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上官婉一会有事要出去,正在安排几个姨娘做事,那几个姨娘乖巧的听着,时不时的附和。
公孙宏看着眼前妻妾和谐的一幕,真心开心不起来。
以前这些女人为了他的宠爱争来斗去,如今一个两个都围着妻子转。
就连之前最嚣张的苏媚儿也对上官婉言听计从。
上官婉走的时候,公孙宏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上官婉转过身,满脸的不悦。
“你跟着我作甚?”
公孙宏嘿嘿的笑了两声。
“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
“我约了姐妹们喝茶,你一个大男人去做甚?”
“我今天也没事做,要不你把这约会推了呗,咱们夫妻俩一起去走走。”
“府里那么多姨娘,你闷的话可以找她们玩呀。”上官婉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
公孙宏闹了个没脸,又走了回去。
迎面走来的苏媚儿一脸平淡的向他行了个礼就走了。
公孙宏忍不住把人叫住,问了一句。
“媚儿,你之前不是老想跟夫人争宠的吗?怎么现在不争了?”
苏媚儿一脸平静的笑了笑。
“以前那是媚儿年少无知,现在媚儿懂事了,媚儿要好好的听夫人的话。”
公孙宏不乐意了。
“你要知道,在这个家,老爷我才是主。”
苏媚儿依然保持着微笑。
“老爷说的对,可后宅之事还是归夫人掌管,媚儿不但要听爷的话,也得听夫人的话。”
苏媚儿表面乖巧,心里却一直在翻大白眼,自从公孙宏为了讨好自己的妻子,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就什么都想明白了。
男人的爱最靠不住,以前爱她的时候叫她心肝儿宝贝儿,玩腻了后她啥也不是,说不定哪天卖了她都有可能。
她有什么资格争?夫人有三个公子,且已经长大成人,心也都向着夫人。
这个家迟早是夫人跟公子的,她想要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就得讨好主母。
至于这个渣男,呵,床伴而已。
公孙宏自讨了个没趣,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去。
心里还是不得劲,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就感觉自己不值钱了。
这时,蒋维昌上门了,公孙宏看到他就想到宇文煜,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但看着他提了一大袋东西,心情又好了起来。
“人过来就可以了,提那么多东西做甚?”
公孙宏虽然嘴巴这么说,眼睛时不时的盯着袋子。
蒋维昌一脸愧疚的说道。
“兄弟我对不住了,我也不知道大皇子无意太子之位,让你受惊吓了。”
公孙宏摆了摆手。
“大皇子是性情中人,理解的。”
公孙宏一把接过袋子,从缝隙瞄到里面的东西,笑得更乐呵了。
蒋维昌出手这么大方,这兄弟,能处。
两人喝了一会儿茶。
蒋维昌无意中问了一句。
“兄弟,嫂子又出去了?”
公孙宏点了点头。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一天到晚的,几乎都不着家。
你说,我这样有媳妇跟没媳妇有什么区别?”
蒋维昌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想开点。”
公孙宏能不能想开点他不知道,他自己确实心里舒服了很多。
虽然他和离了,但这几个有媳妇的兄弟,还不是跟没了一样。
坐了一会,蒋维昌就告辞了,他还得去看薛青山。
到了薛府,仆从把他领到书房,说薛青山在那儿等他。
他一踏入书房。
薛青山的媳妇冯氏才匆匆离去。
此时,薛青山包的跟个粽子似的,半躺在椅子上,右手还用纱布吊在脖子上,他看了都觉得疼。
“兄弟,对不住了。”蒋维昌一脸歉意的说道,若不是为了帮他外甥,他怎会受如此重的伤?
“蒋兄无需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反正都已经这样子了,说几句漂亮话,让人家更加内疚,这可是一个天大的人情呢。
蒋维昌看着书房内一片狼藉,忍不住问了一句。
“薛兄,这是为何?”
薛青山的眼泪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蒋兄,兄弟心里苦啊。”
“薛兄有何难处,不妨说出来,看兄弟能否帮得上。”
薛青山摇了摇头。
“我伤得这么严重,我那媳妇非但没悉心照顾我,反而在那幸灾乐祸,还趁着我无力反抗,来我的书房里面大肆搜寻。
她把我的书房翻了个遍,把家里的账本查了又查,就为了找出我有没有贪污受贿或者私德有亏的证据,她还是一门心思的想和离。”
薛青山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蒋维昌还能怎么样?只能安慰他,叫他想开点。
“薛兄,之前是咱们错了,这苦咱也只能自己吞了。”
薛青山点了点头,还能怎么样?自己造的孽,只有自己好好去品尝了。
蒋维昌忙了一整天,回到府中已经累成狗。
他的妾室二姨娘给他递上一碗鸡汤。
“老爷,您最近太辛苦了,喝碗鸡汤补一补吧。”
“嗯。”
蒋维昌接过鸡汤,三下两下就喝完了。
二姨娘接过空碗,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蒋维昌眼角一挑。
“你还有事?”
二姨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哽咽着说。
“老爷,您可要为大公子做主啊。”
蒋维昌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厌烦。
“晋庭又怎么了?”
二姨娘擦了擦眼泪。
“今日大公子在外面被信安侯府的大公子取笑,他根本就没把我们平阳侯府放在眼里。”
“哦,齐宣如何羞辱他了?”
二姨娘一脸气愤的说。
“他说大公子是庶子,不配跟他玩,他只跟嫡子玩。”
蒋维昌听后,冷笑一声:“就这?”
二姨娘一愣,显然没猜到蒋维昌会是这种态度,她忙着说。
“妾身为大公子感到不值……”说完又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蒋维昌嘲讽一笑。
“齐宣也没说错,晋庭本来就是庶子,你是个妾,那些主母不也不跟你玩,很奇怪吗?”
二姨娘显然没料到蒋维昌会这么说,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片刻,她又哽咽着说。
“妾身只是为大公子感到委屈。”
蒋维昌满脸的不耐烦。
“委屈?哪来的委屈?从你做妾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他的庶子身份,除非你不生。”
二姨娘一噎,倒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以为屈氏一走,这侯府就是她母子的天下了,没想到,等了这么久,蒋维昌不但没把她扶正,对儿子也没之前上心了。
反而老是往和离之后的屈代那边跑,屈氏也快生了,以蒋维昌目前对她的重视,若她到时生的是儿子,这侯府是谁的还说不定呢。
二姨娘急了,得赶紧上位。
她不知道的是,如今的蒋维昌已没有当初那么好哄了。
自从知道了她母子俩的算计之后,蒋维昌简直人间清醒,哪能顺她们的意。
蒋维昌看着装模作样的二姨娘。
“若还想在府里过,就安分点,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二姨娘的脸瞬间苍白如纸,憋了大半天,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爷,屈姐姐已经走了。”
“有什么关系?不管她回不回来,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妻子,我的一切都是她跟孩子的。”
二姨娘瘫倒在地,泪水从眼角滑落,这下倒是哭真的了。
“老爷,您之前说过会给我们母子俩荣华富贵。”
蒋维昌嘴巴勾起一个弧度。
“呵…爷连宠妾灭妻都做得出,你还指望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