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清晨,离火锅店开业仅此只有一天。
南风虞等人在酒楼中忙得不可开交,巩慕被南风虞授予掌柜的重任,忙前忙后是必不可少的。
刚拿着酒楼的招牌,巩慕便让人挂了起来,并让红布遮盖得严严实实,红布一角留了一根长绳,便于明日开业仪式的揭幕。
巩慕站在牌匾之下,仔细打量着牌匾摆放的位置,是否端正,位置是否合适,正当她还在认真查看是否摆正之际,忽然看见牌匾之下的那根红绳散开来,她弯腰上前去捡。
“啊!!”巩慕头上传来一道惊呼声。
“小心!!!!!”在她恍惚之际,忽然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来到她身边,一双精瘦有力的双手抱着她躲开了从她头上掉落下来的牌匾招牌。
巩慕看着被砸出裂痕的牌匾,睁开那名男子的双手,惊呼道,“啊!碎了!!!”
挂牌匾的伙计动作麻利的从高梯上下来,尴尬愧疚的摸了摸脑袋,“展柜,对不起,刚刚手滑了......没拿稳。”
巩慕看着躺在地上的牌匾,此刻她多希望刚刚牌匾掉下来是砸在她的身上,而不是着硬邦邦的地面上,这样也不会碎了。
巩慕抬起头,嗔怒的看着双手抱着臂站在她旁边用着看戏的表情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的男子。
“多管闲事!”说着便要离开,去想弥补的方法。
男子一愣,什么意思,刚刚救了她小命,怎么还不怨恨上了,气不过,他拉着巩慕要一个说法,“你什么意思?刚才要不是我拉了你一把,你早就被砸成肉饼了。”
“我心甘情愿。”
“你...你不可理喻,这坏牌匾质量这么差,即便是砸到你再砸到地上,也是会碎的。”男子平息着心中怒火,认真的且耐心的解释道。
巩慕不屑的扫了他一眼,似乎在用眼神说着,他的鬼话没人会相信。
束高马尾的男子,英俊帅气的一张脸上被气得吹鼻子瞪眼,他小声嘀咕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看上去长得乖巧可爱的女子,竟然是一个木鱼脑袋。”
说着说着,他自己率先深呼吸几口,随即吐出一口浊气,似乎气息平稳了一些,便扯起大大的嘴角,暗自阳光开朗。
“你来干嘛?”
“啊!!!”冷不拉秋的声音,吓得傅舟忆在原地起跳。
“啊!”他夸张作势拍了拍自己胸膛,“七嫂你干嘛走路没声音啊,吓我一跳。”
七嫂?不远处的巩慕闻声看过来,这人居然是齐王殿下的弟弟。
“你来作甚?”南风虞眉目之间表现出尽是不欢迎。
傅舟忆又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当然是来帮帮我这位与我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嫂嫂啊!”
“是吧?老乡。”傅舟忆弯着腰玩味的看着南风虞,降低了几分声量。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我怕啥?我们现在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傅舟忆依靠在梁柱上。
南风虞看着他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就气得牙痒痒,她缓缓心中的不悦,面色不改的继续说道:“这可不一样,你有前科,我...没有。”
南风虞学着傅舟忆死不要脸的样子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傅舟忆惊动得从倚在梁柱的身体端正起来,“我有什么前科?”
他有什么前科,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没有前科,为何常年流放在外,他们常说傅迷白是最不得宠的皇子,我看你才是吧。”
南风虞嘴里啧啧啧得不听,拍了拍傅舟忆的肩膀,摇头一脸可惜道,“真是可怜人啊!”
傅舟忆抿嘴无语至极扶开拍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你这个人...真没劲,怎么专挑别人的痛处说啊。”
南风虞惊讶的捂嘴,“这是痛楚啊?不应该啊,不是老乡吗?对这里的一切这么能感同身受。”
“拜托,我是七岁就来了,虽然心智成熟,但身体还是小孩啊,而且在这里已经待了十年了,能不感同身受吗?”
南风虞似信非信的扫了他一眼。
“说这么多,今日来,所为何事。”
“没事,闲来无事,找老乡叙叙旧。”傅舟忆又切换成玩世不恭的模样。
“没空,找其他人吧。”说完,南风虞便作势要走。
傅舟忆一把拦住,“别啊,我来这么久,只遇见你一个人。”他说得苦楚,似乎千言万语的都无法诉说心中的孤寂。
南风虞见他可怜,顷刻之间居然升起了几分感同身受,同样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同样孑身一人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面对着各种的流言蜚语,或许面前这人过得比自己难上几倍吧。
“你曾经是做什么的?”南风虞主动挑起话题。
“程序员。”
南风虞震惊,眼前这人一点程序员该有沉稳皆无,“怎么来到这里?”
傅舟忆思绪飘向远方,“只记得项目上线出现了一个大漏洞,加班加点连夜修复,最后太困睡着了,醒来便到了这里。”
“猝死了。”
南风虞淡淡的语气引起了他的不满,“啧,你嘴怎么这么毒,就不能盼点好的,万一我是真的睡着了呢,说不一定下一次醒来我又回去了呢。”
“你想回去吗?”
傅舟忆眸色沉沉,冷笑一声,“好像那里也没有自己留恋的东西。”
离异的家庭,父母各种组成了新的家庭,早已自顾不暇,或许正如南风虞如说那般猝死了,也不会有人知晓吧。
“你呢?”傅舟忆扬起阳光四射的笑容看着南风虞。
“国宴首席主厨。”
“啊?”傅舟忆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但转而想了想她做的种种又有那么几分可信度。
“怪不得各色美食信手拈来,创业都是开的火锅店。”
傅舟忆一边发自内心的称赞一边心中暗想一定要多去齐王府上蹭吃蹭喝。
全天底下的人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能品尝到国宴首席主厨的手艺的。
说起火锅店,南风虞便想起还有一堆事情要忙,便草草结束了闲聊,忙着瞻前顾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