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路过宋南洲的房间时,忽然里面传来重物摔落的声音。
沈岁禾下意识开门进去,发现一个高大的男人捂着自己的肩膀蜷缩在床边的地毯上,好不可怜。
“怎么了?扯到伤口了吗?我看看。”
宋南洲及时抓住想要脱自己衣服的手,表情淡淡道:“不需要,只是扯了一下。”
“你刚刚都疼成那样了,别逞强了,让我看看。”
沈岁禾还想去检查没想到宋南洲抗拒地直接站起来。
“我都说不用了,我们又不是什么关系,脱衣服这种事不合适。”
宋南洲抬脚就要往外走,没有理会身后的人。
沈岁禾知道他还在为上次自己拒绝他而生气。
可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她刚想追上去,没想到宋南洲早已离开。
这已经是宋南洲第三次躲开。
一种无力感从心底升起。
宋砚书回来时看到沈岁禾坐在沙发上发呆,跟阿晨对视了一眼,很快猜出是怎么回事。
“咳咳。”
沈岁禾从发呆中惊醒,她愕然转头,发现不是宋南洲时,眼里闪过微不可察的失落。
宋砚书久经商场,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没见过,自然不会错过沈岁禾的情绪。
“弟妹,你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宋大哥你今天回来的挺早的。”
“怎么,不欢迎?”
沈岁禾惊住,连忙快速摇头否认。
“不是,这是您家,我一个外人怎么敢。”
宋砚书见人被吓到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弟妹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以后你也是这个宅子的主人,不过你放心,等你和南洲结婚了,你们也可以搬出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当然,我搬出去也行。”
沈岁禾被这些话臊的脸色发烫。
这都那个跟哪儿啊。
“宋大哥,我和南洲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知道,还没结婚确实还不算夫妻关系,这南洲也是,这么好的女朋友竟然狠心晾在家里,等他回来我好好说说他。”
沈岁禾急的差点跳脚。
“不是...”
“用得着你管?”
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道磁性且十分不爽的声音。
沈岁禾看过去,竟然是刚才突然离开的宋南洲。
宋南洲一走进大厅就将沈岁禾拉到身后,一副宣誓主权的样子。
作为大哥的宋砚书无奈笑了笑。
“我只是跟弟妹说说话,谁让你把她一个人晾在这的,太没礼貌了?”
“我没有把她一个人丢下,我只是出去抽根烟!”
听到这话,沈岁禾果然在男人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
“宋南洲,你现在还在受伤,就不能少抽点烟?”
男人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傲娇地抬起下巴。
“又不会死,我只抽了...10根而已,我身强体健,不会有影响。”
沈岁禾和宋砚书同时惊住了,就连阿晨也在心里吐槽宋南洲有点装了。
“你疯啦?你知道一次性抽10根烟的危害吗?你能不能为你的肺想想!”
话音刚落,宋砚书和阿晨更是小小地惊讶一瞬。
这怎么还真信啊?
“反正没人要我,早死早超生。”
“你!”
看着男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沈岁禾突然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吧。”
“没意思就没意思,反正我没人要,死了活该。”
宋砚书本想张口问他这么个大活人就站在那儿,怎么就没人要他啦?
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拆弟弟的台子。
不过就他这个弟弟睁眼编瞎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好了。
沈岁禾也生气了,一把甩开男人的手。
“那你别拉着我,起开!”
宋南洲被甩的一个趔趄,撕裂伤的疼痛再次从肩膀处迅速蔓延全身。
“嘶..”
沈岁禾也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忙向前一步关心。
“你没事吧?是不是伤口裂开了?我给你重新上药吧。”
“不用了,上药还要脱衣服,要是让我未来的女朋友知道我被别的女人看光,她会吃醋。”
“我是医生,医生眼里没有性别。”
“那也用不着,我的身体是留给我女朋友看的,你又不是,看什么看。”
宋南洲丢下这句话就抬脚往楼上走,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宋砚书看到沈岁禾脸色煞白,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演戏演过,忙替他找补。
“弟妹,南洲就是个小孩子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的大哥,宋南洲只是在跟我生气,我能理解。”
沈岁禾落寞地走上楼,心里还是闷闷不乐。
为什么她在听到宋南洲说那些话时心里会发酸发苦。
宋南洲这么好的男人...
她不敢想象他未来的女朋友会多么幸福。
宋砚书看着沈岁禾落寞的背影,无奈吐出一口气。
阿晨疑惑道:“大少爷,咱们不去替小少爷解释一下吗?”
宋砚书姿势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浑身散发出矜贵儒雅的气息。
“解释什么?”
“就跟沈小姐说其实小少爷说那些话都是为了激她,要是沈小姐能想清楚,或许就会看清自己的心。”
“哟,阿晨,我这些日子进步挺大啊。”
阿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脖子,神情讪讪。
“还不是您老是给我挖坑,回头小少爷真要打我您可要拦着点,我怕我这条小命不保。”
宋砚书笑着摇头,“放心吧,你是我身边的人,南洲更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他心里只想着怎么追女人,不会找你撒气。”
“希望如此吧。”
......
沈岁禾走进宋南洲屋内时是鼓了很大的勇气。
她手里抱着药箱,静等浴室内的人出来。
闹别扭归闹别扭,伤口还是要处理一下,这是正事儿。
只是她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宋南洲出来,不禁疑惑地走过去。
咚咚咚。
“宋南洲,你洗完了吗?记住啦,伤口不能碰水,不然会发炎的。”
里面没动静,沈岁禾又喊了两句。
“宋南洲?”
还是没有回应。
“我进来啦。”
沈岁禾决定推开门进去,反正他洗澡的样子自己都看见过,更别说她是一名医生。
医生眼里没性别。
哗啦啦....
浴室的水流声随着沈岁禾跨步进去听的更真切了。
只是下一秒,她就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