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烨被带进了公差署一间狭小的审讯室,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让他有些不舒服地皱了皱眉。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摆设,更显得房间空旷而压抑。
他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公差的审问。没过多久,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身材魁梧,面色严肃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浑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男人走到桌子对面坐下,锐利的目光像鹰隼般审视着秦烨,仿佛要把他的一切都看穿。
「姓名?」男人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试图给秦烨一个下马威,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秦烨却像是没有听到男人的话一般,依然漫不经心地嚼着口香糖,目光随意地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对男人刻意营造的威压视若无睹。
看到秦烨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男人心中的怒火更盛,他咬牙切齿地再次问道:「我问你话呢!叫什么名字?!」
秦烨这才像是刚反应过来一般,转过头,一脸无辜地看着男人,慢悠悠地说道:「你谁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我是这件案子的负责人,章正亮!」章正亮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最后再说一遍,姓名!」
「哦,章警官啊,」秦烨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我叫秦烨。」
「年龄?」章正亮强忍着怒火,继续问道。
「23。」
「职业?」
「无业游民。」秦烨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听到秦烨的回答,章正亮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最恨的就是这种纨绔子弟,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就为所欲为,完全不把法律放在眼里。
「秦烨,」章正亮强忍着怒火,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怀疑你跟一起商业间谍案有关,现在请你如实交代问题!」
「商业间谍案?!」秦烨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地说道,「章警官,您可别冤枉好人啊,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怎么会跟什么商业间谍案扯上关系呢?」
章正亮冷笑一声,从文件夹里拿出几张照片,扔到秦烨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秦烨拿起照片,只见照片上赫然是他从白家集团科研部走出来的画面,手里还拿着一个档案袋,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
「这……」秦烨装出一副震惊的表情,「这怎么可能?!这照片是谁拍的?我怎么不知道?」
「少装蒜了!」章正亮猛地一拍桌子,「监控视频都拍下来了,你还想抵赖?!」
秦烨心里暗骂一声「该死」,表面上却依然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章警官,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根本就没有偷白家的秘方啊!」
「误会?!」 章正亮冷笑一声,「监控视频都拍下来了,你还想抵赖?我告诉你,我们公差办案,讲究的是证据!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证据确凿?公差叔叔,这年头,pS技术这么发达,万一这照片是假的呢?」秦烨说着,还故意吹了吹照片,那样子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章正亮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家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告诉你,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犯了法也得给我乖乖接受制裁!」
秦烨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章队长,你先别激动嘛,我这不是还没定罪吗?再说了,我爸妈从小就教育我,做人要讲道理,你说是不是?」
「道理?哼,道理你懂吗?」章正亮冷笑一声,「你看看你干的这些好事!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就知道吃喝玩乐,花天酒地!你对得起你父母的养育之恩吗?」
秦烨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年头,怎么当个富二代也这么难?「章队长,你这话说的,我爸妈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儿替他们操什么心?我爱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碍着你什么事了?」
「你……」章正亮被秦烨这番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脸色涨得通红。
「章队长,你冷静点,咱们还是来谈谈案情吧。」秦烨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口香糖,慢悠悠地剥开,银色的包装纸在指尖闪着光,发出轻微的声响。「啪」的一声,口香糖被秦烨丢进嘴里,薄荷的清凉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他漫不经心地嚼着,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一位愤怒的警察,而是一位无关紧要的闲聊对象。
「你……」章正亮看着秦烨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拳。这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秦烨!你到底有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秦烨挑了挑眉,将口香糖在口中转了一圈,不紧不慢地说道:「章队长,你别激动嘛,激动解决不了问题。你说要谈案情,那就谈呗,我听着呢。」
「听着呢?你就是这么听着的?!」章正亮指着秦烨的鼻子,怒火中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你很有可能……」
「章队长,」秦烨突然收起笑容,眼神犀利地盯着章正亮,打断了他的话,「你根本就不是真的想抓我,你只是痛恨我这种富二代,对吧?」
章正亮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他掩饰了过去。「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可是人民公差,秉公执法是我的职责,怎么可能……」
“因为你女儿也是被一个富二代害死的,对不对?”秦烨再次打断了章正亮的话,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章正亮的心上。秦烨看过前世的剧情,这个可怜的公差队长女儿被一个富二代飙车撞死,最后在父辈的运作下当庭保释,还冲着章正亮吐舌炫耀。
章正亮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愕和痛苦的表情。他无法相信秦烨竟然知道这个秘密,这个他一直深埋心底的痛处。
“你……你怎么会知道……”章正亮喃喃自语,身体微微颤抖着。
秦烨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章正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知道,要让章正亮改变主意,必须触动他内心最深处的伤痛。
“我知道很多事情,章队。包括你女儿的遭遇。那个富二代撞死了你女儿,却逍遥法外。而你,作为一名公差,却无能为力。这就是现实,残酷而无情。”秦烨的语气越发沉重,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刺痛着章正亮的心。
章正亮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戳中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眼神躲闪,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说的没错吧?」秦烨站起身,走到章正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你恨透了那些为非作歹的富二代,所以你才会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我的身上,对不对?」
章正亮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在桌上。他哽咽着,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我女儿……她叫章晓雨,和你一样大,喜欢穿白色的裙子……」
秦烨沉默了,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章正亮的话。他不是那个撞死章晓雨的富二代,这一点他无比确定,可是面对章正亮悲痛欲绝的控诉,他无法反驳,因为他确实和那些人一样,享受着父辈带来的荣华富贵,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我知道你不是他……」章正亮的声音哽咽着,带着一丝颤抖,他指着秦烨的鼻子,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他吞噬,「但你和他们一样,都是社会的蛀虫!你们这些寄生虫,只会挥霍父母的血汗钱,根本就不知道人间疾苦!」
章正亮的话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秦烨的心。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却无力反驳。他知道章正亮的话虽然难听,但却句句属实。他以前确实浑浑噩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价值和意义。
「章队长,我……」秦烨想要解释,想要辩解,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说!」章正亮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秦烨的话,「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你觉得我是在针对你。没错,我就是在针对你!因为你代表了那些我痛恨的人!」
秦烨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今天说什么都没用,便和章正亮说道:「章队长,执法工作者要以事实为依据,主观印象并不是给人定罪的标准,我知道你心里苦,但你不能把所有的错都怪在我身上。我承认我以前不是个东西,但这件事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点关系都没有?」章正亮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这也得我们调查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秦烨眼神坚定地看着章正亮,一字一句地说道:「真相就是如此,我会在此等候正义的到来!」
公差署外,叶凡想拍拍白雅琳的肩膀,满脸的关切,「雅琳,你别担心,我已经找人打点好了,秦烨那小子肯定会被绳之以法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
白雅琳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叶凡的咸猪手,尽管白雅琳九阴寒体的症状让她冷得瑟瑟发抖,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转过身掏出手机拨通了沐熙妍的电话,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熙妍,叶凡已经对秦烨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