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陆鸣的话,彭路的嘴角直抽抽,他们侯爷是这么好的人吗?
有这么好的心吗?
陆鸣则是接着说道:“我们煜王府得知此事之后,府中各处的巡视防卫都已加强,定能确保煜王府万无一失。
即便是有盗贼前来,他们也是有来无回!
话说我们不怕盗贼前来。
相反的,如果真有盗贼前来……
说不定,来的盗贼是与偷盗侯府的盗贼是一伙的。
那我们正好能将他们全部抓获!
那样,说不定还能替我们未来的小王妃追回损失呢!
彭先生回去,请替我们多多谢过侯爷,同时请侯爷放心!”
说罢,管家陆鸣抬手,将茶几上的茶盅端起,掀开盖子,轻抿一口。
这是端茶送客了?
别呀!
彭路看着都快哭了!
若是他现在起身离开,倒还真可以全了自己的脸面,仿佛自己真的就是替侯爷来传一句关心的言语。
可……可事实上……事实上不是啊!
要是就这样回去,自己怎么跟侯爷交代呀?
自己能平平安安地活到明天天亮,然后好好地离开勤兴侯府吗?
坐在陆鸣身边的踏云和凌波两人憋笑憋得差点儿破了功!
二人心道:陆大管家,您这也太狠、太损了吧?
没看见人家彭先生那一脸便秘的表情吗?
您不等人说出话,就把人家话堵回去;
还没等人把话说完,您就直接送客……
哎哟哎!小弟我墙都不扶就服您了!
彭路为难地看向管家陆鸣……
陆鸣垂着眼喝茶;
彭路又看向陆鸣身边的凌波和踏云……
凌波和踏云见彭路朝着他们看过来,也忙端起手边的茶盏喝起茶来。
彭路想哭。
他实在是太难了!
可是无奈呀!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侯爷的指令,自己不能不听;
这差事嘛……办得成办不成是一回事,可总得要办呢!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那自己就豁出去挨一刀吧!
彭路就这么可怜巴巴地看着对面的三人。
那么一小杯茶,总有喝完的时候吧?
现在难受的反倒是变成了陆鸣、凌波和踏云了!
陆鸣心中暗笑。
同时也想着,“算了吧!
这位彭先生跟了勤兴侯那么个主子已经是够倒霉的了!
自己替小王妃出气,可以难为勤兴侯府,可以难为勤兴侯,倒是没有必要难为这个被支使来跑差事的人。
于是,陆鸣将手中的茶盏放下,重新看向彭路,“彭先生,可是还有其他什么要指教的?”
彭路又要哭了!
不过这回是被感动的!
陆管家终于是给自己递了话茬儿,搭了梯子了!
好歹能让自己把要说的话说出来了!
彭路苦笑,叹息一声,朝着陆鸣三人拱了拱手,“管家大人,两位侍卫大人,小可不敢隐瞒。
今日,小可之所以在夜晚来到煜亲王府,实在是……实在是……
唉!实在是有说不出口的苦衷啊!”
陆鸣听了,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依旧是一脸的关切,“哦?是吗?
既是如此,彭先生不妨就直言当面吧!”
“管家大人,两位侍卫大人,前日夜,勤兴侯府被盗一空,顺天府尹郑桐郑大人虽然奉旨查办此案,但,至今没有也抓到盗贼,没有追回侯府中丢失的财物。
侯府虽然远远比不得煜亲王府,但,主仆上下也有几十号人!
府中突遭变故,一时陷入了困境,难啊!
我们大小姐……呃……大小姐又被外家安国公府接去城外的别庄休养,一时不能回府;
府中的几位主子又是伤的伤,病的病。
眼下……眼下……
唉!侯府实在艰难那!
侯爷……侯爷是想着,煜王殿下和我家大小姐有御赐的婚约,煜亲王府与勤兴侯府也是实实在在的姻亲。
不知……不知……煜王殿下能否看在赐婚圣旨的份上,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在此时接济一二?”
哎呀娘呀!
彭路心道:总算是把要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已经用完了;
后背的衣衫也已经被汗湿透了!
他略显胆怯地看向对面的陆鸣三人,等着三人的答复。
听罢彭路的话,陆鸣的脸上已经将方才那份诚恳关切的表情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冷然和肃穆。
“彭先生的话很有道理。
要说起来,既有皇上的赐婚圣旨在,那么煜亲王府与勤兴侯府自然就是实在的姻亲关系。
勤兴侯府有事,我们煜亲王府理该出手相助才是。
我们王府之所以什么都没有做,那是因为,我们不只是听说了勤兴侯府被盗贼光顾,同时还听说了,我们未来的小王妃,一直以来在勤兴侯府之中,是被勤兴侯、勤兴侯的老娘,以及勤兴侯的妾室和勤兴侯的庶出子女怎样的欺凌磋磨的!
受到的是怎样不公的对待?”
彭路一听,心道:完了!
就听这话茬儿,侯爷还想借银子?
想屁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