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徐申对你做了什么,那都是中毒之后的行为,说句情有可原并不为过。而老夫替他认下这一切,所以才给出这两项补偿,并且只提了唯一的一个条件。”徐长老神色和蔼且耐心地说道。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况且,你要明白,在宗门里,有实力才是王道。你只有安安心心地修炼,才能够提升自身实力,也才可以去做你心中想做的那些事。”
石洋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徐长老,我可以先想一想,然后再给您答复吗?”
徐长老看着石洋,理解地点了点头,“可以,你先回去好好想想。若是你愿意接受这些补偿和条件,就再来找老夫。”
石洋缓缓转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离去,他的心中此刻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斗,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不知该如何抉择。
……
陈宇沉默地跟在赵玲身后,一步一步向着峰顶那雄伟壮观的宫殿走去。
他脚步略显沉重,眉头微微皱起,心中虽有猜测,但无法确切知晓此番遭受师姐惩罚的缘由。
赵玲脚步微微一顿,而后扭过头来,那娇艳欲滴的樱唇轻启,声音恰似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清脆悦耳:“小鱼儿,你可真是厉害啊,居然能捣鼓出灭鼠丹这种宝贝,连廉尧波这个所谓的炼丹小天才都被难住了呢。”
陈宇此刻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神如风中的烛火般飘忽不定。他只是漫不经心地随口回应道:“还好啦!只可惜我现在还没学会炼丹,不然的话,这灭鼠丹的威力肯定会更加强大。”
赵玲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回道:“更加厉害?那这丹药要是用在修士身上,岂不是能把一大片修士都毒倒了?”
随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泛起一片红晕。
走在她身后的陈宇并未察觉,只是连忙解释道:“玲儿姐,这是灭鼠丹,是我专门研制出来对付老鼠的,可不是灭人丹。”
赵玲不禁莞尔一笑:“谅你也不敢胡作非为,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陈宇神色一正,认真地回道:“我要成为的是堂堂正正的炼丹师,炼制有益之丹,可不是那专门炼制毒丹害人的毒丹师。”
赵玲微微点头:“炼丹这门本事,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成的,你可得付出不少努力呢。不过,就你这聪明劲儿,超过廉尧波那是迟早的事儿,我对你可有信心。”
“那是!”陈宇一听,就像打了鸡血似的顿时来了精神,下巴微微扬起,故作骄傲地说道,“超越廉尧波对我来说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说到这儿,赵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对了,小鱼儿,小姐为什么要惩罚你呀?是不是你又像前几天那样,按捺不住贪玩的心,偷偷溜出去玩耍啦?”
陈宇无奈地耸了耸肩,那姿态就像一只被雨淋湿的鸟儿,显得有些狼狈。他苦着脸回应道:“我不知道啊,我也很纳闷呢。”
赵玲柳眉轻轻一蹙,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怀疑的阴霾:“难不成今天这事儿背后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做了什么坏事,被小姐察觉到了?”
陈宇心中一凛,仿若一阵寒风穿透衣衫直刺骨髓。他暗自思忖,面色略显不自然,嘴上却倔强地说道:“我哪有做什么坏事啊?”
可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回响:或许是自己那些小动作被发现了?
自己那位师姐可是筑基期圆满的修为,就像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峰,屹立在自己面前。
而且,她还是炼丹师,神识必然强大得很,笼罩整个翠华峰简直易如反掌。
所以,日后行事定要更加谨慎才是。
不多时,二人便抵达峰顶。陈宇抬眸望去,那宫殿气势恢宏,宛如神话中的仙宫降临人间,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
陈宇并未见到师姐的身影,而是直接被赵玲领着进了那间偏殿。
临别之际,赵玲眼轻声叮嘱道:“小鱼儿,你要乖乖的哦!千万不要试图逃跑,不然小姐的惩罚会更加严酷的。”
陈宇低声应了一句,便转身走向偏殿内。他在蒲团上缓缓坐下,身姿如同苍松般挺拔。而后,他轻轻闭上双眸,屏气凝神,渐渐进入了静心修炼的状态,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了。
……
廉尧波憋着一肚子的怒气,疾步如飞地回到了他的三十四号木楼。那扇木门被他撞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楼内回荡。
一进木楼,他就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那力道之大,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接着,他迅速拿出传音玉佩,传讯给一个暗藏的狗腿子,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去,给我把这次事情的全部过程打听清楚,一点细节都不许遗漏!”
没过多久,狗腿子就匆匆赶来,额头上满是汗珠。他不敢有丝毫懈怠,把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廉尧波越听脸色越阴沉,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浇了油一般越烧越旺。
这一次,沈向荣提的计划听上去很精妙,结果却丝毫没有达到目的,而沈向荣自己却借着这个机会彻底搞倒了徐申。
这也就罢了,更可气的是,他居然还有意无意地帮着马霖和陈宇说话,这简直就是在公然违背他的指令。
“这个沈向荣,到底在搞什么鬼!”
廉尧波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满腔的愤怒,仿佛要把地板踏出个洞来。随后,他再次拿起传音玉佩,狠狠地捏着,将沈向荣唤到了自己的木屋。
不多时,沈向荣疾步赶来,刚一进门,那股压抑得令人窒息的气氛便扑面而来,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他的心,他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叫苦。
“廉师兄,您找我?”沈向荣试探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
“哼,你干的好事!我让你对付陈宇,你可倒好,陈宇毫发无损,你却把徐申给弄垮了,你到底是何居心?”廉尧波怒目而视,眼中的怒火像是要把沈向荣吞噬。
沈向荣急忙解释,眼神闪烁:“这原本是一箭双雕之计,同时对付陈宇和徐申……”
“啪!”廉尧波一拍桌子,打断道:“我让你对付徐申了?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
沈向荣赶忙说道:“顺势而为啊,只是事情发展出乎意料。而且,徐申倒台对您大有好处。恐怕您还不知道,徐申跟一直与您唱反调的李师兄暗中有勾结的。”
“和李师兄有勾结?你有什么证据?”廉尧波眉头一皱,眼中的怒火稍微减弱了一些,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我调查过,您和李师兄上次相争时,徐申给李师兄那边出了不少力,不然您也不会只是堪堪得胜了。”沈向荣急忙说道。
“行行行,这算你有理。那你好几次有意无意地帮着马霖说话,又是何故?”廉尧波大声质问道。
“廉师兄,明着帮暗中搞才是上策。”沈向荣耐心解释,“我们假装和陈宇他们友好,让他们放松警惕,再找机会下手,这样既能达成目的,又不易被发觉。”
“搞这么复杂干嘛?直接对付陈宇不更简单?”廉尧波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
“我们不能公然对付陈宇。要是峰主大人发现您针对她新收的炼丹童子,她定会厌恶您,您就没机会成为亲传弟子了。”沈向荣无奈地解释,“所以您要和陈宇表面交好,至少别交恶,这才是长久之策。”
……
经过仿若一个世纪般漫长的一个时辰,沈向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平息了廉尧波那如同熊熊烈火般的怒火,并且让他相信了自己。
走出从三十四号木楼走出来后,沈向荣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朝着外门区域自己那简陋的木屋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自思忖:这次的事儿可没那么简单,那枚灭鼠丹必定是陈宇设下的坑。
这小子可真是不简单,一个苦肉计加一枚劣质丹药,不仅让徐申和关威倒台,还顺势将了廉尧波一军。他才多大年纪啊,就有这般深沉的心机和高明的手段,简直堪称奇才,厉害得令人咋舌。
沈向荣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还是得想法子渐渐摆脱这位廉尧波,此人高傲自大得像那翘尾巴的大公鸡,还没什么头脑,跟着他迟早要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