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梁有才拿着那封信闷头回家了。
刚到家的时候，李红萍正在看书，她打算今年再去参加高考，她就不信今年还考不上。
“啪”一声把李红萍吓了一跳，“你干嘛！？”
转头一看梁有才，脸上是少有的愤怒。
梁有才和李红萍的结合也是十分狗血，当初知青点的另一个男知青一直在追求李红萍。
但是李红萍看不上他，之后那个男知青算计她落水，却阴差阳错被回家探亲的梁有才救了上来。
李红萍为了自己的名声所以被迫和梁有才结婚了。
结婚三年多，一直没生孩子，李红萍说自己年轻不想生，梁有才纵着她的，所以到现在都没生。
“红萍，你写信举报叶团了？”
李红萍眼神闪烁了一下，本想着说没有，但是目光在看见那封信的时候，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对，就是我举报的，前几天我不就拦了她一下，她第二天就让他丈夫跟你对打，把你打的浑身是伤。”
梁有才沉声道：“我不是和你说了？那是训练，四个团的兄弟都看着呢，叶团要是存心报复我，我现在就得在医院躺着呢。”
“红萍， 咱们刚来随军，你别总找事行吗？你要参加今年的高考我同意，那你就安安分分的在家看书。”
李红萍红着眼说：“什么叫我找事，我明明是为了你啊。”
梁有才厉声说：“你要是为了我就跟我去找叶团和他媳妇儿道歉，刚来随军你就把叶团举报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连长该当到头了？
这事儿还好是没捅出去，要是捅出去了，你让我的脸往哪搁，我们二团里那么多人都羡慕我和叶团对打训练，结果你呢，把人给举报了。
还有那车的事情，我是不是和你说了，军嫂是坐供给车去市区的，你拦着人家大学专门接送老师的车干什么？”
似乎是觉得自己声音太冷漠了，他又缓和了语气接着说：“红萍，咱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军人家庭，咱们本本分分的过咱们的生活不行吗？供给车啥时候来咱们就啥时候去，我营区的事情你也不用管。
咱家现在也没孩子，我也不催着你生，你不是想考大学吗？那你就考。”这待遇难道还不好吗？
他爸妈今年过年的时候走了，家里就剩下他和李红萍了。
虽然他事事都让着她，但这并不代表要让他脱掉这身军装。
李红萍面上虽然乖巧的点头了，但是心里仍然难受。
“那咱俩晚上去，道个歉就走，晚上也没人，咱们早去早回怎么样？”
梁有才这么讲也是为了让李红萍好受点，他媳妇儿脸皮薄，要是中午和下午去，碰到人，也解释不清楚。
李红萍：“好”
她知道梁有才是对她好的，她在家的时候，父母也没有像大队里其他公婆一样磋磨人，这是因为梁有才回家的时候特地嘱咐过。
晚上七点多，天快黑了，家家户户都吃饭的时候，梁有才带着李红萍去了叶云洲家里。
这时候叶云洲正在院子里和乔婳种地，小两口一个撒种子，一个浇水。
乐乐和闹闹正穿着外套蹲着和雷霆一起看地上的蚂蚁。
忽然，大门敲响。
叶云洲去开门，看见是梁有才，随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梁有才拉着自己媳妇儿说道：“叶团，我今天是带着我媳妇来给你和嫂子道歉的，初来乍到不太懂，我媳妇儿之前误会了嫂子。”
李红萍看见叶云洲那张脸唯唯诺诺的道了歉。
乔婳听到动静走过来后，李红萍又给她道了个歉。
她也没有故意拿乔，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只要日后李红萍不挑事到她身上，她无所谓。
两口子趁着天快黑来，又趁着天黑走了。
乔婳和叶云洲没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依旧认真的种地，浇完地之后，一家人进屋洗澡。
叶云洲给两个娃洗澡，乔婳则是给两只狗洗澡。
浑身充满泡沫的闹闹，捧了一把盆子里的沫沫吹到了雷霆的盆里。
“霆霆，洗香香。”
雷霆把脑袋转过来，把自己鼻尖的泡沫一口气喷过去。
力度太小，泡沫太轻，到中间的时候就掉到地上去了。
闹闹眨眨眼，正准备把泡沫水往那边泼，小手被爸爸给抓住了。
“老实点，学学你哥。”
闹闹看向乐乐，此时后者正裹上了小浴巾，变成一个蚕蛹老老实实地躺在架子上。
........
还没等他反驳，他就被叶云洲用温热的水一冲，一个大浴巾盖过来，提溜到手里。
另一只手捞上裹成蚕宝宝的乐乐，一手一个往楼上走，给他们套上衣服之后，挨个拍了下小屁股，这才下楼。
房门关上后，闹闹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锅锅，爸爸又打我们。”
乐乐爬到枕头边上，拿出小书打开看，头也不抬，“明天早上我们俩打回来。”
“好”
闹闹努力记住这个事情，可是没一会就忘在脑后了。
楼下的雷霆和阿福也洗完了，乔婳把他们赶到垫子上，让他们自己舔毛。
半干了之后，两只狗一前一后去房间了。
乔婳和叶云洲洗完澡路过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间里闹闹偷偷摸摸的声音。
‘霆霆，明天早上你要记得提醒我打爸爸屁谷哦， 我刚刚都忘记了，还好锅锅提醒我。’
刚迈出一步的叶云洲：.........
乔婳见叶云洲打算开门进去，连忙拉着他回到房间。
“你打他们了 ？”
叶云洲无奈，“就是拍个屁股，这都让他们记恨上。”
乔婳：“那你明天给他们打回来吧。”
孩子这会就已经有想法了，平常的时候是乖乖的，但是随便动他们就不行，除非是犯了错，否则他俩能记好久。
叶云洲拉着乔婳坐在自己腿上，拿过毛巾边给她擦头发边问：“你说他们俩这性格是随了谁？”
乔婳眨巴眨巴眼睛，“乐乐随我， 闹闹肯定随你，我才没有那么活泼好动。”
叶云洲张口就咬上她的脸， 含糊道：“行，那今天晚上你替儿子打我屁谷。”
于是一晚上，屋子里的都是清脆的巴掌声，睡着的时候屁谷都麻了。
早上起来，乔婳穿衣服的时候特地看了一眼自己屁谷， 还是红的。
走到楼下，闹闹和乐乐正在和爸爸说打屁股的事情。
“爸爸，你昨天晚上打了我和锅锅的屁股。”
叶云洲把小包子放到他们俩面前，“你妈妈已经给你们打回来了，打了好多下。”
闹闹捧着肉包子咬了一口，眨巴着水润的眼睛问道：“尊嘟嘛？”
叶云洲把粥分好了之后，抬头看到乔婳下来，“不信你问你妈妈。”
闹闹吸溜一口肉包的汤汤问走过来的乔婳：“麻麻，你昨晚打爸爸了 ？还打了好多下嘛？”
乔婳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嗯，打他了，打了好多下。”
现在好了，以前是腰酸腿疼，现在还加上一个屁股疼。
要命！
乔婳吃过早餐急匆匆出门，今天偏偏没给叶云洲亲亲，叶云洲看着离去的背影啧了一声。
闹闹臭屁的过来，“爸爸，妈妈不亲你，要不要我亲你？”
“不用，你去亲雷霆。”叶云洲看见闹闹那满嘴的油，十分嫌弃。
闹闹还挺听话的，小步子迈着就要去找霆霆亲亲。
雷霆一看赶紧跑了，一人一狗在屋子里转圈圈。
而乐乐拿出乔婳买的绘本爬到沙发上自己看，完全不受影响。
*
这天清明节，学校组织了缅怀先烈的活动。
回来的时候买了些艾叶和糯米粉，还去 国营饭店带了一份红烧肉，还有四个大包子。
她今天要做点青团给他们尝尝。
回到家时，叶云洲去烈士陵园还没回来，家里刘桂花已经离开好一会了。
两个孩子这时候正坐在垫子上吃东西，是早上放到碗柜里的鸡蛋饼。
看见乔婳回来后，还扯着沾着口水的饼问她吃不吃。
“妈妈今天买了肉肉回来，你们过来一起吃。”
乔婳胃口不大，吃了一个包子就好了，两个给雷霆和阿福，另外一个分成半个给哥俩分着吃。
“麻麻，肉肉好香。”
一起吃完午饭后，乔婳就去做青团了，他们俩现在要是困了，也知道自己回房间睡觉。
更何况有雷霆在，她几乎都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