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有那么一天,有只隼鸟飞到了陈国的朝廷,啪嚓一声就栽那儿了,身上还插着根箭呢,那箭是楛木做的,箭头是石头的,老长一根儿了,足有一尺多。陈湣公就纳闷儿了,赶紧派人去问问仲尼这咋回事儿。
仲尼一瞅,就说了:“这隼鸟飞得够远的啊,这箭是肃慎那边儿的。想当年,武王打败了商朝,把九夷百蛮都给整服了,让他们各自拿点儿土特产来进贡,这样他们就不会忘本了。
那时候,肃慎就献上了这种楛木箭和石头箭头,也是这么老长一根儿。先王为了显摆自己的德行,就把这肃慎箭赏给了大姬,大姬又嫁给了虞胡公,最后落到了陈国。先王给同姓的分珍宝,那是为了联络感情;给异姓的分点儿远地儿的土特产,那是为了让他们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嘛,这肃慎箭就到了陈国。”陈湣公一听,赶紧去仓库里翻腾,结果还真找着了这箭。
孔子在陈国待了三年,正好碰上晋楚两国争地盘,打来打去的,陈国老是挨揍。孔子就说了:“回去吧回去吧!咱家乡那帮小子们点儿,但还有进取心,没忘本。”于是,孔子就离开陈国了。
路过蒲地的时候,碰上了公叔氏在那儿叛乱,蒲地人就把孔子给拦下了。孔子有个弟子叫公良孺,他带了五辆私家车跟着孔子。这公良孺可是个能人,有勇有谋的,他就说了:“我以前就跟老师您在匡地遭过难,现在又在这儿碰上了,这命啊!我跟您再次遭难,宁可拼死一斗。”说完,他就跟蒲地人干起来了,那打得可激烈了。
蒲地人一看,这哪儿行啊,就跟孔子说:“你只要不去卫国,我们就放你走。”孔子一听,赶紧跟他们盟誓,然后蒲地人就放他出东门走了。孔子这就直奔卫国去了。
子贡就问了:“老师啊,这盟誓能违背吗?”孔子就说了:“这是被要挟着立的盟誓,老天爷都不会听的。”
卫灵公听说孔子来了,乐坏了,直接跑到城外头去迎接。一见面儿就问:“那啥,蒲那地儿咱们能去打不?”孔子说:“能啊!”灵公有点儿懵:“哎妈呀,咱大夫们都说不行。蒲那地儿,咱们跟晋楚两国交往就靠它了,咱们自己打,能行吗?”孔子一摆手:“那儿的爷们儿都有拼死的决心,老娘们儿也想着保卫西河,咱们真正要打的,就那么四五个人儿。”灵公一听:“哎呀,说得也是啊!”但最后还是没去打蒲。
后来卫灵公老了,懒得管政事,就不咋用孔子了。孔子叹了口气:“唉,谁要是用我,一个月我就给他整出点名堂,三年肯定大有成就。”说完,孔子就走了。
佛肸这哥们儿是中牟的头儿。赵简子去打范、中行,顺便也捎带上了中牟。佛肸一看事儿不妙,就反了,然后派人去找孔子,想拉他入伙。孔子居然想去,子路就急眼了:“老师啊,你不是说过吗,‘那些亲自干坏事儿的人,君子是不搭理的’。现在这佛肸就亲自反了,你咋还想去呢?”
孔子说:“我确实说过这话。但我也说过,坚硬的东西,磨也磨不薄;纯白的东西,染也染不黑。我总不能像个匏瓜似的,光挂在那儿不让人吃吧?”
有一回,孔子在那儿击磬,有个背着草筐路过的人,听了听就说:“哎呦,击磬的这位,心里有事儿啊!叮叮当当地,是不是觉得没人理解你呀?”
孔子跟师襄子学弹琴,学了十天还没啥进展。师襄子说:“咱可以学点儿新的了。”孔子说:“曲子我是熟了,但还没掌握其中的技巧呢。”
过了一会儿,师襄子又说:“技巧你也掌握了,咱可以往下进行了。”
孔子说:“我还没领会这曲子的意境呢。”
再过一会儿,师襄子说:“意境你也领会了,咱真的可以学新的了。”
孔子说:“我还没琢磨出这曲子背后是个啥样的人呢。”
又过了一会儿,孔子开始深思,然后又抬头远望,说:“啊,我明白了,这曲子背后的人,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眼睛炯炯有神,像个统治四方的王者,这不是文王还能是谁呢!”
师襄子一听,吓得赶紧站起来拜了两拜,说:“哎呀妈呀,这曲子确实叫《文王操》啊!”
孔子整那出儿卫国不待见,寻思往西找那赵简子碰碰运气。哪成想刚到河边儿,就听着窦鸣犊、舜华这俩人被干掉了,他往那河边儿一站,就开始叹气:“哎呀妈呀,这水可真带劲儿啊,哗哗的!俺孔子过不去这河,看来是天意啊!”
子贡一听这话,赶紧凑过去问:“师傅,啥情况啊这是?”孔子就说了:“那啥窦鸣犊、舜华啊,都是晋国那嘎达挺牛逼的大夫。那赵简子还没发迹的时候,得靠这俩人儿帮衬着才能玩儿政治;等他牛逼哄哄了,就把人干掉了才开始正式干政治。
俺听人说啊,你要是剖开孕妇肚子杀那胎儿,麒麟这种瑞兽都不带搭理你的;
你要是把河水抽干去抓鱼,那蛟龙都不跟你玩儿交配;
你要是掀翻鸟巢砸碎鸟蛋,那凤凰都不往你这儿飞。
为啥呢?因为那些有头有脸儿的人都忌讳伤同类啊。
你瞅瞅那些鸟兽啥的,遇到不仗义的事儿还知道躲呢,更何况俺孔子这种大拿呢!”
说完这话,孔子就掉头回那陬乡歇着去了,还编了首叫《陬操》的曲子来悼念那俩倒霉蛋儿。后来呢,他又回到了卫国,住进了蘧伯玉家里头。
那啥,有一天,灵公问孔子咋摆兵布阵。孔子说:“整那些餐桌礼仪啥的,我懂,但你要说打仗那一套,那我可没学过。”第二天,灵公又找孔子唠嗑,一抬头看见大雁飞过,俩眼珠子就跟着大雁跑了,连孔子都忘一边去了。孔子一看,得了,我还是走人吧,于是又回到了陈国。
夏天,卫灵公两腿一蹬,走了。他孙子辄接了他的班儿,这就是卫出公。到了六月,赵鞅把太子蒯聩弄到戚城去了。阳虎这老小子,让太子戴上孝帽,找了八个穿孝服的人,假装是从卫国来迎接太子的,一路哭着进城,然后就住下了。冬天,蔡国搬家到了州来。那年是鲁哀公三年,孔子都六十了。齐国帮着卫国围攻戚城,就因为卫太子蒯聩在那儿。
夏天的时候,鲁桓厘庙走水了,南宫敬叔忙着救火。孔子在陈国听说了,就说:“这火肯定是在桓厘庙烧起来的。”结果还真是。
秋天,季桓子病了,坐着车游览鲁城,叹了口气说:“以前咱鲁国差点儿就兴旺了,可惜我得罪了孔子,所以就没旺起来。”他转过头跟他儿子康子说:“我要是死了,你得接管鲁国;接管了鲁国,你一定得把孔子请回来。”
没几天,季桓子真就走了,康子接了他的班儿。等把他爹葬了之后,康子想把孔子叫回来。可公之鱼说:“以前咱先君用过孔子,但没用到底,结果被诸侯笑话。现在你再用他,要是再用不下去,那咱们又得被诸侯笑话。”康子问:“那你说请谁好?”
公之鱼说:“叫厓求来吧。”于是,康子就派人去叫厓求了。厓求准备走的时候,孔子说:“鲁国人叫厓求,肯定不是小用他,肯定是要大用他。”
那天,孔子还说:“回去吧回去吧!咱家乡的小子们都挺有拼劲儿的,文章也写得挺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教导他们了。”子赣知道孔子想回家了,就送厓求,还叮嘱他:“你要是被重用了,一定要把孔子请回去。”
厓求走了之后,第二年,孔子就从陈国搬到了蔡国。蔡昭公想去吴国串门儿,因为吴国叫他呢。之前蔡昭公骗了他手下,把都城搬到了州来,现在他想去吴国,大夫们怕他再搬家,公孙翩就一箭把他射死了。后来楚国又来欺负蔡国。秋天,齐景公也走了。
第二年,孔子从蔡国搬到了叶国。叶公问孔子咋治国,孔子说:“治国就得让远方的人来投奔,近处的人归附。”有一天,叶公问子路,孔子这人咋样?子路没吱声。孔子听说了这事儿,就跟子路说:“你咋不告诉他,‘孔子这人学道不倦,教人不嫌烦,一激动就忘了吃饭,一高兴就忘了忧愁,连自己快老了都不知道’呢。”
离开叶国之后,孔子又回到了蔡国。长沮、桀溺俩人一块儿耕地,孔子以为他们是隐士,就让子路去问路。长沮问:“那个拿车的是谁?”
子路说:“是孔丘。”长沮说:“就是鲁国的那个孔丘吗?”子路说:“是啊。”长沮说:“那他知道路咋走。”桀溺问子路:“你是谁啊?”子路说:“我是仲由。”桀溺说:“你是孔丘的徒弟吗?”
子路说:“是啊。”桀溺说:“现在这世道,哪儿都一样乱,你们能改变啥呢?与其跟着孔丘那种逃避坏人的人,还不如跟着我们这种逃避乱世的人呢!”
说完,他继续耕地,连头都没抬。子路回去跟孔子一说,孔子叹了口气说:“咱不能跟鸟兽一样,自己过自己的。要是天下太平,我也就不用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