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黑甲军皱着眉头说道。
“不放!除非你把肉留下!”那个世家子干脆坐在地上耍赖。
“你们饿了两天,若真的把这一大碗肉吃进肚子里非吃出事不可!我让伙房给你们熬了粥,喝上两顿粥、以后的训练若是表现好,自然有肉吃!”
软硬不吃的黑甲军算是彻底治住了这些世家子弟,而这些纨绔的家主虽然有心求情,可是看着每日朝堂上黑着一张脸的皇上,也就都不敢求情了。殊不知,没人的时候,皇上跟张九良笑的开心着呢,一边笑一边念叨:“洛浔这一招是真管用,这些人还真不敢过来求情了!”
十日的时间一到,各家都赶紧去西郊大营领人。可是文昌侯、锦乡侯等几家的却被要求要再多留两天,原因是他们曾经绝世躲避训练。
锦乡侯等人无奈,一气之下去宫里跟皇上告状。皇上把一个本子直接扔在了他们的面前,那上面全是对这几家子弟这些日子在西郊大营表现的记录,还有他们之前在京都里做下的一些混账事。挨了皇上好一顿训,再也不敢胡闹都灰溜溜地出宫去了。
今日这里面有自愿来参加考试的,也有被家里逼着来的。可是无论是哪一种,看见黑甲军就觉得腿肚子打颤,想到那暗无天日的十日,他们哪敢作弊!
待所有的生员全部进入贡院后,贡院的大门就被缓缓的关上了。这些生员要在这里待上一整天,参加两场考试。
十月份的天气还不算太冷,贡院能容纳上千人的大院子横平竖直的摆满了蒲团和可供一人答卷的矮脚桌。所有的生员在进入贡院时就已经抽到了签号,他们在黑甲军的注视下安静的按照签号找到位子坐下等待考试的开始。
辰时整,京都县试正式开始。
礼部左右两位侍郎时京都县试的考官,二人进入大院后,左侍郎先是宣读了考场纪律:不得走动、不得喧哗、不得左右张望,如有违反者逐出贡院、考试成绩作废!
右侍郎等考场纪律宣读完毕后,大声道:“现在开始发放考卷、每人两份!看到题目后要想好了、一定要想好了再落笔。两分考卷意味着只有一次更正的机会,若是答错了,可就错过了啊。”十个黑甲军抱着卷纸开始
待试卷发放好,左侍郎高声道:“所有生员注意:县试第一题:默《诗经》大雅·文王篇,以一个时辰的时间为准,待锣声响后方可答题。”
待所有的生员都确认听明白了以后,就听到“铛”一声锣响,所有的生员开始考试。
其实县试的题很简单,都是一些死记硬背的。出题范围全是《时》《书》《礼》的内容,只要是认真背过书的,没有不会的。可就是如此,很多的生员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原因很简单,这答题的第一项是磨墨,很多的世家子弟在家里读书,身边都是两三个书童丫鬟伺候着。别说磨墨了,就是挽袖子这样的小事也几乎没有自己动过手。
一时间整个考场一团乱,打翻砚台的、污了卷纸的、磨墨不均匀的、吵着再要卷纸的······直到黑甲军板着脸拖出去了四五个才算是消停了。
贡院内刚刚消停了,贡院外就又乱了起来。原来有几家的生员起来晚了,赶到的时候,贡院大门已经关闭了。这些平日里跋扈惯了的哪里肯听黑甲军的劝说,说什么都要进。不让进就大吵大闹,黑甲军又不能真的把这些人给打杀了,一时间贡院门口吵嚷的好不热闹!
得到消息的江洛浔刚刚赶到贡院门口就听见一个声音最大的吵嚷道:“凭什么不让我进?你们这些兵痞子要是耽误了爷考试,谁赔我的第一名?”
“就是、就是!我们这些日子可都是夜夜读书到天亮的,耽误了爷考第一,你们谁赔得起?”旁边还有跟着起哄的。
江洛浔仔细看了看,原来是文昌侯家的、忠毅伯家的几个儿孙。江洛浔刚要催马上前又在人群里发现了一个一身月白色华服的少年郎,心里一笑怪不得这些人敢在这闹腾!
弯腰跟身边的侍卫低语了几句就一夹马腹,大黑自然明白主人的意思,加快了脚步,到了闹事的人群跟前儿,“咴咴”一叫人立而起!
大黑本就高大,这一人立而起吓得刚才还挤着、闹着的人群不由得都停了下来回头看。
江洛浔自然没有不认识的,那华服少年刚要开口说话,就见江洛浔手里的马鞭一挥,如狼似虎的黑甲军就把几人给绑起来了,不但五花大绑还顺便把嘴给堵上了。
百姓们围的远远的看热闹,虽然知道这热闹不应该看可是谁也不舍得走啊!
“这些人胆大包天、擅闯贡院、扰乱县试、实属欺君之罪!每人杖责三十,然后关进大理寺!”江洛浔的命令下完,黑甲军立即执行。
行刑的官杖大头两寸宽、小头一寸三分、长八尺,被黑甲军握在手里噼里啪啦的就落在这几个人的屁股上。虽然被堵着嘴,可是依旧呜呜地挣扎着。
三十刑杖后,不由分说就被黑甲军给关到了大理寺。
早在自家主子被打的时候,就有那机灵的小厮连滚带爬的往外跑搬救兵去了!这一切自然被江洛浔看在眼里,可是人她就是打了,有本事就去皇上跟前告她去!
而此时还不知道有个大乱摊子等着自己收拾的皇上,正含笑跟贤贵妃下棋,今天县试开考,皇上的心情自然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