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驰向前一步,对着地上着了魔的男子冷声道:“抬起头来。”
那男子浑身一颤,便是一瞬间愣怔住了,连头也忘记磕了。
“把你遇到的事情说出来,不说就别讲了,滚出去也行。”
好歹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沈驰还是给了几分薄面,不想把事情闹大。
紫衣男子浑身颤颤,抬起一双泪眼朦胧的牛眼睛,拿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水,看到思墨边上的人,恍惚然以为自己遇见了仙人,便吊着声音道:“难道你才是那个仙人?”
见沈驰没搭话,便是默认了,男子激动更甚。
“仙人呦,求你救救小的吧,小的只不过是那家里做了点钱庄生意,也禁不起这般刑罚啊……”
抽着鼻子哭道,又是一把眼泪要掉下来了,紫衣男子一边爬一边嚷叫道仙人云云。
嘴里全是跟之前一般重复的话语。
沈驰听得眉头直皱。楚清河在一边看出来了,沈驰这是发火的前兆。
谁知道那男子好像魔怔似的,边说着便要往那沈驰的方向爬去,一边爬一边叫着救命二字。
在男子双手快要触碰到沈驰的衣角时候 ,沈驰侧身一闪,紧接着拿出桃花扇子,一扇就敲在了男子的背上。
那声音不大却也能听个闷响出来。楚清河心中“嘶”了一口气。
当初他也不是没被那扇子打过,真疼啊,尤其是加了些许灵力的。而重点,还在于这个一些。
只用了一些灵力,当初被他不小心碰到沈驰在修补结界的时候,那一丢灵力,能打得他一个还在筑基期的人,皮肉皆痛。
而更遑论是眼前连点修为都没有的百姓了。
不过沈驰倒是没有用灵力,只不过是稍微重了一点敲下去。
只见那男子哎呦一声,嚎叫声传满了不大的客栈。
那五六名家丁见状就要拿出伙计来,均是护在了那男子面前。
沈驰没说话,只是看着那男子哀叫一声,整个人趴在地上半会儿不动弹。
但是那满脸的惶恐心切却是没了踪迹,目光清明许多。
眼瞧着那些家丁掏出真家伙来要护着男子,那紫衣男子连忙摆了摆手,朝家丁们嚷道:“哎呦,别打他,你们这些蠢货怎么白吃饭的!都退后,退后!”
几名家丁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眼在身后叫嚷的男子,便是默契地都走到一边去。
“要叫大夫来吗?”其中一名道。
“哎,别了别了,都退后边去,诶,等下,先把我扶起来再说啊!”男子气道。
两名家丁搀扶起来男子,不小心牵扯到了他的背后伤口,男子又是叽里呱啦一顿乱叫。
“哎呦喂!”
等他被搀扶起身后,目光转向那沈驰,脸色又立马变了变:“哎,这位仙人……我听说您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沈仙君,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嘶!”
都伤成这般了,男子还是面上挂着笑容寒暄道。
“我是当地城里的陈员外,你可以直接唤我……”陈员外道。
陈员外还没有说完,便被沈驰打断了:“有事说事,别扯那些没用的。”
陈员外一听要直接将事,便面里像是得了救星般,大喜道:“沈仙君大恩大德,陈某实在难以报答,只要事成,愿意花费巨额银两来作为仙君的功劳。”
直到沈驰又是皱起眉头,陈员外才一拍自己手:“哎我这习惯没法改了,我直说我现在就说。我家里那前些日子出了点事儿,也不是前些天。准确来讲是大半年前……”
原来这陈员外家中一直衣食无忧,日子过得在当地算是如日中天,直到大半年前,发生了一件怪事。
在家丁半夜挑灯值夜的时候,发现那家里面的后院,像是蹿过了什么东西。
起初还没有人在意,以为是些小猫小狗之类的混进来,而恰好有个狗洞,家丁走进去没看到什么后,便以为猫狗之类的东西被自己吓跑了。
也就没有继续管。
直到后来,把狗洞堵上之后,还是会时不时地在大半夜发生这类离奇事情,能看到那一团黑影从地面上,草丛里蹿过。
值班的家丁以为自己白天没有睡好,便跟另外的家丁调换了执勤时间。
但是,据说另外的家丁也看到了类似的事情,便上报给了陈员外。陈员外派人去查看,倒是没再瞧见那黑影。
而陈府也没有瞧见家里的米啊,面少了的。财库也没有盗窃的痕迹,一切如常。便都是认为那俩家丁没睡好产生了幻觉。
但后来值夜班的人却偶尔会看到黑影出现。陈员外请了风水大师过来,也都说这里没有异常。便只是留了个心眼。
直到半年后,也就是今天。
半夜里,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当时这叫声,吵醒了基本府内全员,陈员外那天与夫人完房事后,睡得都很沉,也很香。
听到叫声后,陈员外披了件衣服过去。
府里面值班的,还有其他家丁都陆陆续续地朝那叫声发出地赶去——陈员外的儿子房内。
这间房子位朝朝阳,房子风水也算不差,是陈员外亲自挑选给这大嫡亲儿子的。
却没想到能出这种事情来。
陈员外说着便哽咽道:“谁能想到我那苦命的儿子呦……”
说罢又要落下泪来。
现下便知道了,这估摸着是他儿子出事了。
思墨道:“我知道你儿子出事了心中切切,但莫要伤心过度坏了身子。”
苏长风难得没有回怼思墨:“确实是啊,搁这身上谁都难受。”
陈员外接着道。只是声音有了些许的颤抖。
前几天夜里,待到几帮人都到达现场后,那声音还未停歇。
叫得让人心里直颤。
陈员外当时倒吸一口凉气,整个身子遍体发凉,急忙想要推门进入。
几名家丁倒是先行一步,拿了武器直接推开了门。
屋里面黑漆漆,看不清屋内一切,只有家丁手中的灯笼才勉强照亮一点屋内环境。
那凄惨的声音在推门进入的时候便悄然停歇。
陈夫人在一旁满脸的不安,小声急切道:“这可怎么啊,儿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没等陈员外回答陈夫人。
刹那间,一阵刺眼的亮光便闪现出来,原来是那屋内一套瓷具被甩了出来,
力道之大。第一个上前的家丁来不及躲闪,便被瓷具打破了脑袋,惨叫一声。倒在了其他家丁身上。
其他人在边上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后,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从暗处传来。
说是笑声,这般尖锐刺耳,与常人也有极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