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加油。”楚风锦累的已经爱莫能助了,这些事全都堆在了一起,还好将局面压住了,不然又得出起义军。
沈斯年手下动作不停,开口道,“等你登记之后,再过上几天,我得回去一趟了,这次出来太久了,井流都在信中骂我了。”
沈斯年也是很无奈,他明明才出来了几个月,这些人就催他,烦人啊!
要是让井流他们知道得气死,他们拼死拼活的在国内给他坐镇,沈斯年可倒好,乐不思蜀的陪媳妇。
楚风锦听见都清醒了,“哦……以后我们是不是得一两个月才能见一面了……”
毕竟两国国都相距十分遥远,之前在通州的时候快马加鞭不过两三日,现在来回一趟得快半个月了,再加上冬季风雪交加,时间还得拉长。
楚风锦心中酸涩,要开始聚少离多了。
开始盘算着迁都的可能性又多大,会被郭云泽骂死的吧。
而且他父母刚迁进皇陵,他若是迁都……不好搞。
要不然弄一个副都?还能离西域近一些。
就这么一瞬间,楚风锦想了一堆办法。
“我尽量在过年前赶过来……国内有一堆事拖着等着我回去呢,我尽快。”沈斯年摸摸他的头。
他这次出来时间太长了,井流他们将能处理的都处理了,现在全剩下一些棘手的事。
比如说他兄弟造反,现在正在牢中押着。
再比如,世家大族联合起来要给朝廷施压,阻止新令实施,井流又抓了一群人,大牢都要放不下了,这几天井流天天写信给他哭诉,让他回去救命。
他能怎么救,回去之后把他们都砍了。
沈斯年面无表情的想着,让他们打扰自己找媳妇。
“不然你趁现在天气还好赶快回去吧,就是一个登基大典而已,也就是走个流程。”虽然舍不得,楚风锦还是开口全道,西域的风雪比这里更大,现在雪还少点,还不如让他趁早回去了。
“不,我得看着你大典完事再走,就这么一次我得陪在你身边。”他可不走,别走了家被偷了,等楚风锦登上皇位,那群老顽固不得让楚风锦立后纳妃的,他得宣誓完主权再走。
沈斯年算盘打的噼里啪啦。
“还有十日就登基大典了,希望那天的天气好点,还要去祭天祭祖的。”楚风锦看着外面的天气都有些担忧,若是下了雪那一天可有的折腾了。
“今年的天有些太怪了,之前还得过上半个多月才下雪,今年提早了这么长时间,雪还下的这么大。”沈斯年也有些惆怅,多灾多难的年头。
“夏天洪灾,只希望今年冬季不要那么冷,出现雪灾,不然百姓可就太苦了。”楚风锦看着外面还在飘落的雪花有些担忧。
如今国库没钱,全靠他俩从私库往里面搭银子。
若是今年再招灾,又是一大笔钱要填窟窿。
楚风锦叹口气,接着被沈斯年拽起来去用午膳。
宫女太监进来后,楚风锦坐的板正了一些,他还是有些不习惯自己的身份,不过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也没人敢说什么。
小福子进来开始布菜,如今小福子可成了他身边的红人。
乐喜从楚风锦事成之后,就求了恩旨出宫了,如今在京城中盘了一家酒馆,白天干着生意,还为问寒殿做着事,等晚上他姘头下值回来就回他们新买下的小家。
当时楚风锦知道的时候也是很惊讶,他没想到乐喜居然喜欢他问寒殿下的一个小管事,为了这个小管事乐喜直接投靠他了,追了半天才将他手下的这个管事拿下。
楚风锦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人家两人两情相悦,自己这个主子插什么手,尤其是乐喜可是立了大功,最后打进皇宫的时候可是发现乐喜将宫中事情给他处理的井井有条,该抓的人都抓了。
楚风锦问他要什么赏赐,乐喜只求他放自己出宫,楚风锦哪能不答应。
如今两人可幸福了。
让楚风锦都羡慕了,每日做着自己喜欢的事,等着喜欢的人回家,多好。
楚风锦喝着沈斯年刚给他递过来的鸡汤,还想点评两句,结果外面传来了平安的声音。
“主子!”
“进来。”楚风锦拿起手帕擦擦嘴。
沈斯年可不管这些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现在还没吃两口呢,他们两个吃饭没有那些破规矩,什么每样不过三口。
如今宫中给他喂的水泄不通的,御膳房中全是碧落阁和问寒殿的人,每日来送菜的也全是自己人,从不假手于他人。
他们碧落阁可是玩毒的祖宗好不好,给他下毒纯属是想多了。
“主子,楚渊在牢中自杀了。”平安说道。
楚风锦和沈斯年嗖的一下抬起头。
“自杀?拿什么自杀的。”楚风锦不解,楚渊除了吃饭时被放下来,一只都在架子上绑着呢。
“中午用饭时,他用之前私藏下的瓷片割了脖子。”
楚风锦皱眉,“我知道了,退下吧。”
沉默的看着桌上的菜,楚风锦说了一句,“他就这样死了?”
还有些不太真实。
楚渊就这么容易死了?
从十来岁楚风锦就幻想过无数次杀了楚渊的场景,当时每次幻想出来都觉得十分的躁动、兴奋。
真到了这一天,楚风锦才发觉并没有那么兴奋,反而更多的是释然,好像轻松了许多。
他曾以为楚渊是他无法翻越的高山,他的报仇之路太过困难了,甚至他已经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到时候隐姓埋名,躲避通缉。
没想到这一路竟是势如破竹,不到一年他就将仇报了。
沈斯年没有楚风锦那么多复杂的感情,楚渊对他来说是杀了外祖一家的刽子手,楚渊死了,他恨不得放鞭庆祝。
不过这么死有些太便宜他了。
楚风锦愣了一下,笑出了声,“终于啊,这一切终于结束了。”伸手将沈斯年的手牵住,忍不住摇了摇。
“吃完饭要过去看看吗。”沈斯年询问。
楚风锦现在很开心,“去,怎么能不去看看他的死状呢,先吃饭。”
他现在都感觉自己能多吃两碗饭了。
很开心的给沈斯年夹菜,仿佛下一刻他就要蹦起来了。
“好,先吃饭,你先别兴奋,我感觉你现在就要跑出去大喊了,”沈斯年笑他。
楚风锦一翘嘴,狡辩道,“我哪有!我明明很正常!”
“好好好,你没有,你现在不过就是在高兴的摇晃罢了,不过你轻点,桌子都在跟着你动了。”沈斯年看着桌上的鱼汤,来回摇摆。
“哼!”楚风锦夹起一块杏仁糕恶狠狠的咬下去。
他哪晃了,明明是桌子不平整。
吃过饭后,沈斯年结果小福子递过来的披风给楚风锦披上,细心的在前面给他系上了个蝴蝶结。
“外面又降温了,可得多穿点,别感冒了。”沈斯年唠唠叨叨。
“嗯嗯。”楚风锦早就摸透他的性格了,全然答应下来,不然还得唠叨。
穿戴好后,两人去往天牢,大雪天再加上呼啸的北风外面冷极了,两人坐着轿撵过去。
一下轿子,寒气扑面而来。
进入天牢之后,楚风锦觉得这墙壁根本不管用,上次他来时还在叫嚣的罪犯,今日都缩在墙角,捂着被子取暖,没有人再上前来求饶了。
楚风锦走到最里面楚渊的牢房之后,慢慢停下了脚步。
整个监舍满是血迹,甚至不少血都喷在了墙上,楚渊就这么狼狈的躺在地上。
楚风锦不来没人敢动他的尸体,楚渊身下流出来的血液像是小溪一般蜿蜒,汇成了一汪血泊。
楚风锦停在那盯着楚渊的尸体,抬手一挥。
平安进去检查,将楚渊翻了过来,这次见面比上次更加老了,楚渊也不过四十的年纪,现在就像那七老八十一般,头发花白,脸上尽是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