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否是最崇高者?对于每一个传教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个亵渎神明的问题。
我叫空塞拉·阿尔希思,带着西方圣教的教义回到了新近。
如今,我已经二十三岁了,大学是在国外读的,当我学成归来时,我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有了全新的认识。而回到家乡后,我开始觉得我的家族简直就是一群信奉糟粕的野蛮人,甚至包括我的父母和妹妹在内。
那天,我踏上了阿尔希思第一庄园的土地,春天的气息本该让人心旷神怡,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人感到破败不堪。父母和妹妹带着几个族人在花坛旁迎接我,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欣喜与期待,可我只是撇撇嘴,心中充满了不屑。
此时,千叶柳似乎未能忘却冬日的伤疤,尽管已经到了四月中旬,它们竟然无法起舞。即使被春风常常临幸,它们也依然蔫巴巴地低着头,仿佛失去了生机。这一切都让我心生不满,我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那么落后、腐朽,与我所追求的高尚理念格格不入。
我无视了家人的热情问候,径直走进了屋内。坐在沙发上,我环顾四周,陈旧的装饰和简陋的家具让我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
\"这就是你们生活的环境?\"我嘲讽地说道,\"看看这些东西,毫无品味可言。\"
父亲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但他还是试图解释道:\"孩子,我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生活的......\"
\"够了!\"我打断了他的话,\"这种生活方式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我在国外学到了那么多先进的思想和文化,你们却还沉浸在过去的愚昧中。\"
母亲和妹妹默默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不解和委屈。我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可能过于激烈了,但我并不想改变自己的想法。我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改变这个家庭,让他们见识到真正的文明和进步。
刚回来的第一天,我就迫不及待地对家里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造。我购买了许多西式家具,让整个家焕然一新。然后,我告诉母亲,从明天开始,早餐将是牛奶、煎蛋和面包,晚餐则是美味的牛排。一想到我将带来这样的改变,我就兴奋不已。
中午,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享受着丰盛的午餐。这时,一群亲戚也来到家中,开始好奇地询问我的大学生活。面对他们的提问,我感到十分无奈,但还是耐心地回答着那些无聊的问题。毕竟,这些都是出于关心和好奇。
其中,叔叔于塞尔·阿尔希思是我们当地颇有名气的博学者。他突然提出了一个让我十分感兴趣的问题:“空塞拉,我听说西方人大多信奉圣教,你肯定对此有所了解吧!我很好奇,圣教的核心教义究竟是什么呢?”他说话时总是带着一种装腔作势的语气,那抑扬顿挫的语调让我不禁感到一阵恶心。然而,对于这个问题本身,我却非常喜欢。
于是,我挺起胸膛,自信满满地回答道:“众生平等,博爱自由。这便是圣教所追求的理念,也是其伟大的教义所在。”说完这句话,我不禁涌起一股自豪感,甚至想要站起身来高歌一曲,以表达内心的激动。
于塞尔叔叔点了点头,然后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轻声问道:\"那么,你认为在这里,这种教义有可能实现吗?\"
我轻笑一声,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当然可以,如果人们愿意敞开心扉去接纳这些全新的理念和观念,那么这一切都是有可能实现的。\"就在此时,婶婶突然插进话来,她的声音充满了担忧:\"但是,这里的人们一直以来都深信老祖宗的那套东西,想要他们做出改变谈何容易呢?\"
我目光坚定地看着婶婶,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那就让他们亲眼目睹事实吧!让他们明白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有当他们了解到外界的真实情况后,才会意识到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我封闭、故步自封了。\"
听到我的这番话,父亲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忧心忡忡地对我说:\"孩子啊,你这样做恐怕会引发其他家族对你的仇视。\"
然而,面对父亲的忧虑,我并没有退缩之意。相反,我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大声回应道:\"我并不害怕!\"接着,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我无法推动这个家族向前发展,无法引领它走上进步之路,那么我回到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只是为了守着这份家业,却眼睁睁地看着它逐渐衰落下去吗?不,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必须让大家明白,外面的世界正等待着我们去探索,而不是将我们困在这片小小的土地上。\"说完,我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表示决心已定。
涸泽之鱼,一群抗拒新思想的守旧者,怎么,难道在怒头河,奴隶贸易还没有被禁止吗?
众人于我无声,我于众人则无情,我这盛大的演奏居然得不到回应,哪怕是一个人的回应也可以啊!
于塞尔叔叔只是一个沉溺于古旧思想的智者,“空塞拉,你的教义很好,但不适合新近,不适合怒头河,它适合西方的诸国。”
我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语气冰冷地说道:“哼,说到底,你们不过是一群胆小怯懦的人罢了。你们害怕改变,害怕接受新事物,只愿意活在自己狭小的世界里。但我告诉你们,时代在前进,如果我们不跟上步伐,就会被淘汰!”话音落下,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沉寂和僵持之中。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应。就在这时,母亲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空塞拉,我们并不是反对改变,只是希望你能慢慢来,不要一下子太过激进。”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关切。
我转过头来,静静地凝视着母亲的脸庞,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缓缓说道:“好吧,我会试着放慢脚步。但我不会放弃我的信念,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们会理解我的。”说完,我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大步离开了客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紧紧闭上了房门。
此刻的我,心情依然无法平静。我知道,要想让这个家族走出目前的困境,还需要更多的努力和耐心。
我坐在床边,闭上眼睛,开始认真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或许,我需要更深入地了解家族的历史和现状,寻找更多的支持和资源;又或者,我可以尝试与其他家族成员沟通交流,争取他们的理解和认同。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轻易放弃,因为我深知,只有通过不懈的努力,才能实现家族的复兴和发展。
二叔于塞尔和姑母莱雅从我回来,便多次来看我,他们的意图很明显,是想让我入阿尔希思教宗,我断然拒绝了。母亲的姐妹,雷娜·格格雷斯,也就是我的姨母,她也向母亲提出结亲,真是可笑!我怎么可能和姨母的女儿成婚呢!可这些事情在怒头河很平常,为了所谓的亲上加亲,畸形的结合,违背人伦的结合,屡见不鲜。
我要让这些旧观念全部被焚尽,以圣主之名。
……
时间已经来到了五月中旬,天气炎热,气候干燥,下午的阳光依旧耀眼夺目,空气仿佛都要被点燃一般。就在这时,父亲找到了我,并要求我与他一同前往拜里森家族举办的一场宴会。他告诉我,这场宴会非常重要,怒头河所有家族的酋长以及他们的继承人都会参加。如果只有我们阿尔希思家族缺席,那么汗·拜里森那个残暴的家伙一定会大发雷霆。
于是,我们踏上了前往拜里森三号庄园的道路。
一路上,父亲向我讲述了一些有关拜里森家族近期发生的事情。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琼莎小姐的去世,这让我不禁心生怜悯。因为在整个拜里森家族中,唯有她还保留着伟大的善良之心。
对于琼花,那位高傲自大、目中无人的大小姐,她所遭受的一切,我却完全不以为意。毕竟,以她那傲慢无礼的性格,又有谁会愿意真心待她呢?
……
阿尔希思家族的起源可以追溯到阿尔希大神主,这位伟大的智慧之神。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汗·拜里森将我和我的父亲安排在了一个重要的位置上。
这场宴会的主角是琼花小姐,她怀有身孕,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汗·拜里森对外宣称已经有一个月了!她身着洁白的花裙,面带微笑,看起来非常开心。她正陪伴着自己的丈夫在篝火旁翩翩起舞。
她的丈夫身材高大,估计至少有一米八五以上。他身穿一套得体的白色长衣,舞姿却显得有些生硬,仿佛是个木偶一般,动作不太协调。
当我看清这个男人的正脸时,非常惊讶。
我在奥斯联合王国的奥斯大学读了整整五年,我的导员是位十国人,她生的很有气质,每逢见到她,我都像是见到了彩色蝴蝶,绮丽多彩,如梦似幻,她叫于欣。我在大一时追求过她,她拒绝了,并亮出了一张照片,是她和男友的合照,她告诉我,她的恋人姓林,在十国西南省的通隐市做会计员,等她过了三十岁就会回去和他举行婚礼。
可在我毕业的时候,晚会上,她对我们说,她的恋人失踪了,已经一年多了,我们轮番拥抱了她,安慰她。
回到现在,我发现琼花的丈夫非常像那张合照里的男人,不,应该说一模一样,只是眼前这个男人沧桑了一些。
我急忙向父亲和周围的人打听,琼花的丈夫叫什么名字,但问了许多人,他们都说琼花的丈夫原先是个猪猡,靠打拳有了地位,并不清楚他叫什么名字。
我刚想掏出手机,拍下一张照片,发给远在奥斯国的于欣导员,可一摸口袋,我居然没带手机。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直接去和那个男人对话,父亲却拉住了我,告诉我,“空塞拉,你要做什么!琼花小姐的丈夫就让你这么好奇吗?不就是一个十国人,我告诉你,他失忆了,什么都记不起,你和他交流没任何收获。”
听父亲这么说,我有些失落,但我还是想和他对话,我觉得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如此相像的人,即使是双胞胎。
过了大约十分钟,汗·拜里森带着她的女儿琼花来敬酒,我脱口而出,“琼花小姐,您丈夫姓什么?”
汗·拜里森抬手打断了我和琼花的交流,这个暴君居然和颜悦色地对我说,“阿尔希思家的少主,琼花的丈夫是个苦命人,失去了记忆,也就失去了姓氏。不过好在他入赘了我们家族,现在他叫涯·拜里森,是不是啊!琼花!”
琼花还是那个大小姐,当着众人的面没有维护他的父亲,她大声告诉我,“空塞拉先生,我不是我的父亲,一个连别人的名字都记不住的老人,我告诉你,我的丈夫姓……”
汗·拜里森很生气,她扔下酒杯,捂住琼花小姐的嘴,把她拖到了她丈夫身旁,然后几个大汉把他们两个带去了一间别墅。
父亲扣住我的手腕,不停吩咐我,“赶紧去给汗·拜里森道歉,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不要牵连我们家族。”
没办法,我头顶酒杯,一步一跪,来到了汗·拜里森的身前,并说道,“汗先生,抱歉,请您喝下这杯酒,原谅我的冒昧。”
他跟拎小鸡一样把我拎了起来,我闻到了他口中烟酒的气息,还有牙床糜烂的臭味,“空塞拉先生,以后可不能在这种场合随便说话呀!我听你父亲说,你一直在外求学,最近才回来,我看在你初犯的情况下,放过你这一次,下次……”在他冷哼一声后,我被他放了下来,看到他摆了摆手,我迅速回到了酒桌上。
父亲这时候没有安慰我,而是在我身旁敲打了一下,“空塞拉,现在,你觉得圣教能改变怒头河吗?拜里森家族只要不倒,怒头河就永远是大神主的时代,凡是生活在这的人只能选择信奉大神主。”
我摸了摸背后的冷汗,又喝了几口酒,这才让狂跳的心脏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