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通隐市的行程,对我来说,是一生都无法抹去的痛苦记忆,但终归算是有个客观的结局。
当李局喊我走的时候,我仍然怒视着亚伯拉罕,这个嚣张的薄青贵族左派,李局走到我跟前时,我才意识到一切都结束了!
空谷自有风袭来,“林小姐,走了,我们去和方警督吃个晚饭就回古来吧!那边还需要我回去主持防汛工作。”
南山未及凄凉秋,“好,李局,都结束了吗?希望聂玲能在天上看到这场会议吧!”
走出花卉中心后,烈阳正艳,耀得我睁不开眼睛,头上突然出现了一把木质折伞,刻着一些雕花,几个青衣人物,是李局为我打的伞!
“奇怪,昨晚天气预报还说有雨,就带了把伞。不过,也正好为你遮遮阳。”
我当然不敢让他为我打伞,我从他手中接过伞并问他,“李局,来的时候没见你带伞呀!这伞你哪来的?”
“来通隐市前,我和有虹去了次古来的长街,她在那卖了把手工伞,我想着她可能很喜欢这类物件,就在前天特意去买了这把伞!”
我本想开句玩笑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我们并行在通隐市的市中心,与过往的人流擦肩而过,其中,我见到了几个薄青人,他们身边都有一个十国女孩,我十分不理解,聂玲的事情人众皆知,她们为什么还要和那些薄青人在一起。
算了,别人的事情,我还没权利去干涉,还是想想回去怎么跟局里交代吧!最重要的,是如何面对聂玲的养母!
……
方警督太过热情了,连李局也争不过她,这顿饯行宴在他俩争抢一番后,最后还是由方警督来请。
地点是在都客居酒店,经我们商量后,选了一个小间。
空调的风很冷,吹得我不舒服,可我见李局和方警督没什么异常,也就没声张。
菜很快就上齐了,方警督为我们介绍桌子正中的一道菜,通隐青白,那时我有些头晕,只听了个大概,一节节的小筒里装的是味道各异的鱼肉,竹青鱼白,色泽非常诱人。
这场晚宴,基本上都是他俩在说,我一边吃一边听。
“方警督,你辞了工作,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想从事什么工作?”
“哈哈,谢谢李局关心哈!这个我暂时没想好,我不喜欢听家里人安排,他们是想让我回川龄市继续做本职工作的。”
“方小姐,可以听一下家里的建议,你很优秀,西南警方失去了你,是一大损失,新近薄青在西南的犯罪率居高不下,只要西南多几个像你这样的人才,会有很大改观的。”
李局说的并不是什么场面话,他是真心的,因为我也是这样想的。方静警督能力出众,西南不能没有她!
“那照李局这么说,我应该去当老师呀!”
这次事件也寒了方警督对西南的赤诚之心,玩笑归玩笑,可也正是悲剧所在,方警督究竟还要如何努力,才能改变西南省的现状呢!
“好吧!方警督我尊重你的想法,祝愿你前途似锦。”
说着,李局提了杯,我和方警督自然也陪他饮了一杯茶。
我真的后悔,我们没有选择去高层看通隐市的夜景,更后悔的是我在中途把窗户打开了十厘米左右。
先是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在我脑后响起,我们三人还没来得及多想,我便下意识地扭过了头。几团燃烧着的汽油如同雨点般扑向我的胸口和脖子,与此同时,楼下也传来了路人惊恐的尖叫声。
剧烈的灼烧感瞬间撕碎了我的理智,仿佛无数根滚烫的细针同时扎进皮肤,让我痛不欲生。我条件反射般地一下子跳了起来,完全顾不得李局还在身边,迅速将上衣脱了下来,但那些火油已经顺着胸口流淌到了我的腹部,无奈之下,我只能把上身脱得干干净净。
火焰遍布我前身时,这种疼痛难以言喻,我只看到黑色的烟气中,火焰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李局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到窗户旁边,用力关上了窗,然后他对着我大声喊道:“墨雪,用衣服把汽油擦掉!”我强忍着剧痛,按照他的指示去做,手中的衣服很快就被火焰点燃,我不得不赶紧将它扔到地上,然后跪在地上捂住胸口,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方警督迅速扑灭了着火的衣服,然后关切地查看起我的伤势来。
这时,李局已经跑到外面拿了几瓶矿泉水回来,赶紧拧开瓶盖,轻轻地为我冲洗身体以降温。那一刻,我已经顾不上什么青涩和羞意,因为身上的疼痛让我难以忍受。等我稍微缓过劲来,李局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细心地披在我身上,并温柔地帮我整理好。
随后,他严肃地对方警督说:“看来这次还是要你来彻查了,先辛苦你下楼看看情况吧!!”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我,走出酒店,打车前往医院。
……
深夜李局陪我回了方警督的住处,我这烧伤并不是很严重,但也要一直抹药,且会留有疤痕。
路上李局也在安慰我,但他显然不会哄女孩子,“有点特殊的痕迹也很漂亮,有种异域风情,墨雪,别担心,喜欢你的男人不会在意这些痕迹的。”
我很想反问他,他会喜欢吗?可我不能说,甚至我也不允许自己再这样想!
“恩!李局,这些薄青人居然敢当街放火,早知道的话,就该扣留那个亚伯拉罕!”
“现在事故的通报都没出来,你怎么就把帽子扣在亚伯拉罕的身上。”
“除了他,还会有谁,他们的目标显然是李局你,幸好这次没伤到你,等方警督抓到这个亚伯拉罕后,我帮自己出气。”
“亚伯拉罕是个精明的政客,他不会用这种手段的,应该是那些薄青记者透漏的消息,上午的会议,他们就把消息给了在通隐的薄青团伙,我相信你也发现了,市中心有薄青人在跟踪我们!”
亏我还是一个警察,这侦察能力还没李局强,“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在市中心动手呢!反正都会很难脱身!”
“他们只是给我一个警告,并不是真要置我于死地,他们不想引起更大的事端,甚至会是战争呢!那更是他们所无法承受的代价。”
“那我们岂不是要赶紧回古来,不然他们还要对我们……”
“现在,全城戒严,他们只能躲藏逃命,不会有时间再来报复的。但是这次,他们伤了你,我们必须要一个说法!”
李局是真的动怒了,此前,我没见过他满脸阴郁,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