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小亲一下
许是太久没像现在这样休息,这一觉也不知睡到何时。折澜在忆往昔中查探了自己离开之后的事,这才知道楼听许为何要动手。
早该想到的,她那么乖的人,就算不乖,一定也与自己有关。
忆往昔停留在她坚定中续着几分柔情的眼神,说出的那句“而今我三生有幸,她已是我的道侣”,折澜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她只是觉得心脏闷疼,有许多即将溢出来的酸涩的泪。
楼听许是坚定是世独一无二的,折澜望着忆往昔之中,被众人围攻,却仍旧坚定维护自己的楼听许,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颠得那些酸涩的泪也逐渐洒满了胸腔。
她好想见楼听许,好想楼听许能恢复过来,然后抱抱她。从前她不曾有这些世俗的欲望,可眼下,她几乎快等不得了。
幸好,她缓缓睁开眼时,便见楼听许正坐在自己身侧,静静地守着她。
她的面色不再苍白无力,多了一丝红润,那双清澈的眸子里蕴着欢喜的笑意,仿佛庭中桥下淙淙流过的河水,黝黑的瞳孔便是其中黝黑的石子。
她就那样安静地望着她,眼中似有许多的情绪,却又似乎只有专注,但折澜感受得到,最为汹涌的,是爱意。
她的掌心不自觉地收紧,几乎迅速坐起,抚上楼听许的脸:“可还有哪处疼?”
这样自然的抚触令楼听许倍觉欢心,她主动贴近折澜的掌心,蹭着她的手摇头。
“救我这一遭,是不是又费了很大的力气?”她问,而后握住折澜的手,“我的身子慢慢也能恢复,你莫要因为我费太多力。”
明明她自己的痛苦更加难耐,可她却偏偏心疼自己费了那么点力气,是谁教会她如此疼人的?
折澜心尖一酸,抚着她侧脸的掌心绕到她颈后,将她带得更近,以额头同她相抵。
“若你听话些,我也不必费这些力气了,如今自己身上的伤不疼了,便说得如此轻松。”
楼听许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她没空去解释什么,因为折澜的呼吸如此之近,令她根本反应不过来。
她的耳朵越来越热,逐渐把那些温度染到脸上,视线下垂看到折澜的唇珠时,热度便更加攀升。
好在折澜很快便松开她,见她红扑扑的样子,霎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忽觉心头一轻。
这等模样的楼听许,她倒是还未见过。
她们的另一只手仍旧牵在一起,折澜存心想逗她,便用了点力,把她拉进自己的水球里面来。
楼听许慌乱无措,身体失去平衡,又不敢轻易冒犯折澜,便打算撑在折澜身侧。
可这水球不知为何,能承担折澜的重量,却偏偏不允许她借以支撑,掌心霎时穿过水波,她整个身体都扑到折澜身上。
楼听许惊得想要起身,因为印象中折澜不许她如此冒犯,但腰后却多出来一道纤细的禁锢,将她紧紧抱住。
柔和的水波把楼听许缠在折澜身上,令她无法离开,同时,她听到折澜低声的喟叹,感受到她在自己背后收拢的手臂。
“下次……切不可如此冲动了,纵使旁人说我什么,你也不可轻易中计。”
楼听许的心跳快得马上就要飞出来,她艰难地吞咽,鼻息之间尽是折澜的味道,闭上眼,便仿佛置身于晴空万里之下的海边,惬意又温暖。
她毫不犹豫地回抱折澜,炽热的怀抱几乎将折澜烫得手脚发软。
在和她亲密这方面,楼听许甚至有些无师自通。她紧紧抱着折澜,埋首在折澜颈窝,灼热的呼吸霎时便将折澜的皮肤熏红。
绯色的羞赧将折澜的脸晕红,她忍着痒意仍旧不松手,逐渐适应之后,只余昏沉的舒适感。
两人就这样抱着,谁也没有说话,但那些憋在心里的话又仿佛通过贴得极近的心口相互倾诉过。
折澜知道,哪怕再来一次,楼听许仍旧会说出那番话。楼听许也知道,哪怕她仍旧这样做,折澜也不会真的怪她。
她会接纳自己对她的好,对她的爱。
半晌,折澜忽然问:“你不好奇吗?”
楼听许发出一声疑惑的气音,折澜咬了下唇,说得更清楚些:
“旁人都说我是妖兽,你不怕吗?”
楼听许缓缓闭上眼,其实昏迷前一刻她还在想,要问问折澜到底从何而来,为何要瞒着自己。
可此刻这一个拥抱,便已经将她的所有疑问消逝。
“不怕。”她笑着说,“是我先倾慕于你,也是我先表明心意,这么多年的渴求竟能成真,我怎会怕。”
平述的语气听上去无比真诚,折澜感动,又问:“那你不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妖兽吗?”
楼听许这次摇摇头,她的下巴在折澜的肩上垫得舒适,仿佛阳光下慵懒的猫。
“无论你是什么人,在那之前都有另一个名头排在前边。”
折澜生出好奇:“什么?”
楼听许的耳朵红得更过分,她不好意思在折澜面前说她是她的妻,但她们现在好像也是这种关系。
于是她吞吞吐吐半天:“你……先前接受我,不就是我的……”
最后那个字她吐不出来,折澜却一下子想到纵兽对囚泽宣誓主权时说的那句话,便也觉得害羞。
她的脸埋进楼听许的肩膀,低低的笑音婉转动人,借着撩拨楼听许来缓解自己的羞赧。
到底比她多活了那么多年,怎能被她几句话就逗成这副模样,不可。
奇怪的胜负欲突然出现,她笑问:“是什么?怎么不说?”
楼听许却扶着她的肩撑起身子来,身上的重量暂时离开,折澜忽觉一阵失落,不由自主地伸手环住她的腰,挽留得明显。
“……去哪儿?”
楼听许却没打算离开,她只是按着折澜的肩膀借力靠近,心跳声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怦然作响,折澜忽然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绯色更甚。
“你……”
楼听许没有说话,乌黑的眼睛含着浓重的情愫,最后落吻在折澜鼻尖。
“是……我唯一可以,也唯一想要,做这样的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