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的绵羊被蚕食殆尽,只剩下一副骨架后,围在餐桌旁的怪物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玩家。
一颗颗狰狞的动物脑袋沾着鲜红的血液,咧开长满獠牙尖齿的嘴巴,冲着已经快要彻底变成绵羊的玩家狞笑一声。
这下,哪怕是想出手救那名玩家的人,也放弃了这个想法,不断远离。
“终点的旗帜出来了!”
忽然,有人眼尖的看到一个立起的旗帜,鲜红的布料随风飘扬,一个大大的终字印在旗帜上。
最大旗帜下面,是许多个五颜六色,印着终字的小旗。
【叮——
终点的旗帜已经出现,只要持有一枚小旗,即可通关此次游戏。】
听见游戏的提示音,所有玩家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盯着插在松软焦土中的小旗,呼吸沉重。
然而旗帜插在距离小女孩不远的地方,而且还有一堆狞笑着看他们的怪物横隔在中间。
“咩~”
被绵羊鲜血溅到的玩家此刻已经彻底变成了羊,他那双横瞳的眼睛此刻没了恐惧,四肢在地上用力一踩,弹跳着朝身旁的玩家撞去。
绵羊一动,那些死死盯着玩家的怪物也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尤其是冲向谢沂四人方向的怪物,尤其的多。
谢沂:“……”
卧槽!
这针对性也太强了吧!
宴渊一脚踹在率先冲过来的怪物身上,将它踹飞,顺带着也砸飞了两只后面的怪物。
周亦如脸色发白,恐惧的看着那些张着血盆大口,不断膨大,满是肌肉块的庞大身体。
她将身后的背包往前面一拉,拉开拉链,不断往外掏着武器。
“你们接一下。”
她将从箱子里摸到的武器不断向谢沂三人抛洒着,颇有一种大款在往外撒钱的潇洒感。
谢沂轻松的原地跳起,从空中捞了两把枪和一套被布卷起来的飞刀。
“宴渊,接着。”
宴渊接过谢沂丢过来的枪,对准怪物的脑袋,砰的一声,怪物身体一软,直接倒下了。
他手中拿着的枪上,长着一双兔耳朵,是之前那只兔子的武器。
宴渊诧异的回头看了眼周亦如。
她手里怎么会有这把枪?
周亦如缩在角落里,面色苍白,一脸惊恐的看着周围,仿佛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宴渊眸色深了深,转过头,枪口对准再次冲上来的怪物,一枪一个。
另一边,谢沂玩飞刀玩的飞起,一把把细长如柳叶般的薄刀从他细白的指尖射出,精准的插在怪物眼睛里。
怪物因痛苦而发出嚎叫,动作慢了一拍,紧随而来的,就是宴渊的枪子。
“奇怪,怎么怪物越来越多了?”
齐涟看着明明也没有多少的怪物,此刻却仿佛源源不断般,不断从后面涌过来,满腹疑惑。
“沾了怪物的血,会被同化成怪物。”
谢沂桃花眼沉静锐利的盯着那些扑过来的怪物,语气沉着的说道。
“小心一些,千万别被血液溅到。”
齐涟嗯了一声,更加小心。
他们一边远程打击怪物,一边缓慢朝着终点的旗帜移动。
小女孩托着肉嘟嘟的小脸坐在阴影处,又黑又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正往这边移动的谢沂。
她悄无声息的起身,圆头小皮鞋踩在一个小旗子的阴影中,小小的身影融入了阴影里,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谢沂虽然正对着怪物飞飞刀,但余光仍关注着小女孩的动作,看见她消失在小旗子的阴影里,瞳孔一缩。
“那个小女孩融进旗子的阴影里了,等下小心一些。”
谢沂提醒了身边三人一句,扣着飞刀的修长手指一甩,飞刀宛如一道流光般射出,深深刺入怪物的眼睛中。
齐涟抽空往小女孩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发现她确实不见了。
经过小木屋一事,齐涟已经深刻认识到小女孩的可怕,心顿时提了起来。
淦!
就不能不搞幺蛾子嘛!
齐涟在心里不断骂着狗游戏。
四人围着怪物绕了一圈,绕到了终点旗帜旁,这里已经有玩家取得了小旗子,眼中露出狂喜之色,等待通关提示响起。
然而,他没能等到通关的提示音,一个小小的白骨手掌穿过他的胸口。
一颗心脏被握在白骨手掌中。
一缕鲜红的颜色顺着白骨手掌向上蔓延,玩家饱满的皮肤逐渐干瘪皱巴了起来,黑发也渐渐变成斑驳的花白。
“好痛啊。”
玩家嗓音苍老极了,混浊的眼珠也随之干瘪下来,整个人无力向下坠去。
他重重倒在地上,手掌无力的松开,小旗子从他手中滚落下去后,他胸口处的白骨手掌忽然就不见了。
看见这一幕,冲到终点旗帜旁的玩家不敢再随便拔旗,忌惮的扫视着这些旗子。
怪物还在不断涌上来,简直就像是没有止境般,源源不断。
谢沂视线向下一扫,脑海中忽然想起了银发金眸的男人对自己说的话。
“我在终点给你留了点东西。”
祂在终点给自己留的东西,会不会对目前的状况有些用处?
祂会藏在哪里?
谢沂眼睛快速转动,寻找着银发金眸的男人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那根最大的终点旗帜上。
会不会在它下面?
谢沂决定去挖开瞅一瞅,靠近宴渊小声说了几句。
宴渊偏头看了谢沂一眼。
“好,我会挡住这些怪物,你小心一点。”
谢沂点了点头,将枪往身后一背,朝着那根最大的旗帜冲过去。
随着谢沂接近,小旗子无风自动,投射下的阴影不断抖动着,像是千百只张牙舞爪的鬼手,企图抓住所有胆敢靠近的猎物。
谢沂脚步一转,以一种十分刁钻的角度,跳跃着躲开小旗子的影子,站在了最大的旗帜旁边。
所有的小旗子都在无风自动,而眼前的这根最大的旗帜却纹丝不动,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谢沂心里松了一口气,开始徒手刨土,不断向下挖掘着。
幸好粉白色花海下的泥土十分松软,所以谢沂刨得十分轻松。
忽然,谢沂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