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见到这么多野味和肉,还没有下锅就已经不停的吞咽口水,心里激动的不知所措,两只手把不知所措。
村长先是恭恭敬敬的行礼,询问时藐藐后才让村民动手,每家每户都分块肉。
村民两眼放光,更加激动。
集中在屋外,朝着屋子跪拜。
“谢谢各位小神仙。”
“谢谢各位小神仙。”
……
村民就如同在寺庙里拜神的人,一边虔诚跪拜,一边不停的重复念叨着感激的话语。
时君临带人出屋去拉村民,怎么拉都拉不起来,他们说拜谢神明要虔诚,拒绝了他们的搀扶。
小队的人嘴角抽搐相互对视,他们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当成神明。
“村长,你们快起来吧。”
“快起来吧,大娘。”
“我们不是神仙,我们是路过此地去往南方寻亲的普通老百姓。”
“和你们一样,不是神仙。”
小队的人边解释,还是边尝试去搀扶起村民。
村民没有停下,依然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继续跪拜,低着头不敢亵渎。
若说只是小神仙有医术能医好的他他们村那些抓狂失去理智的人,他们可以解释说是凑巧。
但从他们从山里带回来食物的那一刻。
村民就已经不能在说服自己,他们只是普通人。
这天寒地冻的寒冬,山里的猎物早就躲起来冬眠。
就算有出来觅食的猎物,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猎物同时觅食,这又是凶猛的野猪,又是野鸡野兔和袍子,怎么看都不对劲。
更何况后山他们村的猎人早就去过无数次。
别说是那么大的两头野猪,怕是野鸡野兔都难遇见几只。
所以一定是这群神仙看到村里的落魄,不忍他们挨饿受冻,才用了仙法让村民满载而归。
他们就是来解救他们的神明。
时藐藐见屋外的人迟迟不肯起来,也跟着走出屋子,对着带头的村长淡淡开口:“村长,起来吧。”
“你们这样,只会耽误时间。”
“那些人越早用药越好。”
时君临上前扶着村长。
“村长,这天要黑了,你快让人把猪肉分一分,让他们早些回去吧。”胡言舟在一旁劝说道。
村长也没有再拒绝,缓缓起身,但依然低着头语气恭敬,感激的点头不停的说谢谢。
“小神仙说的是。”
“我这就让他们回去。”
村长带头,村民一个个跟着起身,然后很快的散开去做自己事,小队再次被请回了屋里。
饭桌上放了不久的饭菜已经没有热气。
十多个人搬着长凳挤在一起。
大家互相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一颗赤热的心高涨膨胀,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无法形容。
时藐藐把事交代村长,才最后一个走进屋。
见他们都不说话,排排坐着你看我我看你。
脸上也并没有因为村民恭敬和刚刚跪拜而露出骄傲神色。
反而脸上有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激动也有不好意思和喜悦。
其实他们该为自己有本事而自豪的,这些都是他们流尽汗水日日夜夜刻苦练出来的本事。
“藐藐。”
“被绑在木桩上那些的人是怎么了?”
没有跟着过来的田二两,突然想起心中的问题,左右环顾走到时藐藐身边小心翼翼询问。
他们是后来被村民接过来的,并不清楚被绑在木桩上的人是怎么一回事。
来的时候,他们只瞄过一眼那些面目狰狞垂着脑袋的人。
他们一开始就想问这件事来着,可他们一进村就一直被热情的村民招待。
然后就是上山下山,再上山,一忙就渐渐就把这事抛之脑后。
田二两的声音不大,屋里的人却听的一清二楚,个个竖起耳朵,等待她的回答。
“他们中了毒,这几天解了就好。”
“哦,所以你带我们去山里采药是为了给他们解毒吧。”
时藐藐转头朝着开口的另一个少年点点头。
小队在屋中休息片刻。
时藐藐便带着小队里的人端着凉掉的饭菜去庖屋。
屋外全是村民的欢声笑语和剁骨剁肉的哐哐声。
时藐藐身后众人齐齐朝着声音方向看了看,相互对视无言一笑。
他们此刻还不知道,他们心中的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叫责任,他们被百姓拥戴敬重,也为将来的他们铺垫了一条无光胜有光的热血凶险之路。
庖屋里。
小队的人放下凉掉的饭菜离开,只留下三个人。
时藐藐用灵泉熬解毒药。
而时君临和时阿亡忙着热饭菜。
寒冬的天说黑就黑。
时藐藐带着小队所有人,提着熬好的解毒药来到木桩前。
那群被绑在木桩上的变异毒人,呲牙发狠的朝着他们发出低吼声。
“藐藐,他们这是中了什么毒?”
“这毒是一种瘟变,你们可以称这毒为湿,也可以为尸。”
“尸?”
巫纪轩拿着火把靠近,想要靠近他们看清楚他们的脸,不料还没有靠近,木桩上被绑着的毒人突然疯狂吼叫更是拼命挣扎起来。
时藐藐出声阻止,“他们怕火,怕热。”
“你们先给他们把药罐下去,用捣碎的药先敷在他们脸上。”
“好。”
巫纪轩点头回应,把手上火把交给身边人,走向前去。
对于在孟乾村从小就和蛊人一起长大的他来说,这些被感染的变异毒人与蛊人无异,一样都是全身腐烂,在痛苦中挣扎。
只是蛊人不会说话却有心智。
这些人却没有。
“你们小心,别被他们抓伤,毒会传染。”
上前的人都回过头,一脸冷静的对她点点头。
时藐藐便在旁边神情淡淡,说起了他们身上毒的来历。
“这传染剧毒,感染源是那群想要过河的那些流民。”
“那场暴雨,流民应该也是一起躲在了某一处山洞。”
“大雨迟迟不退,他们吃完了身上所剩无几的粮食,便淋雨在洞附近寻找能吃的野草野菜。”
“后来因为没有食物,洞里流民打起了同类的主意,先是孩子后是大人,最后吃了死去多时的尸体。”
“那些活下来就是感染源,他们先是吃了有毒的野草,又吃了洞里死去多时的尸体,在低温天气奇迹般活下来,形成一种变异,身体自带病毒。”
“而且那些存活的感染源,可比他们这些传染的人凶残的多。”
时藐藐淡淡的说着,脸上并无太多情绪。
在她简短的话语里,一场诡异血腥的画面在他们脑海里一闪而过。
一群流民挤在漆黑的山洞里,互相屠戮蚕食。
而后变成一群如同面目狰狞的丧尸,见到活人便扑身上前撕咬,喝他们血吃他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