有多恨我啊,竟然找了个这样的丑货来毁我清白!”
沈仙棠吸了吸鼻子,膝行的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我要告发沈蕴意毁我清白!”
又是一阵哗然。
老夫人脸色不太好,就算马夫是百合喊来诬陷仙棠的,但仙棠肚子里的孩子又如何解释?!
她待院子里的姑娘们不薄,仙棠更是她心尖尖上的丫鬟,怎么可以背着她做出未婚先孕的丑事?!
老夫人揉了揉眉心:“你说。”
“那天夜里去与林公子赴约的路上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拖到了一个院子里,等到了院子里我才看清来人,是子安少爷房里的小厮。”
老夫人的眉头拧的更紧了,怎么和孙子扯上关系了?
“屋内点燃着迷情香,床上躺着这个丑蛤蟆!”沈仙棠愤怒的指着张财。
“好在我之前对许多有恩,许多说……”说着说着,沈仙棠声音哽咽。
“许多说什么?”老夫人嗓音干涩,看了许嬷嬷一眼,“你去把许多请过来。”
“许多说是百合看我不顺眼,撺掇子安少爷命人毁我清白!
院外有人盯梢,许多只好先把我拖到了院子里,
等许多走后,我从院子里的狗洞钻了出去逃跑了。”
“接下来发生什么了?”老夫人问。
沈仙棠哭的可怜,“谁知那院子里点燃了迷情香,我昏昏沉沉,跑到了国公爷的院子里。”
屋内再次哗然……
老夫人抓紧了手中的佛珠手串,心中升起难以置信的想法,“然后呢?”
“是国公爷救了我……”沈仙棠娇羞的垂下眼,“老夫人不信的话可以喊国公爷院门口的两个人侍卫来为我作证。”
“国公爷来了!”于嬷嬷走了进来。
紧接着徐远洲逆着光走进屋内。
“国公爷……”沈仙棠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好不委屈。
徐远洲连忙走到沈仙棠跟前将她从地上扶起,视线紧盯着沈仙棠的小腹。
跟着进来的还有许多,许多一进来跪了下来把那日的事情说的一清二楚。
所有人处于震惊震惊又震惊之中。
谁能想到,这件事竟然把国公爷牵扯了进来。
沈蕴意惊慌失措:“你说谎,张财,你说话啊!”
张财怂了,立马把那日的事说了出来:“老夫人,我收银子办事,但我那日进了院子没多久就被人打晕,等我醒来,没有看见仙棠姑娘,刚刚的话是百合逼我说的,请老夫人饶命!”
老夫人现在哪里心思管这些,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大儿子的事情。
她怒道:“百合,你好毒的心,仙棠好歹是你的亲妹妹,你竟然买通这样的人毁她清白!
来人,把张财和百合各打五十大板发卖!”
沈蕴意脸色惨白,“老夫人!你不能卖我,我已经是子安少爷的人了!”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已经麻木了。
老夫人脸色一黑,“这样心思恶毒的人只会带坏子安,快把她拖下去!”
没了张财和沈蕴意这两个晦气东西,屋内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沈仙棠躲在徐远洲怀里哭的厉害。
徐远洲面对一屋子丫鬟婆子以及母亲探究的眼神面红耳赤。
老夫人语气急促:“远洲,这是怎么回事?”
她眼底带着欣喜与激动,儿子终于肯碰女人了。
徐远洲将那日的经过大概说了一下。
老夫人连忙站起身子拉住了沈仙棠的手,她嗔怪道:“傻孩子,你怎么不早说呢,刚刚那样混乱,要是误会你腹中孩儿怎么办?”
老夫人鼻尖酸涩,眼眶泛起泪花,嘴里呢喃道:“远洲终于有后了。”
沈仙棠羞涩的低下头:“老夫人,我原本打算等把新来的小丫鬟们调教好再向你坦白的,谁知道发生了这种事。”
“你是个好孩子。”老夫人怜惜地抚摸着沈仙棠的额头。
老夫人扭头看向徐远洲,笑道:“仙棠是个有福气的好姑娘,我把她送到你院中当贵妾如何?”
徐远洲神色一顿,目光柔和的扫过沈仙棠。
“暂且先就这样吧。”
剩下的,慢慢来,需要好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