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柔泼完景幼沅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阴冷狠毒的眼神。
景予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
夏依柔听到了后面传来的脚步声,以为是哪个不想活了的丫鬟,转过头刚要开口训斥道:“你……”
就看清了门口的人是她名义上的四哥。
“咔嚓”一声,夏依柔手里的茶杯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音。
夏依柔的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慌张的解释道:
“四哥,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我……”便没了下文。
被景予安撞了个正着,夏依柔有一瞬的慌了神。
“四哥,是妹妹她一直辱骂我,我实在是太生气了,一时冲动才会……才会……”
说着夏依柔的眼泪都掉落下来,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转过身对着景幼沅跪了下来,哭哭啼啼的说道:“妹妹,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不会再生气了。呜呜呜。”
夏依柔知道景予安都已经看见自己的所做所为了,自己狡辩也没用了,只会让他坚信自己所看到的。
自己现在就是要景予安相信,她做这些都是被景幼沅逼的。
想到这夏依柔哭泣的更加厉害了。
这一顿操作让景幼沅直接看傻了,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夏依柔,“奥斯卡小金人不颁给她太可惜了。”
可是现在浑身难受的景幼沅并不想陪着夏依柔演戏,她也根本就没指望景予安能够因此改变对夏依柔的态度。
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现在在场的也只有景幼沅的心情如此平静了。
夏依柔说完后,有些紧张说等着景予安的反应。
景予安看着跪在地上掩面哭泣的夏依柔,目光很快被她吸引过去。
由于多年的习惯,景予安赶忙上前把夏依柔扶了起来。
“柔儿,你不必如此,四哥信你就是了。”
夏依柔听后抱着景予安大哭起来。
在景予安看不见的地方挑衅的看了一眼景幼沅。
“呵,就算四哥亲眼看见我欺负你了又怎样,只要我稍微装的可怜些,他还是会相信我。”
景幼远则白了她一眼。
她早知如此,根本就不在意的好嘛!
景予安扶着夏依柔在凳子上坐好之后,又看着狼狈的跪在地上的景幼沅,眼神满是复杂。
夏依柔见此向身边的徙琴使了一个眼色 。
徙琴赶忙上去扶着景幼沅,想把景幼沅扶起来。
景幼沅早就不想再跪着了,见此机会,她当然不能放过,顺着徙琴的力气慢慢的站了起来。
“妹妹,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景幼沅刚站起来,夏依柔就满含泪水的对着她说。
好似只要她不同意她的泪水就会落下来。
景幼沅也不是傻子,她知道夏依柔就等着她说不同意呢!
她偏不如她的意。
身体往徙琴身上一歪,一副害怕的样子。
身体哆哆嗦嗦,眼神惊恐万分,不敢看着夏依柔。
声音颤抖的说道:“姐姐,我……我不怪你。”
说完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你演我也演。”景幼沅在心里想着,就算景予安不信,那自己也要恶心夏依柔一把。
景予安看着景幼沅这个样子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夏依柔后槽牙都快咬掉了,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
又瞪了景幼沅身旁的徙琴一眼。
开口说道:“妹妹,你不怪姐姐就好。”
徙琴瞬间吓的六神无主,松开了扶着景幼沅的手。
景幼沅自己摇摇晃晃的站着,虚弱的说:“姐姐,我能回去嘛?”
现在景予安在这,她得赶紧走,要是景予安离开了,那自己可就走不了了。
“当然”夏依柔也怕景幼沅在这会让景予安怀疑自己,于是赶忙答应下来。
景幼沅听后直接转身就走,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她得回去歇着了,可不想在这陪夏依柔演戏了。
“四哥,你今天是来找我的嘛?”夏依柔心下疑惑,景予安怎么突然上她这里来了,还正好赶上自己欺负景幼沅的画面。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景予安点点头,“四哥有一阵子没见你了,想来看看你的病好些了没有。”
其实景予安是来找景幼沅的,自从薛白走后,他一直心烦意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儿时与景幼沅玩耍的场景。
想着薛白走时让自己把钱袋子还给景幼沅,于是他就觉得是自己没把钱袋子还给景幼沅的原因。
结果到花兰院时,院子里面一片破败,空无一人。
看到花兰院后,他才有些相信了薛白的话。——景幼沅或许真的过的艰难。
他满心烦躁的回了天然居,找来贴身小厮询问后才知道景幼沅去玲珑阁了。
他这才过来的。
这些他当然不能对夏依柔说,听到夏依柔询问他为何过来,他便只道是来看夏依柔的。
见景予安都这么说了,夏依柔心里的怀疑打消了大半。
故意的说道:“四哥,我已经无大碍了,你不要再怪妹妹了,妹妹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在提醒景幼沅是个恶毒之人。
景予安眉头皱了皱。
“这话看似是在为景幼沅开脱,实则会让人再次想起景幼沅的所做所为,自己以前要是听了一定会加重对景幼沅的厌恶。”
景予安的脑子很乱,他不敢相信自己宠了这么多年的妹妹竟是一个满是心思之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以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又有多少是真的呢?难不成他们一直都错怪了景幼沅。
景予安不敢再想下去,他不敢打破现在的平静。
对着夏依柔挤出一丝微笑,像以前一样夸赞着:
“柔儿果真善良。”
又和夏依柔聊了几句,景予安边逃儿似的离开了。
他很痛苦,他不愿接受自己所发现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