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身兼多职的哪里只是阿椹一个,清风也被每日支使得脚不沾地,虽然嘴上是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可是人却很诚实地没人都去帮忙,其实清风也私下里跟宋老九念叨:“虽然日子有点苦、还很累,却比在京城里舒服多了!”
远在京都的皇上终于接到了历州的捷报,一时间整个朝廷都是人心振奋、欢欣鼓舞!无论如何,割让出去了十九年的历州能够回来,所有的人都是高兴的。而这历州回归最大的功臣自是非燕王莫属,而燕王是安国公府的儿媳。捷报上还说安国公世子带领三千人救下历州一万多百姓,这功劳同样不小啊!可是当朝臣们提着礼物想去安国公府道贺时,才发现安国公府早已经闭门谢客。安国公更是连早朝都不去上了。
有心思转得快的,就想着难不成是燕王立下这么的大功劳,安国公府被皇上忌惮了?可是这安国公除了不上早朝外一天三五次地往宫里跑,皇上不但回回召见,到后来甚至可以不用通报直接就去御书房了!这到底是得宠啊还是不得宠啊?
而此时已经把大军开到侯城外五十里的江洛浔却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鞑靼人把所有的侯城百姓全部集中到了一起,甚至把侯城外乡下的百姓都圈禁在了侯城内。并且放出话,只要周军敢攻打侯城,他们就屠城!五万多的侯城百姓啊!若是这些百姓都死了,他们还打这侯城做什么?
江洛浔气的在大帐里摔了一套杯子,可是摔杯子也不解决问题啊!这些该死的鞑靼人把侯城百姓直接作为人质相要挟,可是他们却又真的不能不顾及!
“打!百姓死!不打!几十万大军咱们又拖不起!哎,这就是个死局啊!”秦文勇无奈的感叹着。
“这次我们跟泗水一样派人潜进去可行?”大胡子看着江洛浔问道。
“你以为鞑靼人真的没长脑子吗?”马三叔看着大胡子问道。
“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样才行?”大胡子一瞪眼睛,气呼呼地问道。
“我们不是也抓了很多的鞑靼人吗?”周四叔开口问道。
“我们抓的鞑靼人只有不到三千人,就算是交换人质也不可能换出五万多百姓啊!而且这些百姓他们也不会轻易交换的,因为有他们在我们才会有所顾忌,鞑靼人是不会把他们交出来的!”韩玉霖皱着眉头说道,“而且,这些鞑靼人以前只会横冲直撞、蛮打蛮干,这两次怎么都会耍阴谋诡计了,而且是这么不入流的手段?”
“韩将军的意思是有人在他们背后给他们出主意?”吕良问道。
“今日先到这里吧,大家也都回去想想有没有什么好策略。”江洛浔听的脑袋疼,她很想静一静,就开口道。大家闻言都起身告退,周时晏走到门口又转了回来,看着江洛浔问道:“出去转转吧,比闷在这帐篷里强。”
两刻钟后江洛浔和周时晏慢慢地走在登上南麓山道山道上,大黑和周时晏的马在山脚下悠闲地吃着草。花了将近大半个时辰他们才登上了南麓山,南麓山虽然不算大,但是很陡峭也足够高。站在北面的山巅处,不远处的侯城正好被收入眼底。
其实南麓山是千重山的一部分,距离侯城的直线距离不过十几里路。但是因为它山势陡峭、路窄难行,所以没办法大面积屯兵。
看着那座四四方方的城池,江洛浔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周时晏看着侯城的方向问道:“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什么门道?”江洛浔随意地问道,说完后她又仔细地看了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她怎么没有看出来。
“城墙坚固、地势较周围高出很多,易守难攻啊!”周时晏感慨道。
江洛浔白了他一眼,就这还用爬上顶上来看吗,早就知道了好不好!别说侯城原本就是大周的,就算不是她也早把侯城的地理位置了解的一清二楚了好不好!
周时晏揽着江洛浔的肩膀往左面一指,江洛浔不由得看了过去,那是一个比较大的突出的天然形成的平台,正好处于侯城的正上方。江洛浔不敢置信的看着周时晏,“这怎么可以?”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周时晏问道。
“不行,下面若是弓箭齐发,上面的人和活靶子有什么区别?”江洛浔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虽然她想尽快拿下侯城,可是并不意味着她要牺牲更多的周军,侯城百姓的命是命,周军的命也同样是命!
“四十多万人里选择一两万身手好的不成问题,你再带领人马用火炮攻城,双管齐下拿下侯城应该不成问题。”周时晏看着江洛浔分析道。
江洛浔看着周时晏的眼睛,他的眼睛漆黑宛如幽潭、平日里总是眼角含笑,带着一丝慵懒和玩世不恭,可当他正经起来的时候,眼里的光有让人不觉得深陷其中。
“会死很多人的!”江洛浔讷讷地说道。
“燕王害怕死人吗?”周时晏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你不许去!”江洛浔的语气不容置疑。
“你也不许去!”周时晏嘴角的笑没了,看着江洛浔的眼神从未有过的郑重。
“我是一军主帅,就是想去也去不成!”江洛浔道。
“功劳不能都是咱们家的人得了,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的。”周时晏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这个时候他们就要开始为以后谋划了,军功过盛是福也是祸,但是万幸她是个女子还是个嫁了人的女子。
江洛浔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想让他去?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