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群还没过来。赶紧打了水,洗了手和脸。两人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身上的外衣,确定没有染上血迹。这才放下心来。
刚弄完,就看到远处大牛和二牛已经开始向我们走过来。何大哥和做事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
我和苏晨默契的没有再提起初七的事情,两个人把买来的贡果鞭炮还有用来祭祀的三牲从马车上搬了下来。
大牛和二牛已经走到身边。接过贡果鞭炮放在案桌之上,又帮忙摆上三牲,摆上碗筷,倒上酒。做完这一切,这才退到一边站好。
何大哥又像上一次一样,一番念念有词。郑重而认真。连我都觉得气氛都庄重了几分。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等着仪式的完成。
祭祀完后,大门在几个师傅的帮忙下,很快就立了起来。前后左右都用长长的木条固定好。四个师傅,一边两个从门窗的位置开始砌砖。两边大概都彻了一米多高,两边两米多长,师傅们说了一堆堆的好话过后,仪式就算是完成了
我在大家笑嘻嘻的恭喜声中,把喜糖供果全部拿出来,招呼大家一起过来吃。
看着远处的群山,想着如果宅子修好了。还要去山上淘淘宝。到时候往自家院子里一放,多好,不用像以前一样偷偷摸摸。在山里淘到什么好东西,藏在哪里都不安全,就怕被人偷去了。
大家一边吃一边说笑,在热热闹闹的声音中,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啊,天杀的啊,没良心了。自己都住大宅子了也不愿意帮爹娘修,这种没良心的人,就该天打五雷轰。大家都来看了,看这种没良心的人了。你们还帮她做事。当心以后老了没人管你们。”
尖利的嗓音,让所有正在开心说笑,吃东西的人,一下子停了下来。
我转过身来,看到一个让我讨厌到了极致的人,胡氏。
正坐在大门前的地上,拍着腿,披着头发,嘴里正在喋喋不休的骂着。
想起上一次落水的事情,我还没有抽出时间和机会来去处理,忍到现在,我这一口气都还没出,现在又来闹。一股火气从心中直逼上脑门。
我大步向前走去,想不管不顾的踹她几脚。来贺喜的秀儿和里正婶子看到了。连忙一边一个把我拉住。
秀儿侧到我耳边,低声说:“别闹,他到底占了一个长字,你有理人家,也只会说你没理。忍一下。”
可我是真的忍不了。云依依被她搓磨的那些回忆依旧留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那些绝望,那些愤怒,些无助。是否又在这一刻,从心底冒了出来。
里正婶子跟秀儿死死的压着我,里正婶子低声说:“你别去,我帮你去说,我跟他是同辈,别人不敢怎么说我。”
我狠狠的吐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停下了脚步。
里正婶子松开了我的手,走到胡代的身边:“我说胡大嫂,你这是又想干什么?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吗?大家都在这里开开心心的,你又来闹什么?你们当初断亲了,全村的人都知道。”
胡氏:“断亲了又怎么样?全村的人还都知道我是他们滴滴亲的奶奶,断得了关系,断得了血缘吗?今天要是不管我,就碰死在这里,看看到时候谁会说谁?还有啊,你们今天谁敢给她开工做事,到时候我死了就找谁。”
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了。
做事的好些人,听到这句话都停了下来。中还有好几个做事的开始说:“都是血缘关系的人,能够修这么大的宅子,就不用计较一些小事,孝顺老人应该的。”
秀儿很气慌:“你们这些人知道什么,你们知道当时大郎媳妇是怎么过的吗?你们知道,如果当时大郎媳妇没有断亲的话,她的孩子已经被卖掉了,而要卖孩子的就是这个所谓的亲奶了。”
胡氏从地上飞快的爬起来,对着秀儿就骂:“你是占了便宜了,赚到银子了,所以就帮这个小娼妇说话,谁家的媳妇不是这样过来的?那孩子不是没卖吗。现在还读书读的好好的。不认亲奶,我看到时候他读书还要不要名声。”
做事的人中有几个已经开始劝我了:“大郎媳妇,你就不要计较了。都是一家人,还是把孩子的爷爷奶奶都接过来吧。”
胡氏:”对,把宅子修好,让我们住进来把地契改成我的。我们是长辈,肯定是我当家我就不闹了,要不然今天你们谁开工,我就碰死在谁面前。看你们谁敢做。”
秀儿气的发抖:“你别太不讲理,人在做,天在看,黑了良心的人是谁,我们都清楚。”
里正婶子伸手想拉住胡氏,胡氏顺势就倒在地,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咒骂不已。
里正婶子气的用手指着胡氏:“你还要点脸吗?一把年纪了,撒泼打滚,认识你几十年了,就没看过你做过一点得体的事。你也知道跟他们有血缘关系,为什么还要这样闹?你安的什么心,我还看不出来吗?不就是想白占人家的房子, 当我看不出来吗?”
胡氏:“我家的事,你少插手,你们不就都是占到了便宜,所以帮他说话。”
……
场面越来越乱,有几个做事的已经开始东西放下来,歇在一边了。
里正和族长也过来了,可是这一次胡氏铁了心。说如果敢把她除族,就到修文读书的地方去闹。让修文没有办法读书。
族长和里正望着我,无计可施。
胡氏眼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张牙舞爪的又向我扑过来。
我一阵头大,脑子里急剧的思索要怎样解决?就在我还没有想明白,到底要怎么办,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胡氏突然间以一个非常古怪的姿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脸上还带着那种得意又古怪的笑,手上前伸着,保持那个想来抓我的动作。身子向前倾。除了一双眼睛能转动,身体的其它部分的好像定格了。
我有点奇怪,纳闷的看着胡氏摆出这个奇怪的姿势。这又是想干什么?
我环顾四周,看到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初七,在不远的地方站着,斜靠在一根木头上手里拿着两个小石子在转动。看着我看过去,垂下了眼帘,没有搭理我。
我收回目光又看了看胡氏,好一会儿还是一个样子。里正婶子看了看:“胡氏,你这怎么啦?取这个姿势准备干嘛?”
胡氏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从最初的得意嚣张,到现在带着一丝哀求与害怕。
人群中不知道有谁说了一声,看这样子不会是中邪了吧?
这是做事情做的太过了,老天爷看不下去了?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胡氏眼睛里的恐惧越来越深。
族长看到胡氏一直不说话,也不动,觉得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上前问道:“你现在知不知道错了?知道的话就眨眨眼睛。 ”
胡氏把眼睛眨得飞快。
族长喊来几个人让他们把胡氏抬了回去。这场闹剧算是结束了。
众人看到胡氏离开,头上被打断的事情又开始做起来,该干嘛干嘛。
好像又归于平静了,可是开始离开的那些人,我不打算叫来做事了。
我把大柱,何大哥叫了过来。很明确的告诉他们,刚才在胡氏闹事的时候,那些走掉的人,把他们的工钱结了,不要再来了。
他们也许没什么大错,却在不经意间,做了帮别人逼迫我的帮凶。无法责怪别人,但是我有权利选择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