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理直气壮的语气,萧故行简直要被气笑了。
也懒得和她计较这个,只嘱咐道,“防人之心不可无。都说人心隔肚皮,更何况这还是在国外,你注意点。”
尤其是舒棠长得漂亮,尤其是可爱甜美那一挂的,其实挺招男孩喜欢的。
“我知道啦!”舒棠拉长尾音应道。
萧故行谢仄她一眼,好笑问,“就不耐烦了?”
舒棠噘嘴,皱着眉,“我哪有,我这不是在乖乖听训吗?你看,坐得多端正啊,态度多积极啊,怎么在你眼里就变成不耐烦了?”
说着,她好像想起来什么了,刚刚那副被说教的鹌鹑样消失不见,一副农民翻身把歌唱的架势。
站起身,双手叉腰的跟着他进了厨房,“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啊?我这两天一直在盼你回来。你走的时候说四五天,结果今天都第六天了。”
在她的印象里,萧故行一直都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从来不说假话,也不失言,只要他答应的事情,他都会办到。
萧故行回头看他一眼,无奈道,“商务会那天客户那边出了点状况,只好往后挪了一天。”
“也不是故意不回的,在那边确实很忙。”
他一般回消息都是吃饭或者回酒店时,莫斯科和挪威的时差不大,但也有,所以他忙起来哪有时间看手机。
尤其是他有三个手机,工作的时候,国内那个手机用得比较少。
其他两个手机,上面全是工作上的各种软件,每天响个不停。
听他说忙,舒棠也不好说什么。
反正她这个大闲人,从小到大都没感受过‘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她悠闲惯了。
萧故行煮了两个鸡蛋,包了一条毛巾让她滚滚额头上的包,又去翻看冰箱,看这几天她在家里都吃了些什么,是不是应付了事。
但舒棠是什么人啊!
她能委屈自己的嘴吗?
从小都是手里有俩钱,全炫嘴里了。
亏谁都不会亏了这张嘴的。
关上冰箱门后,萧故行脑海里闪过一个‘我会不会管太多’的念头,但只是一闪而过,他还没来得及抓住,就被舒棠的‘嗷’声给引走了。
“疼!”鸡蛋刚落在包上,她就受不住了,把鸡蛋给他,“你来吧,我自己下不去手。”
“……”
这话说得跟要自残似的。
萧故行无奈,接过,感觉鸡蛋不是很烫了,连毛巾都没要了,就这样轻轻在她包上滚动,嘴里还不停安抚道,“忍忍,这样容易消肿。”
她这冒冒失失的性子,是二十几年形成的,他也没打算继续说教了。
除了安慰她,剩下的就是默默给她滚鸡蛋。
五六分钟后,舒棠觉得差不多了,就避开了脑袋,夺过他手中的鸡蛋,“不滚了,我想吃了。你赶紧拿另一个滚你自己的额头。”
说话间,鸡蛋已经被她敲开剥壳了。
萧故行将另一个鸡蛋递给她,“我没事。你都吃了吧,我先上楼收拾行李。”
在客厅拿行李箱时,他特意瞥了眼那幅画,发现画的进度……可以说几乎是没有。
他也没说什么,拎着行李箱上楼了。
晚上饭是萧故行做的,舒棠高兴的晃着两条小腿,吃得眉眼弯弯。
大概是想到了黎姝和宋婷她们的话,她故作自然的打探起来了,“你最近忙吗?”
“这几天会有点忙。”萧故行看她,“怎么了?”
“没啊,就问问嘛。”舒棠想了想,道,“我这不是腿好了吗?想到处逛逛来着,还想去剧院,你上回说能弄到剧院的票。”
她后面的话都在眼神里,朝他挑挑眉,一副‘你懂的’表情。
贼兮兮的。
搞怪又可爱。
萧故行笑说,“我先帮你问问,要是这个星期的票还有的话,就星期六去。”
他只要不出差,一般周末都是清闲在家的。
这边不能加班。
舒棠欢喜应下,“好。”
饭后,两人在客厅下起了棋,规矩是舒棠定下的,说是输的人要回答赢的人一个问题。
论下棋,舒棠这个半吊子哪里会是萧故行的对手啊。
萧故行刚开始看她这么信誓旦旦的样子,以为她多厉害呢。
第一局,也的确再她的下棋手法上看出了点门道,也认真对待,舒棠也不出意外的输了。
舒棠有股不服输的劲,继续第二局,从第二局上,萧故行就看出来了,这丫头是个纸老虎。
门道有,但不精,经常下着下着就乱了。
有时候萧故行都看不出她到底要走什么路子。
萧故行在问题上都有点随意,没太为难她。
舒棠本来是想借着这个规则给自己行方便,套他话的。
结果……太高估自己的棋艺了。
也低估了他。
第四局的时候,萧故行看她吃瘪的样子,故意逗她,拉长了战线,让舒棠找到突破口,然后再把突破口给堵死。
舒棠咬牙,气愤,“萧故行!你故意的!”
萧故行如愿看到她炸毛,没忍住大笑了起来,看她追过来打人,立马道,“好好好,这局算你赢,你问我问题。”
舒棠这才作罢,坐回来,一脸严肃,“那你得如实回答。”
萧故行好笑,“我难不成骗过你?”
这倒没有。
舒棠假装思索,“你谈过几段恋爱?”
“一段。”萧故行如实说。
说起来,那一段还是他高三那年谈的,谈到高一下学期还没结束就分手了。
两人因为考的不是同一个大学,大学后就是异地恋。
那时候都太年轻了,谁能熬得过异地的苦啊。
分手是必然的。
一段?
不会就是他们上回说的那个季弦吧?
那完了。
初恋啊!
既是白月光,又是朱砂痣。
这两者合一的杀伤力,堪比原子弹啊!
这不得把她炸得外焦里嫩啊?
她这追人的难度又增加了呀。
舒棠心思活络,都没了下棋的心思了,睨着他,不假思索地问,“那你们在一起时谁追的谁啊?”
萧故行笑了,“这么八卦?”
“这不唠家常嘛,随便聊聊,而且,我好气嘛!”
萧故行思忖了下,笑道,“时间太久了,记不太清了。估计也没谁追谁这一说,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舒棠眨巴眨巴眼睛,“追你的人应该不少吧?”
他还特意谦虚了下,“差不多。”
“那你好追吗?”舒棠真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