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的胃口显而易见的不好,烛音并未劝她,只递给了她一杯饮料。
是和之前一样,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浅绿色液体。
烛音喝下去,只觉得一股热意从胃部缓缓流淌,紧绷的神经不自觉放松,她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
“困了?”
她点点头,这种感觉很奇妙,身体感觉很舒适,犯困,但精神上并不感到疲惫,是极度放松下自然地想要小憩。
她和烛音说了一些对于明天的担忧。
她其实并不是不能吃苦,只是每次和男主孙烈对戏,对方气场全开之下,气势汹汹,她根本就接不住。
只要一接不上孙烈的戏,导演就直接开骂,丝毫不顾及这里是人来人往的片场,不给她留半分脸面。
久而久之,她怎么可能不害怕?
烛音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打戏是吧?你的角色人物设定,好像是个冷酷无情的女杀手?”
路遥连连点头。
烛音顿时有了主意。
她从兜里摸出了一样东西,一张黑色的卡牌。
一看到这东西,芭芭拉浑身毛发炸开,下意识抱住了宿主的手臂。
好重的煞气。
这卡片通体纯黑,正面用猩红的颜料在上面绘制出玄妙的纹路。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材料,那些纹路犹如凝结的鲜血,使其更添几分诡谲。
路遥好奇地看着悬浮在烛音掌心的卡片,惊叹:“这个卡牌做得好精致,好酷啊!”
烛音笑眯眯地问她:“很喜欢?”
路遥点点头。
烛音示意她伸手,将卡片放入她的掌心。
路遥没防,被那寒冰一般的触感刺激得狠狠抖了一下。
“给你一个选择。”烛音说,“我可以帮你,你握住这张卡牌,会被带去另一个地方,你在那里面学到的东西,足够应付眼前的危机。代价是你会很辛苦。”
路遥眼睛亮晶晶的:“是具有魔法力量的卡牌吗?里面是什么?一个小精灵?被封印的怪兽?还是什么奇怪世界的入口?”
见她关注的重点完全偏了,手却紧紧握住卡牌不放,烛音好笑:“你也不怕我把你卖了。”
路遥兴致勃勃:“你把我卖了?卖到星星上面去吗?正好,我还没去过地球以外的星球呢,我愿意主动配合。”
说话之间,她的掌心忽然一痛。
路遥低头,就见掌心黑色卡片的边缘不知何时变得锋利如刀,刚才恰好划破她掌心,一丝殷红的血液溢出,沾在卡片上。
上面的血色纹路陡然活了起来。
路遥茫然:“我——”
一句话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她便眼前一黑,身体后仰,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
芭芭拉咽了咽口水,小声询问:“宿主,主角她这是怎么了?”
烛音弯腰将人抱起来,放到床上躺好,轻松地说:“没什么事,出去见世面以及特训去了。”
那是她从前完美通关一个丧尸副本得到的稀有道具副本卡,拥有副本卡,可以随时进入该《丧尸围城》副本,副本为期六个月,现实里,也就睡一觉的时间。
等到今夜结束,黎明冲破黑暗,《剑侠》剧组就能见到一个全新的路遥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感到惊喜?
天黑了。
烛音坐在酒店的天台之上,安安静静地吹着晚风。
《剑侠》剧组投资大,预算充足,大手笔预定下的酒店隔音效果也是极好。
不过对于烛音而言,还是吵闹了些。
挥开那些无用的信息,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明天有一场很重要的打戏,我下了苦功的,你等着看吧,明天那个蓝地的关系户,一定会被我压到尘埃里。”
和他打电话的是一个轻柔女声。
孙烈声音很快继续响起:“呵,谁让她抢你角色?如果不是蓝地那边横插一手,赤炼有很大机会是你的。”
他冷笑:“我会让她知道,不属于她的东西,强要到手,没本事握住,也只会被割得遍体鳞伤。”
烛音托着下巴,听到对面女人问:“你是前辈,压制新人太过分,导演会不会管?”
孙烈笑了:“我看导演比我还讨厌她,左右是部大男主剧,女主也就镶给边,她拉胯也不是影响整部剧,反而方便我们后期对比营销。”
“明天我会让助理偷偷拍下那部分拍摄内容,时间差不多了,可以慢慢放点料准备造势了。”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轻而易举就决定了一个新人演员的未来命运。
烛音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耳朵忽然听到某些动静。
她身影一晃,原地只剩下一缕淡淡黑色轻烟。
笃笃笃。
烛音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高挑的年轻人。烛音记过这张脸,是导演纪令则的生活助理。
“你好,你就是路遥新来的助理吧?我是方森,纪导的助理。”
烛音淡淡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不等人家回答,就继续说道:“我家艺人已经睡着了,如果没什么事,请不要打扰她。如果有事,也请最好明天早上再来说。”
方森:“……”
伪装出来的微笑差点挂不住,他指了指手里的资料:“这是导演让我送来的,上面标注了赤练这个角色的一些相关信息。”
他加重声音:“纪导亲自批注的人物理解,这可不是谁都能拿到的。”
烛音满脸惊讶:“啊?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拿到我们这里干嘛?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方森看着她年轻天真的神色,心想艺人蠢,招来的助理也是一个比一个蠢。不过这个新来的助理倒是长相出色……
夜幕已深,灯色朦胧,他注视着烛音的脸,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语气里便带上了一丝调笑的意味:“你家艺人睡着了,你不是还在?要不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探讨一番,明天你也可以直接将收获讲给她听。”
烛音睁大了眼睛,仿佛没听明白:“安静的地方?我们两个人吗?”
安森语气压低,人也靠过来:“是啊,只有我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