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他们帮忙搬箱子,自己则守在大门,把灌满水的大葫芦牵着绳子升到了最上面,一左一右放好后,装作若无其事。
没多久,守卫们回来了,没人注意到大门后的玄机。
兰心三人早早收拾好,胭脂水粉一样没少,脸上抹得跟要去唱大戏似的。
她们从秦烟面前经过,一股刺鼻的香味扑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兰心这才注意到她,上下打量一番,穿得甚是朴素,压不过自己的风头!
轻哼了声也没管她,就扭着腰肢出门。
秦烟不疑她先经过大门,还未来得及出声,守卫殷勤给她开门。
正当时,兰心只觉天空下起倾盆大雨。
在众人讶异中,她被淋了个透心凉。
精心描绘的妆容被水冲刷,俨然成了个大花脸。
尖叫声响彻天际,秦烟捂住耳朵。
兰心太冲动了,这可不怨她。
巳时刚到,眼看街的另一边正主出现,兰心又急又气。
“兰姐姐,不如回去收拾下?万一将军看到你这副模样……”
兰心跺脚,视线射向后方,秦烟正在那里。
一定是她!
这个府上只有她才会跟自己作对!
“不行,将军出门多日,好不容易回来,我一定得在!”
无奈之下,绿映拿手绢给她擦拭脸上的水滴,尽量显得不那么狼狈。
一队人行至将军府前,为首之人正是宁枭。
此番平息北部三城乱事,虽不难,但因城镇分散,解决起来倒是繁琐至极。
好在问题都解决了。
他连夜赶回安都,方才去宫中复命,折腾到这会儿才回来。
回来只想着一件事,那女人死了没?
兰心几人热情迎上,他目光所及处,未见得她。
真的死了?
“将军!您终于回来了,妾身想得你好苦啊!你可要为妾身做主!”
她一上来便聒噪说了一堆,湿透的衣服沾染上他的衣袖,他眉头一皱。
兰心沉浸在悲愤中并未注意,只听他问做什么主?
“就是她!她都快把妾身玩儿死了!你看看,这都是她做的好事!”
宁枭没去看兰心滑稽模样,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到那人正站在柱子后。
秦烟眼里都是嫌弃,仿佛在说,他还真就活着回来了。
宁枭不顾打湿的衣袖,见得她时,唇角一勾。
命可真大。
想象之中的事没有发生,捉弄宁枭不成,被害者反而变成了兰心。
“将军?你去哪儿?”
他拾级而上,长腿连跨三阶,出现在秦烟面前。
当着众人的面,还不待她反应,一把抱起向着府里去了。
门前众人瞠目结舌,兰心的嘴大得可以塞下鸡蛋。
将军就这么直接走了?
还抱了那女人!
绿映眼底闪过复杂,状似无意道,“兰姐姐,将军好像十分宠爱她呢。那你当如何是好?”
兰心的胸口剧烈起伏,气急败坏地跟了进去。
廊下,宁枭抱着她大步流星,引得府中人侧目。
新来的姑娘,果真很受将军宠爱呢!
秦烟一路上捶打他胸口,气急败坏,“你这是作何?赶紧放我下来!”
宁枭侧目看她,似笑非笑,“没想到你能活下来,本将军决定好好奖励你。”
她瞪着杏眼,不知道他又在说什么疯话。
紧接着,她明白了。
宁枭将她抱回房中,长腿一迈关了门。
重重往床上一扔,她还来不及起身,就听铠甲掉落、衣服窸窣声。
他命令道,“衣服脱了。”
秦烟坐起,眼里都是忿意,“凭什么!”
“凭什么?”他不予多说,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
宽阔的肩膀下,是结实有力的胸肌和腹肌。
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刀伤、箭伤,一条条纵横蜿蜒,似是扭曲的蛇。
秦烟一愣,他没太多耐心重复道,“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简直是个疯子!
她迅速起身就要下床,却被他推回去。
浓烈的男子气息扑来,秦烟被迫困在一方狭窄天地。
那些日子她满身是伤,脸上也挂着彩,他都快忘了她原是长这样的。
鹅蛋小脸,下巴精致,芙蓉面柳如眉,绛唇不点而朱。
第一面见她身着绮丽,红裙妖冶,目光含情。
眼下这般朴素衣裙着身,他才发现她模样有多好看。
即便称为南胤第一美人,他也觉得名副其实。
身体里有什么快要喷薄而出。手随心动,他抬手解去她衣衫。
被戳破身份后,秦烟可没有跟他玩的心思,她不住扭动身躯躲避。
实在不听话。
宁枭将她的手臂举过头顶,一手锢住她双手,她再也动弹不得。
“你知道我身份,为何还不肯放过?”
放过?
他不作回应,已没有耐心解繁琐的衣物。
衣帛撕裂的声音传出,屋外的兰心顿时面色一灰。
他突然出声,“不想死赶紧滚!”
屋外再无人敢驻足。
再回头,他眼神带着深色,逡巡过丰盈有致的身躯,细腰盈盈一握,身似弱柳扶风。
虽然早已坦诚相待过,但被他这样赤裸裸的注视,秦烟仍不自在。
她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这一幕落在他眼里,像极了一条魅惑的蛇。
他深吸口气,暗自吞咽,不去看她沾染泪意的眼。
将她猛然翻过身,使她趴在身前。
多日来,脑子里那抹红裙的画面挥之不去。
他心思烦躁,即便是在北部也不住回想。
眼下,她活着,终于在他面前。
看着她光洁的脊背,视线下移至她腰侧。
宁枭眼底欲望磅礴,不愿再忍。
瘾,侵蚀入骨。
天亮,直到黄昏。
屋中方安静下来。
腰酸背痛,身下传来强烈的不适感。
秦烟在睡梦中也不甚安稳。
白洁的小脸上,黛眉轻蹙。
他静静端详着她。
衾被下,身躯紧紧相贴,她温热的肌肤让他心安。
露出的皮肤上,多了许多青红的痕迹。
宁枭也不知这是怎么了。
许是近日战事太过劳累,他需要女人来暖暖床。而秦烟刚好长在他的审美上。
一定是这样,他从来不会为女人所耽搁。
看看天色,安都的将士今晚还邀他参加接风宴。
他起身,身子刚动便听她嘤咛一声,顿时僵住。
重复两次,似有什么魔咒。
他索性又躺了下来。
随后眉头紧皱,为何要管她?
宁枭潇洒起身,待穿好衣服,她终于醒了。
秦烟不满的看了眼他,又翻身睡过去。
宁枭挑眉,这女人,还赖他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