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棠便打字问:出几个靠谱点的主意。
黎姝和宋婷让她抓紧时间制造约会的机会,拉进关系,然后一击即中。
黎姝知道她这几天浮雕要停工,就说:你看萧故行这几天忙不忙,不忙的话,你腿也好了,还有哪些地方没去玩,你让他带你转转。
舒棠发了一个无奈摊手的表情:他今天去挪威出差了,要五六天才回来呢。
宋婷:那也没事,你那个画又不急,等他回来了,有空了,再去转也是一样的。
黎姝:对,没事,就算他这几天在,要是抽不出时间,你也不好耽误他工作的,反正你在那怎么说也要待到下个月,早得很,你还有机会。
舒棠也在默默琢磨这件事情。
一个月的时间,其实过得挺快的,现在都有八九天了,而且按照现在这个进度发展,怕是到明年……哦,不是,应该是到大后年都不见得有效果。
更何况她下个月就要回国了,也不好一直赖在他这里。
萧故行不在家的这几天里,舒棠也不太出门,不是躺床上就是窝沙发里追剧,饿了就下来弄吃的。
也就每天吃过午饭到院子摇椅上坐着晒会太阳,和邻居家交流交流。
不知道是时差原因,还是因为忙,舒棠每天给他发的消息,他总是要晚一两个小时。
在第六天时,萧故行还没回来,舒棠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他也没回消息。
这天舒棠自己睡到中午才起来,浮雕的涂料已经干了,但她不想动,吃了饭就在外头晒太阳,顺便打了几把游戏。
太阳舒适,微风和煦,摇椅晃得惬意。
她玩着玩着居然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迷迷糊糊间她听到有人喊她。
那道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越听越熟悉。
是萧故行的。
“唔……”
她嗫喏的应了声,缓缓睁开眼睛,午后的阳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下意识抬手挡住,却从指缝间看到一张朦胧的轮廓。
依旧是她所熟悉的。
“怎么睡在这里?风大了,容易吹凉。”萧故行微微蹙眉,温和的语气里带了点责备。
“嗯?”舒棠嘟囔了一句,“萧故行?”
“嗯,是我。”看她迷糊惺忪的样子,萧故行眼底跃上一丝浅淡的笑意。
听到真切温柔的声音,舒棠猛地睁开眼睛,大脑都都还没清醒过来,‘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正好萧故行是弯着腰,她起来的太急,也太突然。
‘砰’地一下,两人的额头就撞在一起了。
还发出一道沉闷的撞击声。
“嗷——”
“嘶——”
两人皆是异口同声的痛呼出来了,尤其是舒棠那声‘嗷’简直能划破天际,脑袋在那一瞬也被撞清醒了,捂着额头蹲下身子。
萧故行也顾不上自己额头的疼了,连忙也跟着蹲下去问她的情况。
“怎么样?我看看。”
是真的疼。
舒棠眼眶都红了不说,额头中间那里也红了一块,还有点要肿起来的迹象。
可想而知,刚刚她起身多猛了。
萧故行眉头再次皱起,“进去喷点药。”
“你还好吧?”
舒棠抬头看他的额头,也有点红,倒不至于她那么娇弱,皮肤嫩得稍微掐一下就见红的程度。
“对不起啊,刚刚睡懵了,有点反应不过来。”她心底生出愧疚,压下额头上的疼意,连忙道歉。
“我看看你的。”
说着,舒棠急切的捧着他的脸端详着额头,红印子迅速蔓延,又她掌心这么大。
萧故行的皮肤本来也白,这红印子也特别明显。
舒棠皱起小脸,“很疼吧?对不起……”
萧故行突然被捧脸,也是愣了下,她离得近,还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果酱香甜味。
小姑娘的指尖有点凉,但软软嫩嫩的。
萧故行当即就僵住了,听她可怜巴巴的道歉,他里面偏头,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拿开,温和的声音里添了几分不自在,“我没事。你那都肿了,现在不疼了?”
“疼!”舒棠没挣扎,任由他抓着,不满道,“我忍着呢,你别提醒我了!你疼不疼啊?”
萧故行睨着她额头慢慢鼓起的包,再看她那猩红的眼眶,眸子好似蒙了一层雾,朦朦胧胧的。
她的关切和自责不是作假,而是真情实意的。
“我疼什么啊?还是先顾顾你自己吧。”他松开她的手腕,将她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拉过自己的行李箱,“走吧,进去,先煮两个鸡蛋滚一滚。”
舒棠跟在他身后,睨着他手里的黑色行李箱,上面的黑色公文包都没变。
再扭头看路边,想来是司机将他送到就走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我给你发的消息你不回呀?”舒棠收回目光,进了屋子就开始追问。
“刚刚,还没下车就看到你在院子里躺着。”
他当时惊讶极了,都不敢相信,这丫头的心得多大才会就在摇椅上睡着。
天气虽然回暖了,但温度不高,还有微风,睡着后会着凉的。
最重要的是她一个姑娘家的,睡在院子外面危险。
他急忙下车,连行李都是司机帮他送进去来的。
结果走到门口,才发现院门都没关,留了个缝隙,他无奈的摇摇头,这万一有人趁她睡着进来怎么办?
虽说他这是高档小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况且,这里面出入的也不止是户主,还有保安和清洁人员等等,小区里也有失窃这种事。
“你胆子可够大的,就这样大剌剌的睡在外边?我出门前怎么和你说的?家里是没沙发,没床让你躺?”
一想到这事,萧故行心里生了气。
这到底是在国外,他希望她能多一个心眼,尤其是自身安全上,必须要重视,所以说话的时候语气也重了。
说实话,舒棠这是第一次看萧故行动气,也是第一次听他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她愣了下,有点反应不过来。
萧故行看她茫然无措的表情,心里暗想,是不是太凶了?
正想缓和一点的时候,舒棠撇撇嘴,莫名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种长辈说教的气质。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爹系男友?
虽然还不是她的男友。
她扬扬下巴,理直气壮,“你不是让我晒太阳吗?我晒着呢,太阳太舒服了,我就不小心晒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