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得一激灵,整个人往后缩了缩:“你怎么来了?”
他双手撑在我的床上,面具几乎要碰到我的脸颊上。
“我不能来吗?”他问道,“你是不是在想白日帮你的人?”
“没有。”我说,“你怎么疑神疑鬼的?难道我是那种是个男人就往上冲的人吗?”
“不是吗?”他反问我。
他一直这样不信任我,透过黑色的面具可以看见里面深邃忧虑的眼神。
我伸出手,触碰到他的面具之上,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我只是有点事情,恰好路过那里,见到了。”他说,“我现在面目丑陋,如果你要看的话,就得做好心理准备。”他自己拿下面具,露出的是一张看不清的脸颊,整张脸上就只有一双眼睛如旧。若是他眼睛也没有了,恐怕我也认不出他。
“好看的。”在他的眼里,我见到了我自己,见到了我们。
他握住我的手,轻声细语道:“你不用说违心的话,我知道自己现在……”
我都不听他说完,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嘴唇。唇齿相依间,他也搂住了我,而后像剥洋葱一样剥开我的衣服。
他触碰到我的伤口,顿了顿,把我的衣服披好,再一次把面具戴好:“好好歇息,我走了。”
“蔓枝……”我坐起来,赤着脚从他身后搂住他,手伸进他的衣服,语气急促微娇:“蔓枝,我想和你做。”
他隔着衣服握住我的手问:“你知道说出这句话的后果吗?”
“所以呢?”我想抽回手,已经来不及。
……半时辰后,我们侧躺在床上,他从我的身后搂着我,呼吸均匀地流到我的耳边,有点痒。
我知道这样对不起他们,可是我要如何去违背自己的心意啊?引穑知道了会恨我吗?他们会恨我吗?我竟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他们因我们而死,而我们却在此恩爱。
“怎么了?是不是在想刚刚的事情啊?”他调戏我道。
我不理他,掀开毯子,穿好衣服走到外面。关在笼子里的两只狗正睡得香,这几日它们都吃得饱饱的,估计来这里这么多年都没有这几日吃得好。
狗耳朵灵敏,听见了我的声音,睁开绿色的眼睛,对着我大喊大叫。
原本睡下的人被吵醒了,他们纷纷跑过来,以为是进贼了,见到是我,又回去接着睡。
管家站在离我只有几米的地方看着我,无奈地摇摇头,到底还是没有走过来跟我说一句话,转身回去了。
我转身要回去,才看到他站在我的身后静静看着我。月光倾泻,照在他的面具上。
我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拉住我的手,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
“在房间的半个时辰,你脑海里浮现的是谁的脸?”他问我,“是我还是王玉面?”
我苦笑:“你为什么总会提起他?哪怕你问的是赵引穑我都无话可说,你居然会说是玉面?我早就忘记他是什么模样了。”
“因为只有他,你真心爱过!”他说,“我知道这么多世界里,只有他,你真心爱过,想要和他一辈子。所以我总会想起他,总会想起你们在一起的时光!”他已经在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话语里总免不了激动。
我说:“可是陪着我的,一直是你。蔓枝,我有多爱你,你就一点都感觉不到吗?”我微微把他的面具往上撤开,踮起脚尖稳上他的嘴唇。
若爱着他是错误的,那就让我一错到底。
若他们怨恨我,那我便去找他们,任凭他们对我打骂发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