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婆的天堂。”路清笑，“今天有幸，感受一下当富婆的感觉。”
“放松一下而已，我这里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燕楠低头，轻叹道，“其实我在这里已经待腻了，我想放弃百卿阁。”
路清愣了愣，“为什么？我以为这是你的事业，你应该很热爱它的。”
“身不由己而已。”
一个富婆在那边朝她打招呼，“燕老板，新来的客人？”
“我姐妹。”燕楠想也没想，回答她。
“一起过来喝啊。”
“她酒量小，你们喝尽兴就好。”
一个男人又走了过来，穿着衬衣，理的寸头，看起来很年轻。
身材高大，站在路清旁边时，路清顿感压力。
“楠姐，今天有空上来？”男人笑笑，红黄绿相间的灯光下，映得他光芒四射。
他仅仅看了燕楠一眼，就把目光投向了路清。
“带朋友上来看看。”
男人成语做一个“哦”的口型。
“小姐姐，怎么称呼？”
路清看向燕楠，燕楠知道她不自在，替她回答，“能不能别闹，她男朋友还在楼下。”
男人笑出了声。
“知道，各玩各的。”
路清指了指男人，对燕楠说，“燕楠，他说话……是不是太过了？”
“好了，你去忙你的，我们喝一杯就下去。”
男人不罢休，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
目光幽深，“我是15号。”
路清没接。
斜眼看了名片上的字，很清楚的印着，“宋文”两个黑体字。
他放在桌子上，头向下，靠近路清，“你很漂亮，也很特别。”
“宋文，过分了啊。”
燕楠皱眉，她培训的男人，都不能太主动。
女人到这里玩，她们有主动和抉择权。
男人不要太过主动。
况且，她早就声明，路清是她朋友。
但今天这个宋文，让她有点控制不住。
宋文勾嘴，“楠姐，抱歉，打扰了。”
又对路清说，“期待下一次见面。”
路清笑而不语。
这男人真长的不错，但比起莫东，少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不是她想要的菜。
而且，路清感受得到，他意在沛公。
宋文走远后，路清指了指桌子上的名片。
问燕楠，“不收，算不算不尊重他？”
燕楠似很烦闷，喝一口酒，“不用理他，他闲的慌。”
“他对你有意思。”路清慢吞吞扬起笑，“他跟你表白了么？”
燕楠不敢看路清眼睛。
反问路清，“你怎么知道？”
“第六感。”路清也喝了口酒，这酒的确好喝，“我的第六感，是很准的。”
“他年龄太小，重要的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用试，这么多年，我的心从来没改变过。”
路清知道她指什么。
“燕楠，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但我真的把你当好朋友，我觉得，一个人不能太执着，否则很容易失去很多美好的东西。”
燕楠落寞，“那如果，你和莫先生分开，你会不会为他等。”
这问题，真的不难。
路清虽然不能肯定，但她肯定的是，她不会像燕楠这样。
等一件没有希望事。
等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灯光交错间，那些男男女女们，一点一点的相互靠近。
空气越来越谙魅。
燕楠主持着整个大局，留下孤单的，却唯独只有她。
路清拿着调酒师给她的玫瑰。
再看一眼时，它又变了色。
燕楠的酒越喝越大口，她又向调酒师要了一杯。
路清阻止，“别喝了。”
手在燕楠的背上轻轻安抚，但她语言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侧过头，才发现，那个叫宋文的男人，一直看着这边。
路清默默把名片收起来。
也许，这个宋文，还真能解决燕楠的大事。
当然，前提是，他够格。
路清看了看时间，“我先下去吧，莫东还在下面呢。”
燕楠起身，“我送你。”
路清知道，她现在已经陷入自己的情绪无法自拔。
“没事，我自己下去，你在这里再待一会儿，缓缓。”路清看向宋文，在燕楠背后指了指燕楠。
宋文明白她的用意，丢下她旁边那个女人，起身朝这边走来。
“我送你。”
燕楠执意要起身，却被过来的宋文一把按住。
“楠姐，我陪你喝一杯，我请。”
“用不着。”燕楠口气冷清，“我不想和你喝。”
路清着急要走。
没时间再看她们的拉扯。
“燕楠，我下去了，一会儿见。”
不等燕楠回应，路清就往电梯方向走。
宋文做这一行，擅长纠缠。
又有燕楠朋友路清的暗示。
于是胆子就大了一些。
燕楠果然一时脱不开身。
路清只是单纯的想帮燕楠，不是因为燕楠是她的劲敌。
燕楠也该去尝试。
虽然路清也不知道就算不算帮忙。
但这宋文是燕楠手底下的人，至少相对于别的男人，还算安全。
如果她真的反感，她会有理由和办法脱身。
路清刚走到电梯门口，就被一道目光擒住。
这光很寒，很冷，很是锋利。
路清顿感芒刺在背。
她下意识侧头看去，莫东正靠着墙，站在阴暗的过道里。
他没说话，沉默与不语仿佛都在眼神里。
明明没有做亏心事，路清却感到恐惧。
缓慢向他移动着脚步。
勉强露出笑，“你怎么上来了？”
“我一直在这里。”
“一……直？”
“酒好喝吗？”
路清眼珠子乱转，“还行。”
她走到他跟前停下，离他有点距离。
她最怕他这种目光。
“打完电话，你就上来了？怎么不过去？一起喝一杯？”
要死了。
她总是问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
他伸手。
路清以为要牵她，默默把手伸过去，放在他的手心，“下去吧。”
“另一样东西。”
路清懵了，“什么东西？”
“他的信息。”莫东扬了扬头，“你也敢要？”
路清顿悟，赶紧从兜里掏出刚刚放进去的名片。
像个烫手山芋一样，丢到莫东手里，“我只是想帮燕楠。”
“帮她什么？”莫东语气如他目光。
那目光一直未缓和。
霓虹的灯光一闪一闪，可他的表情却一直黑沉沉，没有一丝生的气息。
“帮她增加业务，还是帮她让你离开我？”