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
离别是人生的常态,相聚才算是难求。
有些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来的奇怪。
江绾卿没有语重心长地说些大道理,而是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玲珑手串拉起李晓晓的手套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
李晓晓认出这是她在云沧城的一个小摊贩那里看到的一只手串,当时本想着不能乱花钱,她没想到江绾卿买了下来。
这一下,李晓晓泪落得更快了。
“江姐姐,呜呜呜。”
“去吧晓晓,要给你的阿娘和二哥争气。”
李晓晓三步一回头,走向集结点。江绾卿则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不知道为何,她面前的李晓晓让她想起了宿泱。
当初宿泱刚进玄天宗的时候,也是一个爱哭的小姑娘。她和李晓晓一样都是初次离家,刚到玄天宗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的身后。
想想三年过去了,不知宿泱现在如何。
江绾卿没想去找宿泱,也没想与宿泱再见面。
以她现在的身份,早晚还是要离开人间。何苦要在经历一遭离别。
人生百年,神却有千万年。
有时,从一开始便不见未尝不是最好的决定。
江绾卿站在那里目视李晓晓离开,却不知她的身影早已落入一人眼中。
不远处,酒楼二楼临窗的位置。
陈玉见白宿泱一直没有说话,便鼓足勇气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白宿泱恍惚地擦掉了眼角的一滴泪,随后稳了稳心神,抽回视线,“无事。”
她只是见到那小姑娘和她家人的告别触景而发罢了。
也不知绾卿师姐可否入了轮回。
想到江绾卿,白宿泱向路昭的眼神顿时变了。
白宿泱:“废物。竟然连几个魔修都对付不了,还偏偏被神殿的人解决了。你让世人如何看玄天宗!”
虽然她在训斥路昭,但是陈玉在一旁听着也害怕的紧,一句话都不敢说。
白宿泱:“哼,莫不是还想着帮那个罪人脱困?路昭你趁早歇了这心思。”
这下路昭脸色顿时黑了,他带着怒气开口:“白宿泱,你!”
白宿泱:“我什么我!当年你忘恩负义之事,其他人能忘了,但是我白宿泱这辈子都不会忘。”
不仅他路昭,还有季怀瑾,司倾,柳清欢。
当年的那些人,一个都跑不掉。
陈玉见两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已经恨不得现在就跑着去找季师兄来拉开两人了。
这要是打起来可怎么办?
陈玉不知道的是,他得亏没有去找季怀瑾。否则,今日挨训的人就不单单是路昭一个了。
“我没有。我没有忘记我的罪过。”路昭像是泄了气一般说道。
三年的时间,他无时无刻不在谢罪。
是他被蒙蔽了双眼,轻信了那些人的话。
他的命是江绾卿所救,但是他却反过头来成了伤害江绾卿的罪人。
他有罪。
白宿泱极力压制着怒火,咬着牙说道:“明日神殿,不论你去不去。你做过的那些事情,都不可能一笔勾销。”
……
江绾卿来帝都,自然是要去看一眼那个神殿。
神殿的位置很好找。
当初神殿的选址,听说是国师测算了半个月才选定的地方。
按理说,那种风水宝地通常都会被皇室占据,不过因为神殿的重要性,便也无人敢多说一句。
即便对神殿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但是站到神殿前的时候,江绾卿还是觉得自己准备少了。
面前这座神殿飞檐入天,门高百尺,气势巍峨。由多栋宫殿组成,主殿庄重严肃,站在它的面前人就如同一只蝼蚁。
殿内云顶檀木做梁,雕梁画栋,宛若天宫。白玉铺就得地面,大殿倒映着清澈的珠光,空灵虚幻,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江绾卿在穿书前从未见过这样壮丽的建筑,不禁佩服匠人令人惊叹的手艺。并且油然而然产生一种感觉,神殿就应该是这副样子。
也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想来帝都进入神殿祈福。
这不似人间有的建筑,的确让人仿佛置若神境,心生向往。
“姑娘,第一次来神殿吧?”一位老者将手中点燃的香分了一炷给江绾卿,“心诚则灵。九州神明会保佑你的。”
没等江绾卿反应过来,那位老者已经留下一炷香走了。
江绾卿盯着手中散着烟雾的香,眉头一挑。
“自己给自己上香,还是人生头一次。”
江绾卿来这里是想要找自己断掉的流光剑,但是听说流光剑平时会被供奉在常人不得进入的宫殿,只有祭祀那天才会面世。
江绾卿便将那炷香插进殿中的香炉,随意四处看了看。
虽然前来祈福的百姓有许多,但是却没有一丝吵闹和喧哗。大家都虔诚地跪在神像之前,默默在心中诉说着自己的所求。
江绾卿抬头看向殿中那高大的神像,还真别说,这雕刻的神像和她真有几分神似。不仅比山村那座小庙中的神像五官更清晰了些。
而且玉石高达百尺,身上穿着华丽的衣衫,发鬓间精致繁琐的冠冕,雕刻的极为精妙,就连轻纱的材质都是薄薄的一层玉,若不是凑近了看,都会误认为那不是玉石而是轻纱。
殿中的人无不是跪在神像前,只有江绾卿一人站在一旁肆无忌惮地打量神像,所以江绾卿的身影格外显眼。
不过,现在出现了另一个人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国师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