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7月底,已经2个多月未下雨,在早上食堂打饭时,队长石尚志愁眉苦脸地在开饭前宣布2件事情,第一,从今天开始,生产队收野菜只要是能吃的野菜,都能换取工分,第二,号召社员上交家里的铁器去炼钢,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全村也将组织民兵配合收集铁器的行动……,社员们听了议论纷纷,抱怨不断……,
石尚志说,“上交铁器的行动在别的地区早就实行了,听说有的省份农民把家里的锄头,菜刀都上交了……,何况是铁锅铁壶之类的大件。”社员们一听还有比他们惨的……,瞬间心里平衡了许多,安静的排队打饭现在不是农忙时节,生产队又恢复两顿饭,今天大人2个窝头,小孩一个窝头,菜是菠菜野菜汤,由于春耕时大队长要求各家房前屋后尽量种植土豆,这样可以随时加餐,在开办大食堂时,各家的自留地早就收回了,而且现在社员们已经知道有些大队来借粮的事情,听说他们食堂里一天两顿全是野菜苞米糊糊,把社员吃得两眼发绿,他们的大队长在不断地上公社求救,只有几个村子还能有些余粮,而石家村是最好的,大部分社员打完饭后就仨一群俩一伙地凑在一起,边吃饭边唠嗑,一群小孩子边吃边打闹……,
曹雨海和二哥把饭重新放在锅里,加上油加上点菠菜,又做俩个菜,再放几个馒头热了好吃,二哥和妈妈说了上交铁器的事情,说吃完饭赶紧的把东西藏起来一些……。
曹雨海说,“妈,没必要,咱家什么情况,别人都了解,该交多少就交多少,等这阵风过后,我再给家里添置上这些东西就成了。”
大妹妹撇着小嘴道,“妈妈没有铁壶,咱们怎么烧水呀?”
“小芹乖,到时三哥再给你买回新的铁壶,倒是咱家的粮,妈妈,你想办法藏起来一些,”
“行、知道了……,吃完饭,我和你二哥也去地里挖野菜,咱家从年头到年尾也不能没有一点工分,白吃白喝生产队的饭,”
曹雨海说,“我也去,我拉着大妹妹,妈你背着二妹,二哥挖野菜……,”
于是一大四小向着地里出发了,等到外面一看,嚯……大家全出动了,地头地尾全是妇女和孩子,其实现在的野菜都太老了,难以下咽,后世,明、后年关内大部分省份不止野菜,连树皮草根全挖光了,那里都有不少人饿死,有的地区真的颗粒未收,东北地区还是好了不少的,人少地多呀,而且黑吉两省靠大小兴安岭,长白山,千山等大山,靠山吃山,而三省的总人口还没有东山省一省人多,更比不上南河和徽省的人口。
曹雨海在后世大学毕业后,就在东山省工作,有时候也到农村去,那真是一个村挨着一个村,村里人均土地0.1亩左右,而东北呢2个村子间的距离,有时候相隔几十里路远。经过2个小时的努力,五口人挖了2篮子野菜上交给生产队食堂,挣了2个工分,很是高兴。
第2天村里民兵就开始挨家挨户的收铁器,期间也有社员不配合的……妇女、孩子哭闹的,破口大骂的,但一切抵抗都是徒劳的,二大爷化身当兵时的气势,全副武装不可阻挡,收完铁锅后给每家发个陶瓷盆,让大家可以烧烧水,陶瓷盆是用豆腐干和五香豆皮在县里陶瓷厂换的,早在去年底就换好了……上交铁器的行动持续几天才结束,
当曹雨海到村里小高炉时,看见场地外一堆大大小小的铁器时。真的是无语,为了完成任务,把好的铁器砸碎了,在回炉成铁块上交钢铁厂后,又重新打造成没有砸碎之前的铁器……,想出这种办法的领导不懂这些吗,当然不是,为了业绩,为了攀比攀比呗,任何时代都有这样的人,大概只有大领导才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等到知道时也是法不责众吧,
这时一小队的小队长看见曹雨海道;“小海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嗯,四大爷你当班啊,是啊,不过已经下班了,2队孙队长顶上了,”
“四大爷,这些原材料能顶多长时间?”
四大爷:“有时矿石跟不上时,才能用这些铁器,走上大队部去,这几天大队部里天天有别的大队长过来打秋风,把我们烦透了,你这个智多星快想想办法?我们是没办法了……。”
刚走到大队部门口就听见说话声,“老曹、咱们2个村可是邻居,我们现在是一点粮食也没有了,还有2个月才秋收,你就发发善心,少借点粮食,1000斤行不行,秋收后我三倍返还?你不信?我可以给你立字据,”
另一个声音道,“老曹,我也可以立即字据,”
“老李、老金,你们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我们的粮食也快见底了,大队部除了储备粮没动,其他的早吃没了,”
“我们储备粮也吃没了,”
“那是你们的事儿,我们的粮食是全体社员的,不是我个人的……,”曹雨海看着二大爷和那些大队长打太极也很无奈,这才是开始啊,这里还是东北呢,不是关里都开始这样了,哎……,
“小海是不是家里有事儿来叫我?”
“是,二大爷,家里来客了,”
“好,我们走……,”
回去的路上,曹雨海说,“二大爷,你把全村的粮食都统计一下,主粮要吃到秋收用多少才够,还能余出多少,还有土豆,地瓜还有多少?”
“我们干部早就算好了,全村还有50万斤苞米,3万斤高粱,地瓜200万斤,土豆80万斤,按人均一天一斤粮食算全村差不多2100人,到秋收有4个月左右需要主粮25万斤,再加上蔬菜,野菜,到年底还是没问题的,这些公社领导已经派人查过了,我估计不给是不成了,全公社15个大队需要支援的就有10个,其余的4个大队也没有余粮,更没有咱们那么多的地瓜和土豆。”
“应该公社要开会了,你也该升官了,咱们村的粮食也保不住了,”二大爷:“王主任已经跟我透露消息说,公社还需要一个主管农业的副主任,以前唐副主任已经调走了,”
曹雨海说“能帮则帮吧,咱村的社员在想其他办法补偿吧……。”
3天后,当曹雨海进入空间照料鸡、猪的时候,发现又多出了200平米的土地,看来二大爷的任命下来了,全村的百姓粮食也准备失去了,哎……。咱人小管不了全公社的大事,还是把新增加的土地种上苞米吧,挥汗如雨,努力种田……,出了空间,躺在炕上,累坏了。
在几个月前经过曹雨海的强烈要求,他自己搬到东屋住下,东屋是一间房子大小,曹雨海让爸爸把东屋收拾干净,让村里的那木匠给打了4个柜子,一个书桌,一把椅子齐活,自己就是舒服,本来二哥还想一起搬过来的,曹雨海没让,现在爸妈对这个三儿子已经无话可说,曹雨海觉得他们看自己既高兴又恐惧,认为曹雨海不像正常人,对,他就不是正常人,哦,好像忘记统计各种庄稼的种植面积了,脑袋里想着想着意识进入到空间里统计种植面积,;蔬菜30平米,包括韭菜,豆角,黄瓜,茄子,西红柿,西葫芦,芹菜,小葱,大蒜等等,棉花50平米,土豆50平米,地瓜50平米,大豆40平米,小麦100平米,经过改良成旱稻完全可以量产,所以种了100平米,苞米250平米,花生30平米,一共700平米土地,2年时间,土地由60平米增到700平米,还是少的可怜啊,果然晚上二大爷又提一瓶酒来到家里……,
“二大爷,公社主任为了让咱们村贡献粮食也是下够本钱了,”
“可不是,我可不愿意当这个副主任,”
“是不是还兼任咱们村的书记和大队长啊,”
“你猜对了,明天公社就到大队调粮食来,哎,我对不住咱村的老百姓啊,明天这关还不知道咋过呢?”
“这个不用你操心,公社主任早就想好怎么操作了,你以后不是负责农业方面的事情了,你也得多往另外几个大队跑跑才行,掌握第一手实际情况,才能在明年好好谋划,避免出现今年的情况,”
“好,我要去的时候带上你,”
“没问题,谁让我想当官二代呢,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