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不是没吃过这种路边的水果捞?”
徐熙年说着又给萧泽彦递过去一块西瓜。
“小时候吃过一次。”
“只吃过一次吗?”
“嗯,家里的佣人什么都会做,比外面买的好吃,食材也更好。”萧泽彦道。
“也对,你们家的厨子什么都会做,区区一个水果捞能雕出一朵花来。”
徐熙年没来萧家的时候不理解萧泽彦这种人,来了之后才知道,他的世界和大多数人都不同。
物质上的东西他要什么都有,但精神上似乎有点匮乏,或者说有点被压迫,他所做的事都是萧老爷子强加给他的,他只有一个选择,把一切做到最好。
徐熙年把碗里最后一块西瓜给了萧泽彦,然后把一次性碗和竹签扔进了垃圾桶。
徐熙年看见一个艺术品展区,一些小摊贩在这里搭起棚子做生意,其实就是卖一些小玩意儿。
徐熙年在一个木制品摊位前逛,这些木头雕刻出来的小东西他还挺感兴趣,看起来很古朴。
一些小木牌上刻着字,字体非常漂亮,像一种古文字,绑木牌的绳子上还挂着一个平安符,上面写着哪个寺庙开光供奉。
徐熙年在摊位前找了一圈,终于看见了一个写着“彦”字的精致小木牌,前面写着“彦彦”,背面写着“一生平安”,还有一个平安符加持。
徐熙年看着这个小东西笑了笑,无论有不有用,总归是个好意头,这边的人很讲究这种东西,每个人家里都有供奉的神位。到了重要的日子,例如初一十五,家里都要祭拜一番,无论是富贵人家还是穷苦人家,每家每户都这样。
萧泽彦家里也有,徐熙年看见过的,澳湾这边的家里有,南禾湾那边的家里也有,只是萧秉谦他们祭拜的时候徐熙年没去凑热闹。
既然相信这些,那不如就买一个。
徐熙年手里握着刚才挑好的小木牌吊坠,“这个字刻得很有艺术感。”
摊位老板是个年轻姑娘,姑娘道:“靓仔好眼光,这字是逸风大师写的样板,我们的雕刻师傅给刻下来的,木头是紫檀,平安福是开过光的,非常吉利。”
老板一通说下来,徐熙年就觉得更应该买了,来了萧家这么久,还从来没给老板送过什么东西,就连邹管家偶尔都会给萧泽彦送些土特产呢。
徐熙年直接把钱付了,将吊坠揣进兜里。
萧泽彦走着走着发现徐熙年没跟上来,回过头来看时,瞧见他站在一个小摊前。
徐熙年已经买完东西回来了,他没有现在就给萧泽彦,而是跟着萧泽彦继续散步。
“你刚才去看什么?”萧泽彦问。
徐熙年道:“去看看他们卖什么,那些小装饰品做得还不错,很精致。”
在景观道走了半圈,时间已经不早了,萧泽彦看了看表,转身返回。
平时在萧家,邹管家和阿姨们偶尔会送一些小礼物给萧泽彦,都是一些自己做的小玩意儿或者是老家的土特产,徐熙年还从来没送过什么。
徐熙年摸到兜里的木头吊坠,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送出去,这种时候突然拿个礼物送给老板好像有点怪怪的,不如等下次阿姨们送的时候再一起送。
徐熙年打定主意,觉得还是和佣人们一起送比较合适,于是就没把吊坠拿出来。
两人回到酒店,徐熙年跟着萧泽彦上了电梯。
“先生,这里离家好像也不远,为什么不回去?”
萧泽彦道:“明天一早我和关滢有事要办,她也住酒店,明天一起出门更方便。”
徐熙年哦了一声,没再问。
跟着萧泽彦来了房间后,向崇把徐熙年的手提箱拿了过来,“先生,关总说不用给徐医生留房间。”
萧泽彦道:“嗯,徐医生睡我这里,是吧,徐医生?”萧泽彦朝徐熙年看来。
“哦,是。”徐熙年道,“辛苦向助理帮我把东西带过来。”
向崇指了指徐熙年的行李,“看看还缺不缺,衣服都有吗?”
“都有,谢谢。”徐熙年道。
向崇出去,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就剩了萧泽彦和徐熙年,这是一个套间,但只有一间卧室,客厅有个沙发,挺长,可以睡人。
徐熙年在客厅打开了手提包,去翻里面的跌打药。
卧室传来萧泽彦的声音:“徐医生,我去洗个澡。”
“好。”徐熙年随便应了句。
等过了这几天,萧泽彦去国外看了那个医生,徐熙年就能放下心来,不用担心他突然猝死了。
这几天把人盯紧一点就好。
萧泽彦穿着睡袍出来,头发还是湿的。
“徐医生,我手不太方便抬起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吹一下头发?”
“好。”
徐熙年拿了风筒帮萧泽彦吹头发,他总感觉萧泽彦这手臂时好时坏,有时候使得顺畅,有时候连吹个头发都不行。
那刚才洗澡怎么洗的?
想着想着,徐熙年已经把萧泽彦的头发吹干了,他用手拨弄了两下,头发很蓬松,有一股洗发水留下的淡淡香味。
“好了,先生。”
萧泽彦转头看来,“轮到你去洗了,徐医生。”
“哦,那我去。”徐熙年抱着自己的睡衣往浴室去。
只希望萧泽彦忙完澳湾的事就赶紧飞去国外,为从前手术留下的后遗症做个全面的检查。
浴室里还残留着萧泽彦洗过的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还未随着新鲜空气的到来而消散。
徐熙年快速洗完,在浴室里就把头发吹好了。
他匆匆忙忙出来,拿了跌打药就去找萧泽彦,“先生,先热敷再擦药。”
只见萧泽彦坐在卧室的单人椅子上,一副很是悠闲的模样,“麻烦徐医生了。”
徐熙年拿了热水和毛巾进来,屋里没有多余的凳子,他就站在萧泽彦面前给他热敷。
徐熙年刚洗完澡,怕耽误太久时间,便洗得很快,现在身上似乎还有一身水汽。
萧泽彦抬手在徐熙年头顶摸了一下,“徐医生的头发上还有水珠。”
“抱歉,先生。”徐熙年道,“没滴在你身上吧?”
“没有。”萧泽彦道。
热敷结束,徐熙年开始擦药。
萧泽彦的小臂上有些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很流畅,今天消肿了一些,看起来好多了。
“先生,再过一周应该就不会怎么痛了,这段时间不要提重物。”徐熙年叮嘱。
“知道了,徐医生。”
萧泽彦的体温偏高,徐熙年抬着他的手给他揉搓,握得久了,徐熙年自己的手都热起来了。
药已经抹匀,也按摩了一阵子,徐熙年把萧泽彦的手放下,“可以了先生,早点休息。”
徐熙年去了浴室洗手,顺便把头发再吹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