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在现实世界里看过冰的样子,可我能感受到冰的寒冷,拜里森神史里有这样一段文字,“凡浴火者,先困于冰狱,极寒为求火之初,不弃阴魄,不得阳魂。”
唉,如今,我还是那个毫无长进的女孩,用虚无的神话来麻痹自己。
警局里,我不愿多呆一秒钟,我咬破舌尖,啐在肮脏的地板上,“我以拜里森的神名诅咒你们,你们将不得好死,别以为我拿你们没办法,我会请来圣爱塔斯最好的律师给你们定罪,整个拜里森家族将会世世代代视你们为死敌。”
这些放纵欲念的恶魔,对我的话嗤之以鼻,因为在这个国家,想要审判警署公职人员,难于登天,何况姑妈是自杀的,我恨呐,我恨不得亲手……
每一个人,我都记下了他的姓名,样貌,总有一天,我会全部讨回来的,我以家族之名起誓,琼花·拜里森会攫取你们的自由和生命。
“红酒,伊顿,你们带琼花小姐先回去吧!等验尸报告出来,我会亲自把琼莎小姐送回去的。”休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警长也知道了, 可他们两个居然毫无作为。
“休坎你也是这么无情,这么藐视法律的人吗?还是说,以前的你真的仅是在我面前装装样子!”我质问他,他没有躲开我的眼神,而是直视我的双眼。
“昨天的事你们互有过错,琼花小姐还是请你改改自己的脾气,不要这么暴躁,还有不要使用猪猡这样的词汇。”他的话寒了我的心,难道他要为他的同事开脱吗?
“但是,错误更大的是我的这些同僚,即使警长不惩罚他们,我也会用自己的拳头为琼莎小姐要一个说法的。”
呵呵,到最后,也只能是这样的结果吗?为什么这些渣滓只用受些皮肉之苦呢!我的姑妈现在就躺在冰冷的床上,被法医挖空内脏啊!
“休坎先生,希望你说到做到,我要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满是伤痕。”
“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我不能保证!伊顿,赶紧带她走。”
我与休坎·伯因之间已经相隔万里,我将脑海中关于他的美好记忆全部封藏。
……
红酒小姐和伊顿带着我跟老伯回到了那座冰冷的房子,那座没有了姑妈的家。
这场暴雨仿佛是神明为姑妈落下的悲伤泪水,倾盆而下。风雨交加之中,整个庄园都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
在铺满山石的小路上,我每走一步,脑海中都会浮现出姑妈陪伴着年幼时的我的画面。那些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我不禁泪流满面,而我的泪水似乎永远也流不完。
当弟弟妹妹看到我回来时,他们立刻飞奔过来,焦急地问道:“姐姐,妈妈呢?妈妈去哪儿了?”我擦干眼泪,看着他们哭得红肿的眼睛和红红的鼻子,心中一阵刺痛。
然而,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们这个残酷的事实,因为他们已经知道姑妈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们同样感到无比的痛苦和难过,而此刻的我已无力编造任何谎言来安抚他们受伤的心。
阿婆默默地为我端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但我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阿婆,您去给两位客人准备一些午餐吧!不用管我!”我有气无力地说道,然后疲惫地半躺在沙发上。我静静地听着屋外传来的雨声,思绪渐渐飘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我坐在沙发上,焦急地等待着警局把姑妈的尸体送回来。伊顿和红酒小姐则在一旁忙碌着,试图让弟弟妹妹们平静下来。
“大哥哥,阿婆说我妈妈死了,是真的吗?”弟弟妹妹们一脸惊恐地看着伊顿,眼中满是泪水。
伊顿连忙安慰道:“怎么可能呢!你妈妈身体很健康,怎么会突然死呢!”
“可是,我和弟弟都叫了好久,妈妈都没醒。”妹妹抽泣着说道。
伊顿温柔地抚摸着妹妹的头,轻声说:“你俩玩得太累了,或者睡得太晚,妈妈是不是也叫不醒你们啊!你们妈妈只是累了,要去医院一会儿,回来后可能还要休息好几天,不要着急,妈妈一定会醒过来的。”
弟弟妹妹们听了伊顿的话,似乎稍微安心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担忧。这时,他们又转向红酒小姐,问道:“大姐姐,这位哥哥说的是真的吗?”
红酒小姐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点点头说:“嗯!你们妈妈很快就会回来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眶也湿润了起来。
……
当我讲到这里的时候,眼前这个男人的表情变得很古怪。
\"琼花小姐,我似乎记起了自己的名字。\"他的语气有些颤抖,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这个男人三十岁左右,有着典型的十国人的样貌。他满身的伤痕,一看就是个饱经沧桑的人。而现在,他是我父亲当前的赚钱工具——一名地下拳击手。
\"休坎让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我冷冷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我们已经谈了许久,但他一直没有告诉我他的真实目的。我知道,他一定有所隐瞒。
\"琼花小姐,我想逃,我想离开这里,我不是怒头河的人,我要回我的国家。\"他的声音很嘶哑,带着深深的绝望与无奈。
我看着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但同时,我也明白,他所面临的困境并非那么容易解决。
\"你还想听我的故事吗?\"我试图转移话题,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请讲。\"他点点头,眼神坚定地望着我。
于是,我继续讲述起我的过去。那些痛苦、悲伤和孤独的日子,仿佛又一次展现在眼前。
……
我那个平时总是喜欢混在那些糜乱不堪地方的二叔,也就是金·拜里森,居然从十国请来了一个女人。
那天晚上,葬礼终于结束了,我身心俱疲,内心充满了悲痛。伊顿一直在旁边帮助我处理各种事务,我很感激他的帮忙。然而,对于他对我表现出来的爱慕之情,我并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觉得有些可笑。因此,当他提出要留下来吃饭时,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伊顿,我希望你最近不要再来了,让我们拜里森家族能够有一丝宁静。”我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语气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疲惫。此刻的我只想独自静一静,好好悼念逝去的姑妈。
“好的,琼花小姐,如果您需要任何帮助,请随时给我打电话。”伊顿理解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曾经,灯火通明是拜里森庄园夜晚的常态。然而,此时此刻,那间大房子却显得格外冷清。只有寥寥几盏灯光亮着,仿佛在默默地诉说着什么。弟弟妹妹们早已入睡,而我则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思绪万千。
老伯和阿婆陪了我一会儿后,也纷纷离去休息。整个房子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我孤独的身影和无尽的哀伤。
正当我沉浸在悲伤之中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宛如来自幽冥地府一般,冰冷得让人毛骨悚然:“你好啊,琼花·拜里森小姐。”我吓了一跳,以为是我的姑妈回来了,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虽然我学的是神学,但我深知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所谓的鬼魂。于是我壮起胆子转过身来,发现站在我身后的是一个身着黑衣的女人。她的相貌并不出众,但那双眼睛却异常锐利,仿佛能够洞察一切。
那女人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您不必如此惊慌失措,大声喊叫只会让自己显得狼狈不堪。而且,我们之前在葬礼上已经见过面了。”说罢,她半倚在扶梯旁,神情轻松自在。
我紧紧地盯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和语气中找出一些端倪。然而,她的表现却毫无破绽,似乎对一切都胸有成竹。于是,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那么请问,你究竟是谁?还有,你是如何进入这里的?”
她笑了笑,回答道:“琼花小姐,你难道不想为你的姑妈报仇雪恨吗?”话音未落,她便轻轻解开了那条黑色的围巾,露出白皙如雪的脖颈。与此同时,她的眼神变得越发犀利,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请耐心等待明天晚上吧!”
我瞪大了双眼,心中充满疑惑和警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当然想为姑妈报仇,但这与你有何干系呢?”我边说边往后退去,手不自觉地摸索到了衣架。
“金·拜里森,您的二叔,是他请我来的,而我到此的目的,当然是解救你们拜里森家族了。”她挑挑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然后优雅地走到沙发前坐下,双腿交叠,双手自然地放在扶手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傲慢。
我有些紧张地看着她,试图保持镇定,但内心却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现在的拜里森家族不需要被解救,你说你受我二叔的指使,那你肯定知道我二叔在哪吧!你赶紧让二叔去自首,不要再躲藏了。”我的声音略微颤抖,明显底气不足,在这个神秘又强势的女人面前,我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压力笼罩着自己。
她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琼花小姐,你还是太天真了。你对这个世道应该看透了吧!哪有什么黑白对错呢!这个世界的颜色从来都是无色的,只有最有权势的人才能随心所欲地填充他们想要的颜色,这一点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我怔怔地望着她,心中一阵茫然。她的话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我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我不禁开始思考,这个世界真的如此复杂和黑暗吗?权力真的可以决定一切吗?
可当我在思考时,我的态度,我的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这个女人传递给我的是极其危险的讯号,怒头河可能要回到原本的模样了。
“琼花小姐,有些事情不需要你的参与,你在庄园里等待结果就好。”
她离开了,遁入黑夜中,我那时就在想,要不要打电话给休坎,我隐约觉得警局会出事。
……
“林长先生,我的故事讲完了,想必你在看到现在的情况后,心里也有个大概了!”
“琼花小姐,我不叫林长,我的名字应该是林长涯,十国人。”
“好,林长涯先生,也该说出休坎和你的计划了吧!”
“休坎并没有什么计划,只是让我通过打拳接近你,他想让我能获得一定权力,跟你计划下一步。”
“哈哈,先生,我已经翻不起任何浪花了,那个女人叫王青意,她带着自己的人联合我们当地的几个家族将警局的人都……”
“新近的上层呢?”
“先生,你跟我当初一样天真呢!怒头河的事情,怒头河自己内部解决,我父亲只需要向上面花点钱就可以把已经提交的犯罪资料销毁掉。”
“可琼花小姐,你真的甘心就一辈子被关在这个房间吗?”
“先生,你知道伊顿和红酒怎么死的吗?”
我回想起了伊顿被压成肉饼的凄惨模样,而红酒则是不堪受辱自尽了。
“琼花小姐,你还是不信任我啊!我觉得你还留有初心。”
“哈哈,我不过骗了我的父亲几次,说自己想帮他经营,然后去对接,放他们回家,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屋外的人开始催促了,一个人大声嚷嚷着,“小姐,时间差不多了,明晚再让林先生和您聊天吧!”
“恩!让林先生走吧!我也要休息了!”
……
王青意走后,第二晚我见识到了什么叫修罗,什么叫鬼神。她把警局三十五个人杀得只剩一个休坎,老警长也惨死了!包括他们的家人朋友,王青意调查的十分详细,几乎一个没留。
而新近前来的调查组,考虑到王青意的身份和拜里森家族的势力,选择了找人顶罪,说是顶罪其实是想找一个了解事情真实情况的人去翻案。调查组选择了伊顿先生,我父亲没有让这个大学生有逃出生天的机会,迅速让人把他处理了。调查组最后得到的是一个布满骨刺的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