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见到春藻,行了个礼:“见过春藻姑娘,自然是我们的丞相夫人啊。”
春藻的身份确实尴尬,不只是春藻自己觉得,府上的其他人也觉得,一开始就是个婢女出身,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大人当成客人养在的府上。
要真的是当个客人就算了,偏偏还敢对大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哪个夫人。”春藻满脸茫然,她怎么不记得后面有办什么婚宴,“大人什么时候又娶妻了?”
两个婢女捂唇轻笑:“姑娘说什么傻话,大人一直不都只有一位夫人吗,夫人吉人自有天相,被能人所救,如今调养了三年才回京。”
“林瑾?”春藻怔怔的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的低喃,“怎么可能呢,她怎么还会回来。”
春藻怔怔的朝着碧空院那边走去,原本一片死寂的碧空院如今早早的就点了烛火和灯盏,仿佛像是在欢迎自己主人的回归,明明没有张灯结彩,她却好像看见了漫天的焰火。
她深吸了几口气,劝自己或许是这些人以讹传讹,只是来了个和林瑾长得有点相似的女客罢了。
可当春藻看见院子里那个用自制逗猫棒逗着时念的身影时,春藻再也欺骗不了自己,那个人就是林瑾。
林瑾死都死了,怎么又回来了。
林瑾回来了她想攻略宋时秋就更难了。
林瑾逗着时念,不小心和院子外的春藻对上眼睛,她笑着摆摆手打招呼:“妹妹好久不见。”
春藻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褪下,和林瑾脸上的高兴形成鲜明对比。
林瑾也发现了春藻的不对劲,把手放下来:“我吓到你了吗?”
“你、你为什么要回来。”春藻不明白为什么,林瑾为什么不能死的干净一点,“既然死了为什么要回来。”
“嗯,因为有未完成的事情需要我去做啊。”林瑾耸肩无奈一笑,“这里有我牵挂的人和事。”
春藻攥紧拳,咬破唇角尝到一丝血腥味混沌的脑子才微微清醒:“你现在很高兴吧,一回来就什么都有了。”
林瑾叹气:“三年了,你的恋爱脑怎么还没有摘掉,什么叫我什么都有了,你说的是宋时秋吗?换个角度,或许我也是受害者?”
“你这个得利者,装模作样。”春藻想到自己这三年来都没有一点进展的好感度,真的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笑话一样。
她那么努力让宋时秋看见自己,为什么宋时秋就是视而不见。
林瑾柔柔叹气:“妹妹,虽说爱人如养花,但是爱人先爱己,你何必执着于一个不爱你的人呢。”
“因为我爱他啊。你都不懂什么是爱,凭什么得到他的感情,你这样只会辜负他。”春藻说着就掉下了眼泪,心里委屈到了极点,“凭什么啊。”
“说的有道理啊。”林瑾十分赞同春藻的说法,“那宋时秋都不知道珍惜你,他凭什么得到你的爱。”
宋时秋的脚步硬生生的顿住,完全没料到林瑾会这样说,思忖了片刻转身离开。
女儿家的话他还是不要听了,不过是一个春藻,她能应付。
春藻也被林瑾的话弄的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接下来的话,好像有点自打嘴巴:“我、我、不一样,他是宋时秋,他值得所有人的喜欢。”
林瑾摇摇头,继续逗着时念,看着时念一蹦一跳的忍不住笑出来:“嗯,你说的对,可你也值得啊。你何必为了他困住你自己,你还那么年轻,有无限的可能。”
春藻咬着牙:“你根本不懂,宋时秋是不一样的,他是最好最好的人。”
林瑾眨眨眼,把逗猫棒给春藻:“你要不要陪念儿玩一玩,我有点累了。但是它需要减肥才行,不然容易生病,你帮我逗一下吧。”
春藻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被塞了逗猫棒,低头一看,时念正蹲在地上看着她,好像等着自己陪它玩一般。
她有点僵硬的动了动逗猫棒,时念立马随着逗猫棒跳来跳去,玩的不亦乐乎。
林瑾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石凳上撑着下巴看春藻,像是觉得有点有趣,轻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不是你让我帮忙的吗?”春藻故作凶狠的瞪了一眼林瑾,耳根红了许多。
“笑你傻喽。”林瑾摊手。
春藻咬着牙,愤恨的丢了逗猫棒,时念咬着逗猫棒上的鸡毛愣住,不明白春藻为什么忽然不陪它玩了,它只好咬着逗猫棒去找林瑾:“嗷嗷!”
林瑾拾起逗猫棒,继续逗它玩:“你对念儿生什么气,我笑你又不是它笑你。”
“你怎么还是那么让人讨厌。”春藻直接被气哭,这三年的委屈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理由,眼泪不要钱的往外涌。
林瑾等她哭够了才把帕子递给她,故意笑她:“擦擦吧,真丢人。”
春藻双目通红就跟兔子一样,但还是要瞪林瑾:“我丢人,我丢人还不是因为你,都是你抢了属于我的一切,你现在的本该是我的。”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林瑾连声附和她,她给春藻顺气,声音还是压不住的笑,这让春藻听着更想打她了。
林瑾摸了摸春藻的脑袋:“真是傻子,不一样的何止是宋时秋,谁不是不一样的,难不成你能找出第二个你不成。不是宋时秋和其他人不一样,是你对他的滤镜让他看起来不一样。”
“可是他很好,他是个很好的人,你根本不懂他。”春藻反驳。
林瑾撇嘴:“说的好像除了他这世上没有好人了一样。”
春藻剜了她一眼:“为什么在你这里宋时秋跟不值钱一样,你从一开始就在说他坏话。”
“诶!打住,话不能乱说,你这个小妹妹怎么还造谣呢,我什么时候说过宋时秋的坏话。”林瑾连连退后,她跟春藻掏心窝子,春藻怎么想捅她心窝子呢。
“反正你就是一直在说他不好。”
“我虽然一直在说事实,一直在劝你,但我可从来没说过这些,没说过的我不认的。”林瑾从来没有这么冤枉过,她什么时候说过这些了。
“妹妹,咱们说话要讲良心啊。”林瑾感觉自己的尸体凉凉的,“我只是说了客观事实,你这、你要把我整忘词了知道吗?”
什么腹稿在恋爱脑面前都没用,有种施法被打断的无力感。
“那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呗。”
“这、两码事。宋时秋是很厉害没错,但是这也只是一个加分项而已,没必要,没必要,钱都有人不爱呢,何况一个宋时秋。”林瑾觉得大概率是因为她其实只想苟命的原因,所以才从来没有过其他想法。
要是春藻是个男孩子就好了,这样她会选择直接骂春藻是不是闲得慌才想这些有的没的,实在不行种地去。
但是春藻不是,她还是能拿出一点耐心来的。
“为什么你能攻略到他我不能。”春藻想不明白怎么宋时秋就被林瑾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