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翾的泪断了线,令少钦透过视频看到她呆立在那,一只纤手捂住口鼻梨花带雨的样子,怜惜不已。
牧远见此情形也是哭得稀里哗啦,举着手机背过身去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哇”号啕大哭……那哭声整得令少钦在电话另一端一头雾水:“喂,牧远,你哭什么?你怎么比她哭得还凶啊!”
牧远控制不住情绪地哭嚎道:“我看到视频我感动,看到翾姐那个样子我难受,行吗?”
牧远红着眼眶回到令少钦的办公室的时候,令少钦正在跟翎煌科技、令氏集团的几个核心业务负责人开视频会议。
参会者有翎煌科技的智慧照明业务负责人、令氏集团的特色旅游业务负责人、以及令氏和翎煌各自的市场公关部负责人。
“令总,我们按照您的要求对降噪助眠小夜灯进行了改造,现在处于最后一轮产品测试阶段。计划在本月底正式发布。”翎煌科技智慧照明部负责人Allen说道。
“oK。令氏这边,今年预推出的特色旅游业务,目前什么进展?”令少钦问道。
“令总,我们新开发的特色旅游项目正在试运营阶段。我们跟酒店部门进行了联动,位于主推景点周边的令氏旗下酒店已全部完成智能化升级,翎煌科技出品的助眠小夜灯上市后可直接作为酒店的智慧灯饰入驻每一间客房。另外,我们跟景区附近的特色民宿、旅行社、非令氏旗下的口碑酒店公寓也完成了洽谈、达成了合作协议,小夜灯推出后同样可直接摆放在这些住所的卧房内。”令氏集团特色旅游业务负责人phil回答道。
“oK。令氏、翎煌,你们两边的市场公关部要进行联动,在五一之前做一个新品联合发布会。把小夜灯主打的智慧安睡理念作为酒店新特色宣传点,摒除过去主推的舒适床枕、空间环境等元素。营销部门对非令氏旗下的旅客住所的培训教育工作要严格把关,确保对外的宣传理念是一致的。”令少钦强调道。
“明白!”众人回应。
散会后,令少钦问牧远:“她还好吗?”
牧远回答:“好什么呀?你又不是没看见,都哭成了个泪人。”
深夜一点,令少钦回到家,把新姐帮祝翾整理好的放置在二楼玻璃门外的物品全都搬进了屋内。他冲完澡,从她的行李箱中拿出那盏刺猬小夜灯,走进了卧室。
祝翾已睡了。令少钦打开小夜灯,看到她略显疲惫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他心疼地伸出手指轻抚她脸上的泪迹。小刺猬夜灯背脊上的小羽毛发出亮眼的白光,显示出祝翾睡得并不安稳。
她无意识地微微蹙一下眉,口里喃喃地念道:“令少钦……令少钦……”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疼惜地吻上她的手背,好久都不放开。
第二天早上,祝翾起床后,看到床边亮着的小夜灯,又看到卧室门口放着一束花,她走过去看,是十一朵黄色郁金香。
“令少钦?他昨晚真的回来过吗?”她回想着昨晚在睡梦中,似乎有人拉着她的手。
她蹲下身去抱起那束花,深闻一口花香,自语道:“黄色郁金香……他是在向我道歉吗?”
祝翾拿了花瓶,把花束拆开,一枝一枝仔细修剪后,插在了花瓶中。
她把花瓶放到茶几上时,才看到茶几上放着她的手机和电脑。
她望一眼客厅的门,失望地发现,那玻璃门仍然是闭锁状态。
她捧起那花瓶,凝视着那些郁金香,仿佛听到那些花在对她说:“对不起,我还要继续锁着你。”
她这才会意地对着花瓶说道:“原来如此。”
她开了机,收到闵拉两天前发来的消息:
“祝总,收到风,令氏与沣煜联姻的消息不属实,是有人恶意在散播,媒体方已撤销了发布任务。”
“祝总,刚才令氏集团令总的助理牧远一直打我电话问您去了哪里,我没有透露。”
最近的几条消息是:
“祝总,您还在南黎吗?什么时候回来?”
“祝总,您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您安全吗?”
祝翾直接拨通了闵拉的电话。
“闵拉,我已经回到琅北了,我暂时还不能回公司,南黎专场招聘会的事你统筹一下,联合人资部安排面试官出差事宜。”
“收到!明白!”闵拉秒回。
挂了电话,祝翾去到书房。看到他为她新置了一整墙的书架,她家里的书全部被他平移到了这里,并且完全保持了她原有的摆放顺序。她顺次摸着那些书籍,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疑问道:“我的发圈呢?”
她着急地在书本间翻找,她记得当时她闭着眼睛从书架上随手抄起了本书就把那发圈夹进了书里。她翻了许久都没有找见,她盘腿坐在书架前的地上,捂着头回想:“我当时到底塞进哪本书里了?”
她闭着眼回忆着她当时站的位置,凭着印象,她开始复刻当时的动作,锁定了书架第二象限七点钟方向的那个橱格,她开始一本一本的翻找……终于在余秋雨先生的那本《千年一叹》中找到了他在年少时送给她的那枚酒红色蝴蝶发圈。
她珍视地把发圈握在手心里,看了很久,把它绑在了马尾上。她将令少钦替她搬进来的其他物品收整完之后,又把闵拉两天前发来的信息看了好几遍,边看边回想着周一那天令少钦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深望了许久花瓶里的郁金香,才起身去了画室。
令少钦深夜回到家时,看到茶几上花瓶里的花,还看到花旁放着一幅画,画上是十二朵明朗富雅的黄色郁金香。画名:《+1》。
令少钦看着画思忖道:“十二朵……加一。她是什么意思?她也在向我道歉吗?”令少钦想了一会儿,明了似地一笑:“我送她一束花,她回我一幅画。画上的花比我送给她的还多一朵。她是想说,我向她道歉,她也向我道歉,而且她的歉意还比我的深一层?”
令少钦仔细地把这幅画裱在了画框里,又放回到了花瓶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