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
马蒂斯说道。
“你可能不知道，暴风雨的种子已经萌芽，沉溺于固步自封的回归者们开始探索实验性的道路。在经历过数百次、数千次胜利的回归者中，一股新的风潮正在兴起。”
林凡听得入了迷，忍不住问道：“马蒂斯，回归者们探索实验性道路，是因为我吗？”
“一部分是。”
“只有部分吗？”
“是的。看到你成为混沌，有些人开始反思自己是否错过了晋升的机会。”
“那大多数人都在做什么？”
“回归者们更震惊于异界首次显露的行动，而不是混沌。所以，他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异界上。”
“首次？”
“是的。”
马蒂斯的话与李白所说的话不谋而合。
太阳神被自己麾下的天使背叛，这还是第一次。
如果异界一直存在，那么太阳神被背叛的事件应该也发生过无数次。
由此可见，异界的出现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变数。
那些为自身量身定制了最佳路线的回归者们，神经变得异常敏感，也是理所当然的。
林凡问道：“……那么，“混沌”的出现，是导致异界降临的原因吗？”
这只是一个随口提出的问题。
林凡认为马蒂斯一定会否定他的疑问。
“也许吧。”
“什么？”
然而，马蒂斯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现在还无法确定任何事情。非回归者的混乱，异界的行动。这些线索会得出什么结论，我们还不知道。可以定义的混乱，就不是混乱。”
看着沉默不语的林凡，马蒂斯指着天空，说道：“异界的神灵正在行动，“父亲”这个存在被提及。异界是新的开始的动力。宇宙被污染了。系统失去了权威，游戏将变得混乱不堪。1号，你可能会死。”
马蒂斯的话很有说服力。
按照他的说法，即使是在系统正式宣布不会出现死亡的这次休息时间里，林凡也可能面临死亡的威胁。
林凡略带紧张地问道：“我该怎么办？”
“七剑。”
马蒂斯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你现在无法达到七剑的水平，你一定会死。”
“！”
如果可能会死，那么也可能活下来。
但这只是在达到七剑境界之后才有可能。
而现在的林凡，还只是六剑，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难道说，如果达不到七剑的水平，就会被回归者杀害？”
林凡从未想过要在剑术大赛中获胜。
反正总会有比他更厉害的剑客出现。
他迟早都会面临死亡。
原本这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因为系统宣布，剑术大赛中的死亡并非真正的死亡。
如果可以复活，那么死亡也就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如果能与比他更强的剑客决斗，即使是拼死一搏，剑术大赛的排名也就不重要了。
然而，马蒂斯否定了系统的绝对性。
他认为，只要异界开始行动，系统的控制就不再是绝对的。
按照他的说法，如果林凡无法达到七剑境界，他一定会死在剑术大赛中。
最大的问题是，死后可能无法复活。
“我知道了。”
林凡坚定地说：“我会竭尽全力学习。”
马蒂斯听到林凡的话，点了点头。
他说道：“把你所有的“爱心”都献给我。如果你珍惜生命，就不要吝啬“爱心”。”
这番话听起来十分残酷，但他的语气中并没有任何威胁的意思。
也就是说，他是在真心实意地劝告林凡。
如果林凡只是象征性地献出少量的“爱心”，那么他所能得到的教诲也会减少，这会降低他达到七剑境界的可能性。
不过，林凡还是想确认一下“爱心”是否会被合理使用，于是问道：“马蒂斯，我提升了“集中”属性，难道你不应该教我吗？”
“没错。”
马蒂斯先是不假思索地承认了，但随后又补充道：“但这比直接献出“爱心”要差。就像我之前教你的那样，即使你再擅长使用剑，也最多只能达到五剑的境界。从六剑开始，如果你只依赖高属性，就会丢掉性命。”
“原来如此。”
马蒂斯明白林凡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林凡想要同时提升“集中”属性和剑术水平，但马蒂斯却告诉他，应该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剑术上。
“毕竟，我已经拥有了所有玩家中最高的“集中”属性。”
林凡不仅拥有最高的“集中”属性，而且“智慧”属性也达到了最高水平。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的魔法水平也是最高的。
即使与他的同伴2号相比，他的魔法水平也远远不如。
虽然2号的“集中”属性比他低，但他的剑术水平却比她高得多。
那些拥有比他更低的“集中”属性，但剑术水平却比他高超的回归者，更是数不胜数！
仅仅依靠属性，是无法战胜他们的。
林凡需要的不是属性，而是纯粹的剑术技巧。
马蒂斯正是看穿了这一点。
“马蒂斯，这里无法使用系统，我该怎么献出“爱心”？”
“想象着你把“爱心”献给了我。”
“好的。”
林凡决定把所有“爱心”都献给马蒂斯。
似乎已经足够了，马蒂斯开口说道：“我先简单地展示一下。”
他瞥了一眼林凡旁边的墙壁。
林凡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墙壁上摆放的木剑。
看着从座位上站起来的马蒂斯，林凡也站起身，准备拿起一把木剑。
然而，一把木剑突然动了起来，速度比林凡拿起木剑的速度还要快。
“这应该也是剑术吧？”
林凡暗自猜测。
“！”
马蒂斯展示了更加神奇的技巧。
林凡走过去，拿起剩下的木剑中的一把。
“难道要用木剑来教我？”
林凡准备先走出马蒂斯的茅屋。
然而，马蒂斯只留下一句“到外面来”，便消失不见了。
“什么？！”
他就像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还是留下了一丝线索。
“——灵力？”
马蒂斯瞬间移动时留下的微弱痕迹。
这无疑是使用了灵力的证据。
“如果我学的是其他东西，而不是灵力——“
“——我就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灵力是马蒂斯传授给他的能力，所以林凡才能勉强察觉到马蒂斯留下的灵力痕迹。
如果是一个刚完成第三次游戏的玩家，除了林凡之外，任何人都无法追踪到马蒂斯刚才的行动。
比如2号。
她虽然是一位优秀的魔法师，但肯定无法理解马蒂斯刚才的动作。
这并非她的能力不足。
仅仅是因为她没有学习灵力。
“我得问问灵力的事。”
马蒂斯只是告诉他，灵力是利用灵魂的力量，但当林凡在游戏中使用灵力时，人们的反应却十分强烈。
林凡走出了院子。
院子里，马蒂斯手持木剑，站在那里。
“马蒂斯，你是故意留下灵力痕迹才离开的吗？”
林凡并没有找到马蒂斯从茅屋移动到院子的过程中，故意留下灵力痕迹的证据。
但他之所以提出这个问题，完全是凭直觉。
马蒂斯说道：“我可以做得更干净利落。”
“！”
干净利落。
这意味着他故意留下了技巧的痕迹。
林凡对马蒂斯的话充满了兴趣。
“如果灵力运用技巧提升了，就能使用念力，还能进行空间移动！”
马蒂斯是林凡的老师，而林凡是他的继承人。
他所展示的一切，都代表着林凡的可能性。
如果林凡能够追赶上他，就能完全掌握他的技巧。
“马蒂斯。”
林凡问道：“灵力到底是什么？”
这是一种能够提升剑的攻击力，甚至能够像刚才那样进行空间移动的神秘力量。
马蒂斯曾经说过，灵力是灵魂的力量。
“——为什么十二骑士看到灵力后会如此震惊？”
而十二骑士则称灵力为英雄的力量。
在第二次游戏中，林凡遇到的贵族吸血鬼，在看到灵力的一瞬间，就召唤了吸血鬼之王罗德尼。
他怎么会反应如此迅速？
也许罗德尼曾经命令所有吸血鬼，一旦看到灵力，就立即通知他？
罗德尼明明被扔进了宇宙，却急匆匆地赶来见林凡。
还有特纳。
特纳也是直接撕裂空间，出现在游戏之中。
为什么？
为什么灵力会吸引十二骑士？
难道灵力是吸引十二骑士的猫薄荷吗？
马蒂斯简短地回答道：“我的力量。”
简短的回答。
但意思很明确。
马蒂斯承认了自己是英雄。
因为十二骑士称灵力为英雄的力量。
他之所以被称为英雄，是因为正如十二骑士马蒂尔达所说，他为了拯救所有人，触碰了太初之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能够杀死掌控了系统的第十三骑士，正是因为马蒂斯。
总而言之，十二骑士的计划只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则失败了。
第十三骑士死后，系统落入了他人之手，人类开始了名为“梅勒”的杀戮游戏。
但马蒂斯为了拯救所有人，不惜牺牲一切，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十二骑士之所以对马蒂斯还活着的消息感到兴奋，是因为他们以为已经死去的英雄，马蒂斯，竟然还活着。
“马蒂斯，你能够融合两种太初之力，是因为灵力吗？”
“我不知道。”
马蒂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不知道？
林凡感到失望，说道：“看来十二骑士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被谁玩弄了。”
林凡不知道十二骑士是如何获得两种太初之力的。
但他们知道，融合这两种力量会带来巨大的危险。
“第十三骑士死了，宇宙毁灭了。”
宇宙毁灭之后。
有人掌控了系统！
然后开启了“梅勒”系统。
但至今，没有人知道那个人是谁。
“真是。”
“干得好事啊。”
为了把宇宙的权力交给一个连身份都未知的疯子，让他来玩杀戮游戏，所以才召集了十二位精英吗？
如果结果是这个样子，那么马蒂斯的牺牲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错。”
马蒂斯坦然承认道：“十二骑士代表着失败。而且是彻底的失败。”
“无论承认失败，还是不承认失败，他们都会继续挑战。”
林凡想起了特纳和罗德尼。
他们不像马蒂尔达那样绝望，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而是积极行动着。
他们一定有什么计划。
“那么，马蒂斯呢？”
林凡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马蒂斯，你，确实死了。”
“······”
“我不知道你现在以什么形式出现在我面前，但正如其他十二骑士所知，你已经死了。”
“······果然。”
马蒂斯似乎陷入了沉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微笑。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迷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