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记了,离开之前,先要解决酒楼招牌被你弄坏的事情。”
“被我弄坏?明明是你们没挂稳......”
南风虞不听傅舟忆解释,摆摆手,让他自行解决。
傅舟忆看着南风虞潇洒离去背影,无奈扶额,“算了,这全当是老乡的见面礼了。”
傅舟忆拿着那坏破牌匾转身便看见站在不远处正看着的巩慕,他挑了挑眉,对着口型说道:“恶人先告状。”
巩慕看懂了他的口语,急声解释,“我没有。”
傅舟忆勾起戏谑的唇,“看你长得可爱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巩慕红着脸,嗔怒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傅舟忆无奈的抱着那张有裂痕的牌匾离开了这家还未开张的酒楼。
言晖居。
“十一皇子,齐王殿下上早朝还未回府。”齐王府上的下人恭恭敬敬朝他行了行礼。
傅舟忆抱着牌匾站的笔直的站在言晖居院中,上下打量着整个府落。
“七哥大概多久回府?”
下人弯着腰,摇摇头,“不知。小的带您去厅堂坐坐,说不一定待会就回来了。”
“行吧。”傅舟忆潇洒至极的同意了,抱着牌匾坐进了厅堂。
一盏茶、一炷香,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着,时间越久,他坐在椅子上越是急躁。
他不能守株待兔了,倘若傅迷白天黑才归,他哪还有时间修复这个破碎的牌匾。
他抱起放在地上的牌匾,起身往屋外走,“告诉我七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继续坐坐了?”
傅舟忆刚踏出厅室的门槛,便瞧见一身官服还未脱的傅迷白。
“七哥,你怎么才回来啊。”傅舟忆如见救命稻草一般诉说自己的心急。
“所为何事?”傅迷白取下管帽顺手递给身侧于管家。
“急事,天大的急事,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七嫂肯定要把我皮给扒了。”
傅迷白一听关于南风虞的事,眸色渐转,看了一眼傅舟忆,淡淡开口道:“去我书房等我吧,我换身便服便来。”
“好。”傅舟忆看着傅迷白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眉毛轻挑 ,看来他的这位老乡还未攻下这高岭之花嘛。
书房,傅舟忆百无聊赖的上下打量的一番,颇为平常的书房,看不出任何破绽。
傅迷白换了一身青白色常服,宛如不入俗尘的谪仙,傅舟忆一个男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怪不得南风虞这丫头片子一开始还装与自己不是一道人。
“怎么帮。”傅迷白淡淡开口。
傅舟忆将要断不断的牌匾放置在书案上,“这牌匾破了,明日便是新店开张 ,现在去重新做一块新的,肯定是来不及了,不知七哥有没有什么法子弥补一下”
“我先看看。”傅迷白一把扯开盖在牌匾上的红布,仔细打量着这张牌匾。
“今日倘若不是弟弟我赶到现场,这牌匾掉下来肯定就砸到人了。”
傅迷白摸着牌匾上雕刻的字,纤长的手指一顿,“砸到谁。”
“酒楼里的人......”傅舟忆见他神色较为紧张,补充道,“不是七嫂。”
傅舟忆用着考究的眼神看了傅迷白一眼,看不出来,这人实则还是挺关心她的。
傅迷白轻咳了一声,“重新雕刻时间来不及了,只有找一块无字牌匾写上去了。”
“正有此意。”
傅迷白命人从库房取来一块珍藏已久的降香黄檀,纹理变异莫测,色泽不静不喧,料质细腻油润,质感温润如玉。
傅舟忆看着这块堪比奇珍异宝的木头,之前的猜测又少了几分,可所谓真的对她很大方嘛。
傅迷白提笔沾了沾墨汁,抬眸看向正用着赞赏的眼光看着面前这块黄花梨木的傅舟忆。
“名字。”
“什么名字?”
傅迷白扬了扬头,点了点他身后那块牌匾,“哦哦,招牌名字啊。”
傅舟忆从牌匾前移开,招牌几个字浮现在两人眼前。
“小火炉。”
“噗嗤。”傅舟忆看着这简单的三个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别说,还挺有那雅兴的,不过我觉得这名字没有小龙坎这个名字名声响亮。”
傅迷白看了他一眼,不语,提笔写下三个字--小火炉。
傅舟忆看着这铿锵有力的字体,忍不住点头称赞,写这毛笔字,还得看古人。
他自己苦练十年载,字体依旧是狗爬式的难看。
傅舟忆拍手叫好,“七哥的字 ,真是三国第一,天下一绝。”
傅迷白勾起唇角,“快送过去吧,不合适的话再想其他办法。”
“好勒。”
傅迷白放下手中的毛笔 ,看着傅舟忆离去的背影,
他的目光沉沉,宛如深邃的湖水,平静的表面下暗藏着无尽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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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夜色如傅迷白书房那盘久久未用完的墨盘中的墨汁被人打翻了般,在黑暗中渐渐弥漫开来。
寥寥无几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乎一双双监控这大地的眼睛,一举一动都逃不掉他的目光。
冷月亮高悬在天空,洒下清冷的光辉,给世界带来一丝神秘的气息。
累了一天,南风虞早早躺下便歇息了,傅迷白来东安苑时,她已是要睡不睡的状态了。
傅迷白放缓脚步,脱鞋上床,一把搂过睡在角落中的她。
南风虞也顺其自然的找了一个舒适的角度窝在他的怀中,对于这般亲密的接触,两人似乎都习以为常了般。
傅迷白抱着她,吻了吻她未施粉黛但依旧粉嫩的脸蛋,“累了?”
“嗯,好困...”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南风虞脑袋窝在他的颈肩,摇了摇头,“有跟你说。”
“好。”傅迷白看着一脸睡意的模样,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的额头。
“酒楼的名字已经确定了吗?”
“嗯呢,小火炉。”
傅迷白目光灼灼看着她,最后还是问出了现在的疑惑,“有特殊的含义?”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南风虞迷迷糊糊的回应道。
傅迷白听着这相同的诗句,眸色深了几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