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怎么弄得一身伤,身上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南庾闻言,低头嗅了嗅身上的味道。
“呕......”腐臭味让她瞬间感到呼吸窒息,条件性的生理反应,令她一瞬头晕。
郁祁挑眉看了她一眼,难道这人之前没闻到?
“靠,我怎么这么臭呀?刚才都没闻到!”南庾骂骂咧咧,自个儿先生起气来。
身旁女子温声安慰道:“公主别怕,大概是您这几日未曾梳洗的缘故,听闻前几里处有一客栈可进行梳洗一番。”
洗漱对于目前的她来讲简直是绝渡逢舟。
“那我们得加快脚步......”她可真忍受不了身上恶心的腥臭味。
说完挣脱掉那女子搀扶着她的手,一瘸一拐的铆足劲往前走。
“公主您慢些,您的伤......”
......
山间小路上,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南庾看着端坐在马车另一边的女子,主动搭讪道:“hi,请问怎么称呼你呢?”
女子被她的问题问得一愣,眼底一片诧异,用着极度困惑的目光看着她。
南庾被看得心底发虚,不禁反思,难道是没自我先行介绍,让她觉得自己没礼貌?
“不好意思啊。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
话音还未落地。
女子惊讶的声音瞬间打断了她,“公主,小的是连翘啊!您忘记了吗?小的是您贴身侍女。”
啊?Npc这么敬业的吗?马车上也没有隐形摄像机呀!南庾眉心微蹙,甚是不解。
连翘见她一副困惑模样,与平日的她相差甚大。
连翘试探性的问道,“那公主是否记得自己的名讳?”
“南庾?”她偏着头,怯声怯气的反问道。
听到南庾的回答,连翘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公主还是喜欢和小的开玩笑。”
南风虞歪了歪头,她开玩笑了吗?
既然眼前这名叫连翘的Npc这么敬业,那她也不能输,她马上端出公主的架子来。
马车上两人大眼瞪小眼,未曾再说一句话,但从连翘的目光中,南庾看出这人对她敬畏又害怕。
莫名其妙,她有那么可怕吗?
......
古朴雅致的驿站,房内的布置亦是古色古香,在她的认知里,还从未有过任何一个节目组会花如此大的精力与财力来布置这么一个豪华的场景来单单录置一个综艺。
从河畔到驿站,一路至少几里路,一路的风景她都有心留意,却未曾有任何一处关于现代化的建设与现代人活动的踪迹。
这么用心实属不易。
刚被连翘扶上床的南庾有些不自在的在床上扭动着,一脸难耐,闹着要洗漱。
“公主别动,等会伤口又加深了。”
“......我想先洗澡,我现在这身气味再不洗掉,我真的还没有被痛死就要被熏死了。”
“但......您身上的伤碰水会愈加严重的。”
“没事,我会注意的,并且这些伤口只是看上去很严重,其实根本就不是很痛。”南庾双手吃力的撑着床,爬了起来。
连翘见她心意已决,便不再坚持,小心翼翼服侍她沐浴。
......
一身清爽的她,心情甚是愉悦。
她被连翘搀扶到妆奁前,手拿梳篦一下又一下的替她梳理秀发。
“公主果真是三国数一数二的美人,即便不妆粉黛也丝毫不逊任何人。”
南庾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小脸通红滚烫,掩笑抬眸看向铜镜。
嗯?什么鬼?
镜中之人是谁?
这一瞬间,恐惧蔓延全身,四肢冰凉,此刻的她如同看见鬼神一般,惊恐的看着镜中人。
南庾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慢慢抚上自己的脸,镜中的人也学着她的动作抚摸着那精雕玉琢的脸。
“啊!!!!!”南庾吓得对着铜镜猛地大喊,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屋顶。
下一瞬,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双眼一闭,便软绵绵地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在她晕倒前一秒,她还在想自己究竟是谁?
她是谁?
我是谁?
我在哪?
谁是我?
......
耳边不断传来窸窸窣窣的对话声,她想睁开眼看看,但头脑浑噩,眼睑好重,犹如鬼压床一般,窒息感拔地而起。
连翘焦急的在房间来回踱步,“大夫,为何公主还昏迷不醒?”
医师一脸愁容的看了一眼连翘,又转身看向神色浓郁的郁祁。
医师把开好的药方递给郁祁,“郁大将军,云黛公主外伤严重,加上过度神经紧张,伤口又碰了水,造成了反复感染。外伤目前已经处理得无碍,至于公主多久能醒,还看公主了?”
医师云里雾里的一段话,连翘瞬间克制不住悲伤的情绪,“公主她...她怎么命这么苦啊!呜呜呜......”
连翘越哭越难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医师尴尬的看了她一眼,“姑娘?公主她...”
“呜呜呜.....”连翘隐忍又难受的哭着,完全听不进去旁人的言语。
郁祁扶额,拍了拍连翘的肩膀,“出去吧,别打扰公主休息了。”
“啊?”连翘张大嘴巴。
“公主只是太困了,待她休息好了便会自然醒了。”医师解释道。
“哦。”连翘尴尬的胡乱擦掉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