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许景澜坐在书桌前正翻看着这些时日来未能处理的公务,行书叩门而入后,行礼道:“殿下。”
“情况如何?”许景澜见他回来便知晓事情已有了些进展。
“那三个活下来的人兴许是受不住刑罚便招了,只不过未曾表明他们的真实身份,只道自己是从别处而来的,没有生计,占山为匪罢了。”
许景澜将手中的公文放在桌案上,问道:“有多少时日了?”
“已有五六日了,这些时日来已经杀了众多来京的人了!”行书说完后又道,“不过府尹和容尚书的两个儿子不是很相信,但还是对外宣称山匪是被容府的家仆制服的。”
“眼下也只能这么做了。”许景澜道,“对了,这几日盯着容府,特别是那个雁飞!”
“是,殿下!”
一直侍立在一旁的冬青却问道:“殿下,雁飞是?”
许景澜拿起一份公文后,开口道:“行书。”
行书心领神会,便将关于雁飞的事情告诉了冬青等人。
冬青听后稍有不满,说道:“殿下,苏小姐这不是在骗您吗?明明是您让郑大哥去救她的,而且,看这雁飞那个样子,他莫不是个男子吧!这个雁飞一定有问题!”
许景澜轻笑一声,而后才说:“嗯,她在撒谎,所以这个雁飞,你们可得看紧了!”
“殿下,这事儿我来办吧!”冬青兴奋地说,“我同苏小姐熟一些!”
攸宜翻了个白眼,道:“你是去看雁飞的吗?你是去找苏小姐身边的双鲤吧!”
冬青被他看穿了心思也不恼,只憨笑道:“顺便与她切磋切磋武艺也不行?殿下,反正我是不会把这事办砸的,您就让我去办吧!”
许景澜把手中的公文扔向桌案,随口道:“想去就去,没有人拦着你,只是这事儿办砸了孤可不饶你!”
“好嘞,属下这就去安排。”冬青话罢,便向许景澜作揖,随后就离开了书房。
“殿下。”行书有些不放心道。
许景澜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行了,你还不了解他?傻是傻了点,总归办事得力。再者,我好像猜到那个雁飞是什么人了。”
屋内几人有些惊讶,许景澜这才抬头正视他:“冬青方才说的不错,这个雁飞极有可能是个男子。而且,他应该是王家长子,雾隐山庄庄主的弟子。”
见几人还是有些疑惑,便继续开口:“六皇叔在时曾同我说过,他的好友吴庄主收了一个弟子,这弟子好像是王家人,今日那雁飞又同苏小姐在一处,想必是吴庄主让他来投奔侯府的。”
几人是知道苏云照舅舅是吴庄主的,听得此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攸宜不解道:“若真是如此,那苏小姐她们便是在包庇逃犯了,苏小姐是怎么敢的!她竟不怕连累了侯府与容府!”
“毕竟吴庄主是她的亲舅舅,听闻吴庄主多年未成婚,膝下并无亲子,雁飞虽是王家长子可王家似乎没有让他继承家业的想法。说不定那雁飞就是下一任的庄主了。”许景澜说道,又想了想,才说,“今天追杀他们的人也许是因为雁飞他手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此次王家的事也是颇有漏洞,说不定,是王家长房这一案中最关键的东西。行书,你去派人盯着王家二房,孤倒是想看看他们在唱什么戏。”
“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安排。”行书应下,正欲离开时,却被又被许景澜喊住了。
许景澜也是突然想起过几天便是他福皇叔的忌日了,故而喊住了行书:“等一下,过几日便是福皇叔的忌日,你安排一下,孤去看看福皇叔。”
“殿下,若是让大皇子他们知道了,恐怕会拿此事做文章。”云何劝道。
许景澜却不在意,道:“随他们去吧!”
“是,殿下。”行书见状,只好应下。
行书走后,屋里便静了下来,许景澜想了想王家的事,虽然在江南耽搁了两个多月,但事情办的却是十分的顺利,他总觉得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那会是谁呢?王家二房吗?
王端礼此人不似面上那般谦卑,瞧着便不是个安分的人,虽然隐藏的好,但许景澜自幼在深宫长大,岂是那蠢笨的?几番接触下来,便知王端礼的野心甚大,那是他害死王家长房的吗?
噔噔噔,一阵敲门声起。
“进来。”许景澜回过神来,说道。
“殿下,”维翰推门而入,关上门后,才道,“那边有情况了,方才底下人来信,说那三人身上有狻猊的图案。”
许景澜皱了皱眉,说道:“竟是天显宗?”
“是天显宗来人潜入了监牢,将那三人背后的图案用药水给抹去了,这才叫我们的人知道了此事。不过,图案抹去后,那些人倒是没有杀他们。”维翰说道。
“殿下,您看此事如何?”攸宜问道,“这不是第一次碰到天显宗干这种事了,我看这天显宗怕是有意掺合到朝廷中来。”
“即使它有意掺合,我们也不能如何,自有江湖各派清理门户。”许景澜说道,“不过,看江湖之中对天显宗的看法,这江湖各派还不知天显宗干了这种事。看来得找个人去盯着天显宗了。”
“殿下,冼公子如何?他本就是江湖中人,接近天显宗也方便许多。”攸宜建议道。
许景澜摇摇头,拒绝了攸宜的提议,“我心中已有人选,过些日子再同你们说。”
几人听后便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