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和傅询明没有很赶着去季家,毕竟这个时候,该是姚芹和季凛着急。
去的路上,两人还顺便去中药馆帮傅月歌取了常用的药膏,才不慌不忙的往季家大宅赶。
他们开车进去的时候,姚芹正哭的惊天动地。
“清宴,你疯了吗?”
“你居然要为了这个贱女人,抛弃父母,搬出季家,我们这么多年细心教导你,难道是养出了一头白眼狼吗?”
她如泣如诉,字字透露着对季清宴这个儿子的失望,哭的眼泪哗哗。
不清楚情况的人见了,谁不说一句可怜,但深知姚芹是个啥人的苏婉宁只想笑。
可怜了季清宴,有这么个糊涂的妈,掌控欲也强,从小到大,不知道给季清宴惹了多少麻烦。
“她真讨厌,我不喜欢。”苏婉宁小声和身边的男人吐槽。
她说完,仰着张干净的小脸,期待的等着傅询的回应。
傅询看着自己的小姑娘,觉得有点可爱,点了点头附和她的话,“嗯,我也觉得她讨厌。”
傅询说,还有点不适应,他很少在背后蛐蛐别人,有仇一般是现场报。
傅询伸手牵上得到回应,暗自窃喜的小姑娘,两人一起走进了门。
一进门,便对上了被骂的脸色难看的季清宴,看见傅询和苏婉宁牵在一起的手,他脸色更加难看了。
颜桑站在季清宴身后,看见苏婉宁牵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似乎是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季清宴冷着脸冲姚芹和季凛说:“我只是搬出去住,并不是要离开季家。”
季清宴这两天过得很难,先是从朋友那里知道苏婉宁和傅询订婚的消息,又是被季凛和姚芹停了所有的卡,断掉了所有的经济来源。
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季清宴都不想回季家,他觉得自己很累很累。
“你能不能给我一点自由,你真的让我很烦。”
累的只想逃避。
姚芹本来在看见苏婉宁回来时,收了收眼泪,还冲着苏婉宁高傲的抬了抬头,在听见季清宴这句话时,忍不住又呜呜哭了起来。
她这囧样,苏婉宁实在忍不住低下了头,肩头耸动。
有时候,苏婉宁真的觉得姚芹挺好玩的,总想着和别人耍架子,拌嘴,但她又怂又嘴笨,吵架又吵不赢。
属于事多又爱闹笑话。
苏婉宁这一笑,落在姚芹耳中,如同又捅了马蜂窝。
她指着苏婉宁,冲着季清宴发火,“你还要自由?你知道你那日闯了多大的祸吗?好媳妇不要,你跟着这个恶毒女离开。”
“现在好了,我和你爸因为你像个笑话,明里暗里不知道被多少人嘲笑,说闲话。”
姚芹自己说着还脑补画面,尤其是一群贵太太们打着麻将,一边吃着小点心,一边议论她的画面。
真是想想,她都要癫狂,看向颜桑的眼神又恨又狠毒。
“你为什么要带她过来!我告诉你,她这一辈子都别想进季家的门,永远别想。”
苏婉宁没想到这会儿,她到姚芹口中,又变成好媳妇了。
她扯了扯傅询的衣服,低声道:“不想听他们吵架浪费时间,我想回去了。”
季家大宅以后还是少来,这里简直是事故多发地,每次都要整些幺蛾子来恶心她。
那边季清宴还在和姚芹互相拉扯,季凛冷着脸,侧着头,一脸不愿多看的模样。
颜桑则是一言不发的站在季清宴身后,从苏婉宁进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其余时候都低着头,双手护在还未显怀的小腹上。
苏婉宁看着她,抿了抿唇,因为颜桑对她之前有很大的敌意,也故意针对她过,苏婉宁并不想和她有什么交集。
走到王妈身边时,苏婉宁还是没忍住低声说了一句,“给她搬个椅子吧,让孕妇干站着听她发疯,姚姨也好意思。”
待会颜桑要是捂着肚子说疼,季清宴那拎不清的,又得给错怪姚芹身上。
傅询听见苏婉宁对姚芹的称呼,低头看了看小姑娘,牵着她的手紧了紧。
苏婉宁瞥他一眼,赶紧改口:“季夫人,姚芹。”
“真是的,好难搞喔,每次碰到他们,就有事烦。”
苏婉宁觉得季清宴一家三口,有时候真的很蠢,闹的这个家乌烟瘴气的,谁都得不到安宁。
季老爷子都住在疗养院,不常回来了。
刚刚他们打电话过去,傅月歌和老爷子还在茶楼喝茶,显然也是不怎么想这么快回来,见这几个显眼包闹腾。
见着傅询和苏婉宁过来,季清宴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他的视线落在苏婉宁身上,有些哀切和不甘。
苏婉宁不知道他有什么不甘的,自己问心无愧,没有一点对不起他的地方。
当初他和颜桑刚在一起的时候,还在念书的自己便很有界限感的提出婚约不作数,成人之美。
后面与前女友纠缠的是季清宴,让人家怀孕的也是他季清宴,订婚宴那么重要的场合跑走的,更是他季清宴。
真的是连个人都不做,苏婉宁都不想看到他。
“蛮蛮。”
季清宴见她到了跟前,向前走两步就想去拉苏婉宁,根本不顾忌身后还怀着他孩子的颜桑感受。
突然的动作,吓的苏婉宁扯着傅询往后退了退,她对季清宴避之不及。
“别叫我蛮蛮!”苏婉宁举起和傅询牵着的手,气哄哄道:“订婚宴之后,我的辈分涨了,以后你得叫我二婶。”
“或者,叫我小婶婶也行,蛮蛮已经不是你能叫的了,大侄子。”
两句话让季清宴呆滞在原地,看着他苍白的面容,苏婉宁承认就是故意气他的。
季清宴就是一个从小都没教好的幼稚鬼,小屁孩就是欠教训。
姚芹和苏婉宁的话,无时无刻不是在提醒季清宴,他犯下的错误是无可挽回的。
但季清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是,蛮蛮的未婚夫怎么会变成他二叔了。
别人,或许他还能接受,但傅询,他想都不敢想。
季清宴脑海里直回响着一句话,和苏婉宁在一起的,是谁都不能是傅询,不能是他二叔。
季清宴此刻不是遗憾苏婉宁不属于他,而是他觉得傅询背叛了自己。
他不应该和自己抢女人。
“二叔,为什么和蛮蛮订婚的是你?”
季清宴红着眼,面无血色的质问傅询,“为什么,连蛮蛮你也要和我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