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来报威远将军拜访时,谢忱正在看一封未署名的书信,这封信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放在桌子上,谢忱问遍了书房的下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封书信的来路。
恼怒的谢忱下令换了批人,一群废物,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让人进了书房,若不是眼下时机不对,这些人他一个不留。
吩咐人盯紧这批人,谢忱打开了这封信。
看完信中所说,谢忱愤怒的将纸团成一团,“废物!”
此时侍卫来报,威远将军来访,谢忱看了看手中的信,内心涌出不好的预感,他没有犹豫,将人请进来了。
“金将军,有失远迎,不知此来所为何事?”
金武大刀阔斧的坐下,开门见山道:“殿下,我儿可是得罪了殿下?若是殿下不满这桩婚事,微臣便直接上奏陛下,拼了这身功名不要,也会为我儿争取!”
金武行事向来直来直往,眼下气急,更是不留丝毫情面,谢忱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哑口无言。
金将军这样子分明是知道芜华的来处,谢忱怎么敢附和,若真的闹到父皇面前,怕是会被揭穿身份。
谢忱安抚道:“将军何故这么大火气,本殿对可可并无不喜,如今婚期在即,父皇已着钦天监选好日子,只待可可进府,将军可不要被他人挑拨了。”
这次是他理亏,没有察觉芜华竟然背着他做下这等大事,谢忱难得的低声下气,希望就此揭过此事。
金武不吃他这一套,他虽大男子主义,轻易不插手后宅之事,可差点被害的是他闺女,若是他在此时做起了缩头乌龟,日后他闺女还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
“殿下,老臣也不与你说那些虚的,可可是我唯一的女儿,管她什么华夫人,四公主的,若是我儿出了什么事,老臣我拼上这条命,也要去告那御状,让陛下来评评理。”
谢忱:“将军言重了,此事确实是本殿考虑不周,本殿一定会给将军一个满意的答复。”
谢忱态度良好,金武见达到目的,也不多做纠缠,只哼了一声,然后甩袖离去。
谢忱笑着目送他离开,待人走后,脸色瞬间转阴,吩咐人将之前换下的那批人全都处理掉,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一个。
待发泄一番后,谢忱召人,让人传话到宫里,既然养的狗不听话,想要噬主,就要好好教训一番。
沈青羽知道一切事情正按着她想的走,悠闲的煮着茶,难得解决一件事,眼下华夫人怕是自顾不暇了。
“小姐,阮小姐和柔敏郡主到了。”
白鹭将人带过来,阮瑶瑾还正稀奇沈青羽怎么有空邀请她们游园,看这架势,她便知游园是假,有事详谈是真。
“青羽姐姐,咱们去哪游园?”
沈青羽指了指对面,示意她们坐下,说道:“看我这院子,可有游园的趣味?”
柔敏郡主当真打量了一圈,皖香居不大,沈青羽又不爱人伺候,唯有白鹭和云雀在这里,剩下的都是阮瑶瑾和柔敏郡主带来的人,满满当当十多个人,就让这院子看着拥挤不少,哪里称得上园子。
谢嘉月鼓了鼓嘴,说道:“姐姐这是诓我们过来呢,这里景色虽好,但一眼便可望到头,哪里需要游?”
沈青羽笑笑,给她斟一杯茶,煮了许久,她们来的刚刚好,“来,尝尝我煮的茶,阮小姐喝了都说好。”
柔敏郡主听了来了兴趣,她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茶香四溢,唇齿留香,还带着些微微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她闭上眼睛微微感受,只觉仿佛身处茶园,又似在花园,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
柔敏郡主睁开眼睛,眸中发光,“姐姐这是什么茶,真好喝!”
“寻常花茶罢了,若你喜欢,等会给你装上一些。”
柔敏郡主点点头:“嗯嗯,多谢姐姐。”
她又小心翼翼的抿了几口,一如最初,三人都在静静的品赏花茶美景,突然,谢嘉月反应过来,“瑾娘你是何时尝过的花茶?我怎么不知道?”
阮瑶瑾瞪了一眼沈青羽,她一定是故意说漏嘴的,以她缜密的性子,怎么会突然提起之前的事。
“额…是沈小姐邀请我来的,不信你问她。”将难题抛回去,沈青羽接过:“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之前郡主与阮小姐矛盾重重,阮小姐看我与郡主投缘,便来寻求帮助,托我说和。”
阮瑶瑾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说出了一半真相,顿时后悔,还不如自己说呢,谢嘉月这个傻子,肯定她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谢嘉月两眼放光,心中柔软不已:“瑾娘,没想到你也和我一样寝食难安,答应我,以后我们不要再吵架了,那些日子真的不好过。”
谢嘉月说着,将头依靠在阮瑶瑾肩上,撒着娇。
意外听到谢嘉月的剖白,阮瑶瑾懊恼的情绪才收敛许多,她摸着她的头发,答应道:“好,日后我们一直好好的,再也不吵了。”
看着对面两人友情满满,沈青羽失笑,她让白鹭将下人都带出去,院子里很快就剩下三人。
阮瑶瑾不知她想说什么,但知道这些话不能被别人听到,拉着谢嘉月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沈青羽见她如临大敌的模样,笑道:“放轻松,这事也不严重,本来没想和你们说,只是想想还是要告诉你们一声,心里有个准备。”
“什么事?你说吧,我们能承受得住。”
谢嘉月不明所以,她像个局外人,不明白她们在打什么哑谜。
“这事与郡主有关,之前阮小姐说的张若薇,我在四公主那里见过了,此人危险至极,还擅长蛊毒,郡主,你可有吃过她给你的东西?”
谢嘉月回想下,摇头道:“不曾,我与她也不过几面之缘,匆匆便过。”
“那就好,蛊毒这种东西有些阴邪,中毒者初期并不明显,待到症状明显时,怕是也来不及了。”
这话一出,阮瑶瑾瞬间紧张起来:“这什么蛊毒要怎么才能看出来是否中招?”
阮瑶瑾见此毒如此阴毒,担心谢嘉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暗害了,都说了让她不要相信张若薇,她偏偏不信她的,与她往来,陷自己于险境。
沈青羽召开白鹭,让她将南临的暗探寻来,若说还有谁能辨别蛊毒,怕是只有他们了。
阮瑶瑾坐立不安的等着,谢嘉月倒是相反,老神在在,悠闲的很,看的阮瑶瑾气不打一处来。
“都与你说了,不要与她走的太近,你就是不听!”
谢嘉月端正姿态,认错非常快:“我错了。”
“你!”
认错态度好,也及时,就是下次还敢,阮瑶瑾都不知说什么好。
沈青羽安慰道:“应当没什么事,张若薇虽有些手段,但到底不精于此道,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便被你隔离了两人。”
阮瑶瑾心知急是没有用的,索性说说话转移注意力:“沈小姐是如何知晓的?”
“还要多亏了四公主,她前几日明目张胆的给我下毒,张若薇也在,许是以为我已经中毒了,能被她拿捏在手,她便什么都与我说了。”
“什么?”阮瑶瑾和谢嘉月异口同声。
谢嘉月:“四姐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她就不怕姐姐告御状吗?”
沈青羽没回答,她也不知四公主是怎么想的,许是以为她软弱可欺。
阮瑶瑾惊叹四公主的行事作风:“张若薇也是她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