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殿。
珍妃一脸的愁容。
“大哥,你糊涂呀!你怎么能举荐煜儿当太子呢?煜儿说他昨晚被吓得整宿没睡。”
幸好这事没落实,否则,估计儿子得疯。
蒋维昌心里暗自嘀咕,外甥还好意思说被吓到,宋合泛那才叫被吓到,一个晚上反反复复的发烧,嘴里一直念念叨叨,都喊着大皇子不要掐我。
“娘娘,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大皇子坐上那个位置吗?”
珍妃摇了摇头。
“以前是这样想的,可这不是煜儿想要的,我若是再逼他,我们母子的情份也快耗没了,所以我之前才叫大哥不要再折腾了。”
“大哥还以为娘娘之前想低调行事呢。”
原来是他误会了,以为妹妹在憋大招。
蒋维昌心里也很委屈,妹妹以前总让他拉帮结派,就是为了让外甥坐上那个位置,怎么说不干就不干呢?
搞得他白忙了一场,还被几个好兄弟臭骂了一顿。
珍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大哥,妹妹我活了半辈子,最近才活明白,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不想再勉强煜儿了。”
“可是,若陆湛真的是……”
“那是没可能的事,皇帝干不来那事。”
“我是说万一……”
珍妃笑了笑。
“陆湛真的是皇子不好吗?他那么优秀,肯定能把国家治理得更好。”
“可是……”
“别可是了,他没有那么小肚鸡肠,池玥也没有那么坏,你还是把心思放在我嫂子身上,快点把她接回家才是正道,她应该也快生了吧?”
蒋维昌想到前妻,眼里一片柔和,是啊,素素快生了。
蒋维昌走的时候,珍妃还千叮万嘱,让她打消了捧大皇子上位的念头。
蒋维昌连应了几声好。
就算他现在要捧也无能为力了,想到他那几个好兄弟,要么鼻青脸肿,要么受惊过度,蒋维昌就一阵头疼。
回去还得好好的再安抚一下他们。
蒋维昌第一时间去了宋府。
宋合泛年纪大了,被这么一吓,魂都差点没了,真是造孽。
宋合泛本来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看到蒋维昌提了一大袋补品过来,人瞬间精神了起来,特别是看到那条百年人参,激动地坐了起来。
片刻,就下床走动了。
宋合泛喝了两口米汤,两人就一起到后院散步。
蒋维昌满怀歉意的说。
“宋兄,大皇子心直口快,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宋合泛摆摆手。
“无妨,大皇子也是孩童心性,老夫不会放在心上。”
惊吓一次可以得这么多好处,他觉得,等他缓几天,再来一次他也能承受得住。
蒋维昌点了点头,宋兄果然心胸宽广。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聊着聊着,就聊到家中的妻妾。
宋合泛侃侃而谈。
“就我那老妻性格有点顽固,我那几个妾室可是顶顶的好。”
宋合泛看着蒋维昌一脸笑笑的摇头,以为他不相信,迫切的想要证明。
“不是我吹的,就说我前段时间新收的小五跟小六,现在真的很难找到那么好的女子了。
不但温柔体贴,心地还特别的善良,重要的是对我那份赤诚的心。
我一出事,两个人哭的眼睛都肿了,都轮流着在我身边守着。”
蒋维昌恭维了一句。
“宋兄好福气。”
突然,前面有两个女子鬼鬼祟祟可走到假山后面。
宋合泛笑着半捂着嘴巴,凑到蒋维昌的耳边。
“那两个就是我家小五跟小六,估计又在偷偷的哭了。”
之前两人守在他床前时,小五说小六总是偷偷爬到假山后面哭,小六也说看到小五在那里哭。
他下意识的就觉得她俩人又在偷偷的为他伤心落泪了。
蒋维昌本想掉头就走,可宋合泛为了炫耀一番,硬拉着他向前,蒋维昌无奈,只好跟着走了。
两人小心翼翼的往假山走去,在旁边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宋合泛还在那不停的向他挤眉弄眼。
蒋维昌笑笑的摇了摇头,一大把年纪了,还有这般心性,实属难得。
坐了一会,哭声倒没听到,笑声倒是听到了。
“姐姐,听说老爷子这次惊吓过度,看来凶多吉少了。”
“这可是大喜事,老爷子没了,我们往后不用伺候他,还有月例拿,这人生可算躺赢了。”
“就是,我们如花的年纪,为何要进来伺候个老头子呢?还不是因为他年纪大,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之前勾引他的时候,也是调查了一番,这家主母是个良善的,否则我才不进来呢。”
“都老掉牙了,还天天什么情情爱爱的?我一想到就恶心,我们要找谈情说爱的也不会找他,我们又没有什么特殊癖好,”
“就是,我小的时候看到身边有些漂亮的小姐姐,确实找了自己喜欢的男子过,一辈子辛辛苦苦,熬到男人有点出息了,他就喜新厌旧了。
所以,我就想着,赶在如花似玉的年纪,为自己找一个稳妥的归宿。”
“是这个理,说到这里,妹妹还得感谢姐姐为我找了这么个冤大头。”
“客气干嘛,大家都是好姐妹,应该的。”
“等一会老爷那个客人走了,我们轮流再去守,赶在他还有口气的时候,看能不能多骗点银子傍身。”
“好,我还得去准备辣椒水,一会哭不出来就尴尬了。”
……
两个人一直在那里算计着怎么骗宋合泛的钱,还在那里诅咒他早点死。
蒋维昌看着宋合泛气得一脸猪肝色,想笑又不敢笑,差点憋出内伤。
他以为自己是几个兄弟当中最惨的,其实也就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
本来精神抖擞的宋合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那条百年人参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蒋维昌离开了宋府之后,又提了一袋东西去了太尉府。
此时,孟广梁坐在院子里,他的表妹颜蝶衣一直在他身边嘘寒问暖,时不时问他何时娶她为平妻,赶都赶不走,要打又下不了手。
蒋维昌正好来得及时,孟广梁对宇文煜的一肚子气瞬间也消散了不少。
蒋维昌道完歉后,孟广梁一个劲的向他倒苦水。
“请神容易送神难,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表妹接过来了。”
想到因为表妹,幸福的家庭都闹没了,孟广梁悔不当初。
“谁能看出?柔柔弱弱的表妹尽一肚子坏心思,唉!”
蒋维昌拍了拍孟广良的肩膀。
“兄弟,大家都半斤八两,我刚刚去了宋兄那里,宋兄也好不到哪里去……”
蒋维昌把宋合泛被他家两个宠妻气晕的事告诉了孟广梁。
“咱们再怎么惨,人还好好的,宋兄如今用人参吊着呢?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对比,发现自己不是最惨的那个。
两个人心情舒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