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翾顾不上寻安礼的说话,她立刻拿起手机接听:“喂,牧远。”
“翾姐!你的电话终于打通了!”牧远的语气很着急。
“怎么了?”祝翾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令少出事了!”牧远慌急地说道。
“什么!?令少钦他怎么了!?”祝翾的心一下子揪到了嗓子眼儿。
牧远在电话里简短阐述了几句,祝翾便急切地回复道:“我知道了,你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一遍给我听,发到我的手机上!我马上赶回来!”
祝翾挂了电话,转而对寻安礼说:“学长,我得先你们一步回国了。”
说完,她转身便走。
“祝翾!是因为少钦的事吗?”
“是。他有麻烦了。我要回去帮他。”
“你……今晚就要走吗?”
“是的。我要赶最快的航班。”
祝翾不想多耽误一分半秒,她紧着步子边走边打电话给闵拉:“mirror,收拾行李,马上回国!”
寻安礼跟在她身后,他认识祝翾这么久以来,极少见她如此焦急忧心,这片小羽毛,素来是冷静、沉得住气的,此刻却因为令少钦的一条消息而心急如焚,寻安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仍然绅士地说道:“我让酒店安排车送你们去机场。”
“好,谢了学长!”
祝翾连夜飞走了。寻安礼独自走在人声鼎沸的巴黎街头,街边炫丽闪烁着的霓虹灯影,慰藉不了他内心的失落与怅惋。他心如明镜,那句他没有说完全的话,或许再没有机会对她说了……
约莫十一个小时后,祝翾与闵拉到达琅北机场。
牧远早已在此等候。
事情的来龙去脉,祝翾在从巴黎起飞之前已经了解清楚了。
原来在她到达巴黎的第二天晚上,令氏集团旗下位于惇芃山旅游景区的中天假日酒店内,一间亲子家庭套房内的刺猬小夜灯突然爆炸了,房内住着一家三口,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一个四岁的小孩。一家三口本来开开心心地出来度假的,结果在入住酒店的当天晚上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牧远帮祝翾拖着行李,祝翾边走边问话:“确认没有人员伤亡、客人财物也没有损失吧?”
“确认,都没有。现在就是那个小孩子受到了过度惊吓,导致他听不得刺激性的声响,也看不得灯光。”牧远回答道。
“畏声,畏光。孩子应该是心理上受到了刺激,导致视听神经过度敏感。事发时,孩子父母在做什么?现在他父母的情绪怎样?”祝翾问道。
“事发时,孩子母亲正在客厅整理行李,父亲带着孩子在卧房内玩亲子游戏。小夜灯就放在卧室的床头桌上,爆炸时离孩子的距离大概有三米远,当时他的父亲第一时间把他抱在了怀里。现在这位父亲倒还算平静,只是孩子母亲的情绪一直非常激动,事发后立刻报了警,现在仍然不停地在网上发布一些负面言论。”
“他们一家人现在安置在什么地方?”祝翾又问道。
“还在中天假日酒店内。这是孩子母亲要求的,她提出,只要问题一天不解决,她就会一直住在这里。这家酒店的主理人是阿豺和阿豹,他们俩给客人安排了一间至尊套房,隔音效果很好,只是入夜后,孩子不让开灯。我们请了心理医生每天两次上门帮孩子做心理疗愈,收效甚微。”
“oK。小夜灯爆炸的原因,查到了吗?”
“没有。阿豺和阿豹把整个酒店都翻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之处。眼下只能猜测是小夜灯质量问题。”牧远无奈地说道。
“我知道了。令少钦呢?我要见他。”祝翾边说边给令少钦打电话。
“翾姐,我正要跟你说此事。令少现在被困在令氏集团的首脑议会厅,他脱不了身。今天早上,三十多位集团股东突然冲进公司,围着令少,让他立刻给出挽救方案。他们都带着保镖,把议会厅守得死死的,声称如果令少给不出方案,就不让他走出议会厅的门!厅内的通讯信号,也被他们给屏蔽了。”牧远越说越来气。
“小夜灯爆炸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网上全是负面舆论,令氏股价暴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这些股东情急之下反应过激了。”祝翾平静地陈述着,没像牧远那样生气。
“哼!这帮人,之前令少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一个个笑脸相迎,争着抢着拍令少的马屁,现在遇到一点危机,就立马翻脸不认人了!”
“生意场上,从来都是利字当先,只认利益不讲人情的。”祝翾宽慰道。
“翾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翎煌那边情况怎么样?”
“出事之后,令少第一时间代表翎煌发布了公开致歉信。现在翎煌的股价也跌到了历史新低。我们一共售出了接近六百万件小夜灯,截止今天,已经有半数的客户主动申请退货退款,剩下的货都还在召回的途中。目前翎煌科技内部也是人心惶惶,群龙无首,一团乱。”牧远满目烦忧。
“牧远,怎么样可以联系到令少钦?”祝翾问道。
“我。现在只有我,可以随时接触到令少。那帮董事虽然把议会厅的门堵死了,但我是可以自由进出的。毕竟,令少背后还有老董事长,他们也不敢做得太绝。”
“了解了。牧远,我需要拿到令少钦的两份授权。第一,授权我作为令少钦的职务代理人,在令氏集团、翎煌科技内部可行使他的一切职权,可随意调遣令少钦权限范围内的令氏及翎煌两边的相关工作人员。第二,翎煌科技要与翾羽传媒签订合作协议,授权翾羽全权代理翎煌的市场公关业务。闵拉,你先回公司准备协议,完成之后交给牧远。牧远,一个小时之内,我要拿到这两份授权。”
“是!”牧远跟闵拉同时回复道。
“你们两个分头去准备,我先去一趟中天假日酒店。”祝翾交代完,便叫了一辆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