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似乎偏离了轨道,查理·马特一行人立刻警觉起来,希尔顿迅速游移的眼睛里爆出了火花,他冲查理·马特做了一个手势,查理·马特大手一挥表示了赞同。
雷厉风行中,只见希尔顿嘴中传出了凄厉尖啸的哨音,这哨音响彻云霄。
瞬间,从四面八方汹涌奔过来了有百十条军犬,它们如风逐电地般飞速而来。
其中正前方的二十只军犬在听到希尔顿第二次悠长的哨音后,它们有秩序地排成半圆形的队列,冲着前方去救援的十几名队员包围而去。
而剩下的军犬在希尔顿连续三声哨音的指挥下,形成包围圈猛力地向后方观阵的全体队员展开了狂轰乱扑,疯狂驱逐的战略。
队伍中不乏有胆小怕事,形式主义者,他们在有如豺狼成性的犬牙下被欺凌,被残害,顿时,哭喊声,馒骂声与疯狂无比的犬吠声交汇在一起,场面有如人间炼狱,悲惨而血腥。
而前方鏖战的二十条军犬显然是守猎犬中的精英,它们集中兵力,各个击破,使得十几名队员无有施展用武之地。
凶手的连续抓挠撕咬使得前方二十名队员的衣服被撕的破败不堪,身上的鲜血淋漓再现。
路千秋和容云鹤已成了血人,杰克和威廉?姆斯在雷鸣闪电的猛烈攻击下是浑身伤痕,痛不堪言。
他们想奋力挣脱两条军犬的束缚与撕咬,但是无济于事,那雷鸣、闪电如虎般凶猛,如鹰般犀利,它们所到之处,如顺水行舟,无往不利。
查理·马特激越地连续击打着响指,他亢奋到了极点,多么难得而现实的一幕,这一幕将震憾他的余生,因为这一历史性的一幕是他一生中亲自执导的最佳艺术作品。
“Go!Go!Go!”查理·马特从尤金手中接过扩音器,他不失时机地传输着自已的命令:“动起来!动起来!沿着S通道开始我们的越野障碍赛,Go!Go!Go!马上动起来,踩着我们雄壮的鼓点前进吧!士兵们,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Go!Go!Go!”
查理·马特的声音回响在空际,与疯狂无比、咆哮如雷的犬啸声形成一股浪潮,这股浪潮推进着那些被撕咬着失去理智,盲目中满眼恐惶的队员们,他们顺着不容更改的旨意在群犬的驱赶下渐渐地进入了S点的越野障碍赛道中。
已经有多名队员倒下了,他们的衣服被军犬撕扯的破烂不堪,而且是遍体鳞伤,鲜血淋漓,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现状如何。
队员们只知道顺着一股人流涌入到沿S点的越野障碍赛通道中,他们逃命般地奔进着,哭泣着,在身后几十条军犬驱赶与撕咬的强大阵容下,他们屈辱地前行着。
一忽儿,队员们有一种心神俱裂的悲哀充斥心间,这种悲哀变成一把刀剑撕裂着他们的心脏,一刻也不停留。
在生不如死的无助面前,有时能做的只有忍辱负重,接受现实。
起初的以海伦、贝尔为首的十几名援战队员还有鏖战的能力和信心,但是随着二十余只凶残的有如虎狼之师的军犬的残害和侵犯逼迫,他们发出了一阵阵撕裂耳膜的恐怖嚎叫,鲜血在军犬的爪牙下飞坠,已经有九名勇士倒在了血泊中。
这时,希尔顿重新拿起了扩音器,他如凶魔般地用语言驱赶着那些在犬牙下毫无力气挣扎的队员们:“Go!Go!Go!进入越野障碍赛赛道,马上行动起来,这是你们最正确的选择!Go!Go!Go!……”在希尔顿连续的强压和百十条军犬的辗压逼迫下,剩下的几名队员屈从的如行尸走肉般地随着人流,遁入了S点障碍赛的入口通道中。
“倒下了!倒下了!”统领全局的霍华德狂躁的心一下子升腾起来,他用心观摩着这场血腥的场面。
杰克和威廉?姆斯浑身染满鲜血,头脸上多处是被雷鸣和闪电用利爪抓伤的伤口。
他们在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在透彻心肺的疼痛中无声无息地倒下了,可是他们的眼角却淌下了屈辱而无助的泪水,而雷鸣、电闪也停止了疯狂的侵犯和攻击。
希尔顿、亨利、尤金、弗朗西斯带着几十条军犬在后方追逐着困顿欲倒下的痛心泣血的队员们。
军犬团队既不猛追猛咬,也不离得太远,只是不紧不慢地驱赶着被落下的体力薄弱的队员,它们嬉戏着,每当在扑倒那些落后的队员后,只是轻轻地用前爪拍打着他们的头脸以示警告。
而队员们在一阵阵鬼哭狼嚎中如见了鬼怪般的暴起,为他们前进的道路多了一些负面来的动力。
原计划用四个小时就可以完成的越野障碍赛,却从早晨七点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两点,之间只补充了一顿食粮。
卡洛琳像一滩软泥般地瘫在床上,但是她无力的余光分明看到了迟迟而归的石玉昆那伫立在床前凛然不乱的黑亮眸子,她不由地暗自惊叹石玉昆的体质和素质。
“我要自动弃权!”
随着粗重的喘息声,面色苍白,惊惧失措的卡蓬特推门而入,
她人未到声先到:“我明天就离开这里……,”
她哽咽着,由于体力不支,她说出的话含糊不清,气若蚊蝇。
随着卡蓬特的哭泣,导火索迅速蔓延开来,抽泣、自责声、谩骂声、屈节辱命的悲哀声四起,就连永不服输的卡洛琳也是泪湿眼帘。
卡洛琳望着室友们失控的情绪,她坐起身缓缓开口道:“我刚才到医护室去打探了一些情况,查理·马特还有些良心,事情发生后,他马上把受伤的十五名队员送到了医务急诊室。
经检查,十五名队员并没有致命伤,只是皮肉伤,但是皮肉伤很严重,如果不及时治疗,也会对生命造成危害的!”
“不危及生命就好!”卡蓬特啼笑着:“不过,我还是要自动放弃,我要回家,回到我的祖国!”
贝蒂无奈地低叹着:“你知道你的国家为了你要遭受多少经济损失吗?”
“我是自费的,因为我家是贵族……我想我的家人会理解我的。”
卡蓬特消极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我们的国家比较贫困,政府无钱出资,所以只能是能者为上……不过愿望是很美好的,但是现实却很残酷,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感同身受,我清楚明白地感知到,我必须退出,这是我最好的选择!”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自身生命的渺小与残酷的现实相比,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反差,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慑让石玉昆的呼吸顿觉不畅,她重重地坐在了床上。
第二天,当早练完毕回到宿舍时,卡蓬特的床上空空无物,室友们知道,从此她与这个基地彻底断绝了关系。
而小道消息说,由于昨日血腥而残酷的越野障碍赛,已有三十四名队员自动退出了,他们还没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便被自己的退缩失败无情的打回了原籍。
而经过半个月的治疗与康复,路千秋、容云鹤、杰克、威廉·姆斯等十五名受到军犬抓伤的队员,自动陆续地回归了训练营。
虽然查理·马特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但是他那令人生畏的冷血无情与杀伐果断,犹如一把锋利的钢刀时刻悬浮在全体队员的心头,那刚武的威势也时刻震慑着队员们的铁血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