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
没有老时家人的作妖,村里清静了不少,偶尔有几家人吵架和一些鸡飞狗跳的事。
随着气温升高。
村民越发的没精神,整天蔫蔫的,和山里的树木一样,提不起劲。
一个个都在心里默默求老天早日下雨。
也有些着急恐慌的村民,想出了请大师求雨的办法。
让时洪业做主,让村里家家户户出银子,一起祈雨。
村里的河水水位又降了。
去河边洗衣服的妇人每天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村里三口老井出水的速度越来越慢。
井水也越打越少。
时洪业的家门槛都快被村民踏破,让他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他们连水都没的喝。
而老时家的人,都麻木的太阳底下做着事,一个个心里都憋着火。
对时老太太第一次有了埋怨,要不是她非要去拿杜小娟那里拿东西,他们也不至于会变成这样,每天苦哈哈的搬石头挑水挑泥建房子。
而时老太太以为自己老了,干不动那些体力活,觉得可以享清闲,村民却叫她和几个曾孙子曾孙女们一起去挖野菜。
而一家之主时铁树不情不愿的跟着儿子孙子在烈日下流着汗水干活。
妇人们负责照看孩子,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好像被村民监督后,老时家反而一切都变的正常起来。
他们的四合院也逐步成型。
时藐藐的日子过的十分惬意,炎热的天气丝毫没有给她造成影响,还用硝石制成冰,用野果制成冷饮给胡家一家人,还有时君临。
每隔一段时间,时藐藐便会带着人上山弄些食物回来,她清楚距离逃荒的日子越来越近。
时君临上山越来越勤,他知道杜小娟的那些话要成真了,旱灾和饥荒就要来了。
一旦真的逃荒,他们的要面对的将是困难重重的危险。
他必须准备够充足的食物,锻炼自己的体能,路上能护好弟弟妹妹,护好自己还没有原谅的母亲。
田土德家中虽有粮食,但他还是心里担心,再这样下去,河水就会枯竭干涸,更别说井里的水。
就在他担心时,时洪业也刚刚好找上门,满脸着急彷徨,叹气的开口询问。
“土德兄啊,这几天好几波的村民来我家里,都是说找大师求雨一事。”
“不知土德兄怎么看。”
田土德让田大飞端了碗水给他。
“村长,你别着急,先喝口水。”
“土德兄,你就别笑话我了。”
时洪业无奈苦笑,短短一个月多,不仅是他自己憔悴了,连同他的家人都天天埋怨自己,好好的当什么村长,可这村长也不是他想当的,也不知道这几十年他是温暖熬过来的。
田土德从时洪业的眼里看出了他的想法,回了一个一样的苦笑,当村长本就是吃力不讨好,尤其是老实人当这个村长。
田土德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朝他老实的说道:“这天,求雨是没有用的。”
“老天爷不下雨,求多少遍都是一样的,只会浪费财力物力。”
“现在村里好多人都已经吃不上饭,我的建议是组织村里那些男人上山,挖一些食物回来。”
“可深山里地形复杂,到处都是危险,这一旦去了,就很……”
“其实不必进深山深处,就在深山外面点,那里一直也没什么人去,现在野菜什么的都不少。”
“我们上次就去挖过,没什么很大危险。”
“真的?”
田土德点头,他虽然不做这个村长了,可他的责任心还在,村民虽然让他很寒心,可要他真的看着村民活活饿死,也是做不到的。
这几次,时藐藐带他们进深山,田土德就注意了下深山入口的情况。
还询问了时藐藐的意见,毕竟都是她在照顾他们,带着他们在深山里畅通无阻。
深山口的斜坡野草丛里确实有不少的野菜,危险也小,但不代表没有危险。
时藐藐把其中危险都告知给田土德,还贴心的将草丛里的毒蛇赶走了。
可草丛里还是有不少毒蚁毒蜂,叮嘱田土德让村民去的时候小心些。
“挖些野菜回来度过一些时日不成问题。”
这把时洪业激动的。
要知道现在每天都有村民来他们家要粮食,把他逼的都快疯了,每每那一刻,他都想放狠话说自己不干这个村长了。
田土德带着几乎整个村的村民上山,连平常跟着时藐藐上山的村民也在其中,谁都不会嫌粮食多。
老时家所有人也跟着来了,他们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路上村民心里想着粮食,干劲十足。
来到深山入口处。
大片的野草丛,让村民眼睛一亮,他们都知道深山里有猛兽,从来不敢轻易踏足。
“你们能挖多少野菜就看你们本事了,有凹进去或者凸出来的窝,要躲开,还有蜂窝见到就立马躲开,别好奇去看。”
时藐藐和时君临背着背篓走在人群的最后。
他们是来凑人数的,也是为了这次田土德组织的挖野菜行动能够顺利。
几个时辰后。
深山入口处,尖叫声不断。
不少村民除了挖到野菜,还捡到了野鸡蛋,一窝一窝的。
村民兴奋激动,没控制住,就忍不住的大叫出了声。
有时藐藐在,那些毒蜂毒蚁都乖乖待在窝里,并没有攻击那些村民。
只是她控制不了山里的蚊虫,不少村民身上被叮咬,鼓起一个又一个红包,不停的用手抓痒。
一天时间过去。
黄昏。
日落的余晖把半天染成橙色。
村民们即使被蚊虫叮咬的全身痒痒的,也被野草划出不少的细小伤口,可看到满满当当的食物,一个个还是带着笑脸下了山。
而整个深山入口几乎秃了。
没错,就是秃了。
时家村的村民全部加起来有六七百号人,这次田土德带上来的人至少是一半。
而这些村民为了多弄些粮食回去,干的十分卖力,那些粗壮的野草被当做柴火割下,摆在了一边。
满载而归的村民,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白烟。
吃了一顿五分饱的饭。
可才过去一天,他们又开始担心水源的问题。
不断的往时洪业家里跑,询问请人求雨一事,这有粮食无水,也会被活活渴死的。
时洪业把田土德的话转述了一遍。
结果村民都不愿听,只希望他去做,去把求雨大师请来。
时洪业无奈,又跑去找了田土德。
时洪业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往田土德家里跑,总觉得到了他家,一颗不安的心就会安心不少。
……
时藐藐坐在家后院望着天,眨眨眼,就算是她这个小天道也求不来雨。
小世界的劫难是天象异动,就算她以小天道身份来了,她也不可能改变,何况她现在还是一个凡胎肉体的凡人。
她能改变的只有自身,还有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人。
还是那句话,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
“大姐姐。”
胡言安的小奶音在时藐藐身后响起。
时藐藐转头,“怎么了,安安?”
“安安想喝冰水水了。”胡言安低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大姐姐给你去弄。”
胡言安露出两排牙齿,“嘻嘻,谢谢大姐姐。”
现在的胡家三兄妹,被时藐藐养的是白白净净,原本清瘦的脸都长出了肉,身上自带一种天然的富贵气质,看过去一点也不像个乡下人的孩子。
而时藐藐自己,明显也小胖了一圈,除了黝黑光亮的皮肤,她身上完全找到原身的一点踪迹。
庖屋里,时藐藐忙碌着制作冰饮。
胡言舟牵着胡言安和胡禾禾走进了来,“藐藐姐姐,你别忙活了,你不能老这样宠着安安。”
胡言舟话才落下,时藐藐转头立刻说道:“你们三个去扎马步去吧。”
“还是照旧。”
“哦。”
刚刚抵达时藐藐身边的三个小家伙,立刻换了脸,低头有些委屈的回应一声。
这半个多月来,他们三个每天都要扎马步,胡禾禾半个时辰,胡言安一个时辰,胡言舟三个时辰。
加上灵泉的辅助调养,他们的体力也不再和以前一样,看上去一副风吹就倒的感觉。
他们的也许是天生晒不黑的冷白皮,即使是这样长时间的晒,他的皮肤依然没有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